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雁醉醺醺地臉上笑著,卻又像有些想哭的模樣,「你送祁先生走前,叫我去了隔壁鎮取東西,莫不是有事要做,特地支開我,也是怕我告訴老爺不是嗎?」
葉嘉薇皺著眉頭,想了又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葉嘉薇當時確實是想去取東西,可是沒有半想支開她的意思。零點看書www.yibigЕ.com
她扶正葉雁的身子,認真道:「如果這件事的話,雁,你還真的錯怪我了。我那時候確實是應該是時候要去取東西了,而且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站在阿爹那邊來與我作對。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站在我身旁的。忘了你名字的含義了嗎?大雁是不會迷路的,而你更加不會。不是嗎?從到大,你都是與我並肩的。你個傻子,居然為這事情耿耿於懷這麼久。又不早些出來。」
葉雁忽然就哭了出來,像個孩子那般無助,「我一都不想跟姐吵架,我很想跟姐當朋友的,像郭大哥和聶少那樣當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想一直一直守護在姐身旁。你以後不能不要葉雁的。」
「你個傻子啊,我從來沒想過會離棄你,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沒想過這件事。所以別擔憂了,好嗎?」葉嘉薇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孩子那般。不知她明天酒醒之後還記不記得剛剛過的話,原來她一直都把苦藏在心裏面。
葉雁的眼淚慢慢止住了,眼神也清明起來,其實她沒有醉,只是借著醉酒的理由壯膽將心裡話了出來。如今也心裡一芥蒂都沒有了,方才在大廳做的決定,也就煙消雲散了。
月亮慢慢爬上梢頭,明晃晃地照著大地。院子裡漸漸一聲息也無,只剩兩個重歸舊好的女子相互依靠在一起。月是天上月,與此同時也在別的地方看著同樣一輪月亮的兩個男子也在對飲。
聶維鈞舉著酒杯,不知在想著什麼,忽然就笑了起來。坐在身旁的郭雙剛剛一杯酒下肚,看見聶維鈞的笑竟恍惚起來,好似少主同葉姐在一起之後,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多了。他覺得是好事,也是壞事。
以前少△△△△,m..c↖om主沒認識葉姐,是一個完全冷麵無情的人,做事看人都凌厲非常。可是他現在是多了幾分人氣,也溫柔……了許多。郭雙心疼他年少一個人的經歷,也敬佩他的雷厲風行。但是一個人一旦有了情愛,便同等有了軟肋。
郭雙搖搖頭,又自己斟了一杯酒下肚,酒入愁腸愁更愁,他忽然有些酸氣的文人氣息想要抒發,又不知道自己在愁些什麼。
聶維鈞見他這副模樣,揶揄他道:「郭雙,現在這麼不濟事,喝這麼就醉了?」
「少主你開玩笑,跟您對飲這麼多回,您還不清楚我這是千杯不醉?」郭雙又灌了一杯酒,他喝得豪邁,也不知是不是在跟聶維鈞表明他沒有醉,酒水順著他的下頜流了下來。郭雙在只有他和聶維鈞兩個人的時候沒有蒙面巾,那嚇人的疤痕便一條條斑駁在他原本光潔的下半邊臉。
聶維鈞看著這樣明朗的郭雙,眼神閃爍了一下,低下頭想了想,也是時候問問他的意思了,白天葉嘉薇同他過此事,她那邊的藥材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給郭雙做手術。他便道:「郭雙,如果你的臉可以恢復原樣,你願意嗎?」
郭雙抓住酒杯的手顫抖了一下,酒水便灑了一地,他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嘶啞,有種難以言表的味道,「可能嗎?我知道如今外國有這項技術,可是我不想去。況且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少主您,大可不必感到愧疚,當年如果不是您,我可能連命都沒了,還怎麼保護您。」
聶維鈞放下酒杯,「不是外國,嘉薇她會這項技術。她許久前便跟我提過這個問題,現在藥材已經研究出來了,只差你頭,她保證可以使你恢復原樣。」
郭雙的表情有些怪異,又是有些開心,又是覺得有些懼怕,過了很久才回答,「讓葉姐費心了。她真的是很好的人。」
「她啊,其實是個很護短的人。你不必擔心,她既了問你意見,便是一切都準備好了。正好這段時間大家都沒有事,你把手頭的工作和聶風他們交接一下。過兩天就開始動手術吧。」聶維鈞見他沒有不情願的表示,也很是開心。
郭雙聲音低了低,「多謝少主和葉姐了。」
聶維鈞拍拍他的肩膀,「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兩日光景過得極快,這日聶維鈞便帶著郭雙去了百善藥行,藥行現在極其多人,他們在旁等了好半天,葉嘉薇才得空見他們。
葉嘉薇穿著白色的醫生袍,一邊洗手一邊跟他們抱歉,「今天病人實在太多,父親和哥哥還在家裡休息,只有我和康大夫有些忙不過來。讓你們久等了。」
聶維鈞只是笑笑不話,倒是蒙著面巾的郭雙有些拘束,他搓搓手,笑道:「麻煩葉姐才是。我們也沒有等多久。」
「雁,幫忙倒兩杯水過來。」葉嘉薇轉過頭朝裡屋喊道。
裡屋的人清脆地應了一聲,郭雙的神色更是僵硬了一些。
葉嘉薇見狀便哈哈笑了起來,「郭雙今天怎麼看起來這麼不自然?」今天一大早聶維鈞便派人過來跟她了郭雙願意做手術這件事,她自然是歡喜的,只當郭雙現在害羞來著。
「沒,沒不自然。」
「哈哈,你看,話都結巴起來了。」
郭雙給聶維鈞使了個眼色,他也覺得夠了,便開口笑道:「好了,薇薇,你就別逗他了。他已經夠緊張了,再笑笑他,可能就不顧一切跑出去了。」
葉嘉薇這下笑得更厲害,郭雙眼睛一瞪,他這個少主果然是重色輕友!靠不住!
