清陽雖是不是懼,但是卻也看得出來,這李府之中有著高人存在,這手段精微而堂煌,以小見大,如米中世界,花里乾坤一般。.
清陽能夠憑混沌鍾化為一方世界,這人卻能夠憑一座人間房屋化為一座半超脫的世界,是極其難得的。他也明白了,難怪即使是那個阿鼻城的邪異之人也要趁早來殺他,若是再等他恢復的話,想要殺他是幾乎不可能的了。
內堂之中轉出一個人來,一個員外模樣的人,一身看上去很簡單,但是卻很不普通的衣服。他不是空手而來,而是抱著一座並不是很大的神像出來的,在這神像的右手手臂上居然有正一把拂塵,那拂塵握於神像的手上,就像是一開始做這神像之時,便已經想好了這裡要拿一把拂塵。
對方將這神像放在了堂廳中的桌上,不緊不慢的樣子,最後轉過身來,對清陽說道:「這座神像名叫道德天尊,心懷道德,行善積德,每曰清香三柱,福德綿結。」
清陽的眼中,面前這個人並不通修行,或者說他只是修心,並不修法。
「客從何來?」那員外將神像擺好,靜靜的問道。
「我自阿鼻而來。」清陽說道。
「可是那傳說處於世間最陰穢之處,入其內便永世不得超生的阿鼻地獄。」員外竟是知道很多東西,這阿鼻城雖然詭秘,但是在這世界還是有人知道的,不過知道的無一不是大修士,而他這樣一個只會修心的的人居然也知道阿鼻城,還知道阿鼻城被修士稱之為阿鼻地獄,確實不簡單。
「正是。」清陽回答道。
「客人一身混沌之氣,我雖看不清,但是卻絕不污穢,更不聞殺戮血腥,又無殺意,不知客人來此所謂何事?」員外問道。
「我欲找這拂塵的主人……」清陽說道。
那員外並沒有什麼過多的驚訝,只聽他說道:「我不知道這佛塵的主人是誰,但是舍弟離家之時曾說過,如果有一天這道德天道神像手握拂塵之時,便是有人要來殺他了。」
「哦。」對方能夠有此預測,在清陽看來並不奇怪,不過奇怪的就是既然他知道,怎麼反而把自己的哥留在這裡,若是自己是阿鼻城的那位的話,此時定然拿他泄恨的。
員外似乎看出清陽的想法,他繼續說道:「當年舍弟走時,曾說過若是我能夠持道守德,必定一生平安,這些年來,我堅持並堅信著。」
清陽再次的抬頭看著那面鏡子,又看著那個神像,在神像搬進來之後,整個神像上的那種氣息,但與這整個屋子融為一體了,包括那個如雪般拂塵。
這裡的人早在離開之前竟是便已經布下了這麼一個陣法,這種洞悉未來的手段,清陽並沒有,清陽往往對於即將臨身的危險有著極強的感知,但是卻無法如此清晰安排數年後即將發生的事。
隨之清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轉身便走,隨著他的離開,那庭院之中的霧竟是快速的散去,出了李府,原本的寧靜頓時散去,耳中再一次聽到了人間獨有的喧囂,竟是讓他有一種親切感,感覺非常的踏實。
但是他卻明白,這裡不是自己久留之地,而且更明白,可能因為以後修士之間的爭鬥,凡塵之間必定也將出現血流成河的事。
就在剛才,他從那府小小的神像之上感受到了異樣的氣息,那是屬於一種信仰的神意,神意凝結,竟是讓那道德天尊之像有一種無上的威嚴。
在以前,這種神意是受限於短暫存在過天庭敕符的,而現在顯然不需要了。正如清陽當年能夠封正山河一樣。
他出了那座城,一步朝著九天之上跨去,他去過一次那阿鼻城,又從阿鼻城出來了,現在要回阿鼻城並不需要再去尋那一條九曲黃河了。
那阿鼻城已經在他心間有感應了,只見他的身形不斷的淡去,不斷的縮小,不斷的遠去,化為一小小黑點,不同於遁行的頃刻消失,在那小黑點的面前,就像是穿越了層層空間。
可就在這時,遙遠的虛空之中一道靈光劃出,直擊那一個小黑點,剎那之間,一片光華蕩漾開來,清陽的身形在虛空之中迅速的顯現。
一片清光靜謐的盪開,清陽的身形頓時從那即將消失的虛無之中顯化出來
在清陽面前,一個柄玉如意顯露出來,玉如意散發出一片清光,在清陽看清楚的那一剎那,清光之中探出一隻手來抓住了那玉如意,緊接著一個看上去很年輕人的人自虛無之中邁出。
「玉如意,崑崙玉虛宮宮主?」清陽說道。
「是我。」那看上去如清陽一樣的年輕,但是眸眼之中卻凝結著法則般的年輕人淡淡的回應了一聲。就這一聲回應便有透無盡的威嚴。
看到面前這個曾經威名赫赫的人,他的心中立即明白,自己如果真的在那個李府之中做點什麼的話,他一定會頃刻而至,那一面鏡子的背後一直就有他在看著,難怪當時總覺得有人在窺視著自己。
「修行不易,不要墮入邪道。」那玉虛宮宮主說道。他說這話就像是前輩跟後輩說一樣。
對於他,清陽在以前只是遠遠的看過,以前的他是儘可能的把自己隱藏在芸芸眾生之間。
他認識面前這個人,而面前這個卻未必知道他,雖說面前這個的樣樣貌與以前大不相同,但是身上的那股氣質,卻仍然是被清陽一眼認出來。
「修行雖不易,卻無需宮主言語。」清陽說道。
「太一是你什麼人?」那玉虛宮的宮主問道。
「師兄。」清最回答道。當年太一身死,直接下手之人中便有他。
對於太一,清陽還是很尊敬的,雖然他的處事方式清陽並不是完全認同,但是他的為人,清陽卻很尊敬。
「可惜……」
清陽並沒有追問可惜什麼,但是玉虛宮的宮主卻說道:「可惜當年太一一世英雄,立天庭,威鎮天下,師弟卻不過是隨波逐流的浮萍,受邪魔驅使。」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