這時葉雁也端著開水走了出來,「聶少,郭大哥,喝水罷。」
聶維鈞和郭雙一一接過,道了謝。
郭雙要做手術的事情,葉嘉薇也沒有瞞著葉雁,所以她也開心得很,眼底眉梢都是喜色。
郭雙看著他們都這麼開心的樣子,也沒有那麼緊張了,眉頭漸漸鬆了下來。
幾人又胡扯了幾句,葉嘉薇才道:「今天還沒開始手術,只是先過來檢查一下,先做些準備過幾天才手術罷。郭雙你先跟我進來病房,我給你檢查。」
「好。」
兩人便走了進去,聶維鈞和葉雁在外頭等著,葉雁著聶維鈞的大氣場也要在外頭侯著郭雙出來。聶維鈞看著葉嘉薇的丫鬟,覺得有些好笑,又看出了一些意味深長的東西。之前覺得葉嘉薇撮合他們兩個,還有些不信,如今看來如果郭雙的臉治好了,他們的好事也近了。
葉嘉薇和郭雙進去的時間不長,不一會便出了來。葉嘉薇解下口罩,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還算輕鬆,果然開口便是好消息,「郭雙的疤痕沒有那麼嚴重,在我的預測之內,所以沒事,等下我開一些藥材回去給你敷一下,三天後再來,那時候就開始手術。」
葉雁聞言鬆了好大一口氣,郭雙漆黑的眼珠便跟著她轉,見她這樣,不知為何自己心裡也是喜悅的。「多謝葉姐了。」
「不必客套話了。你們等會有事麼?不然一起吃個飯罷。」
「原本是有事的,不過薇薇想約我吃飯,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罷。」聶維鈞如一棵青松一般杵在她身旁,想忽略他的存在感都不行。
葉嘉薇面無表情地道:「你還是去忙吧,當我沒過。」
郭雙和葉雁異口同聲地笑了出來,明明是藥行,空氣里飄的卻全是甜膩的味道。
城中街的財源賭場外,有一個穿著邋遢的中年男子被人從裡面扔了出來,那些人將他扔了出來還不作罷,幾個大漢便跟著大步走了出來。
他們背後走出了一個身材矮的尖腮子男人,「敢在我財源賭場裡出老千?我看你是活膩了!來人,給我繼續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大漢聞言上去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打到那中年男人吃的喝的全部吐了出來,最後實在吐到沒辦法再吐,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周圍一圈又一圈的群眾看見這情形,有些難受地跟著反胃起來。
那膽水不知怎麼的甩到了尖腮子男人身上,他尖叫了一聲,更是嫌惡地罵了那中年男人一句,「你這個狗娘養的大件,是不是活膩了?!你們給我把他右手剁了!」
那中年男人本來已經沒有力氣反抗,聽到那些個大漢拔刀的聲音,連滾帶爬想逃跑,可惜又怎麼逃的出去呢?還沒滾出幾步便被人拖了回來。
一個大漢踩住了他的手,「乖乖的別掙扎,我們兄弟不知砍過多少人的手,你老實我們還可以手起刀落得快一些,不然拖拖拉拉的,砍了一下都沒斷,皮跟肉還連在一起那就要多受一些罪了。」
那中年男人聽了,下體竟漸漸有可疑的東西流出,周圍的人都聞到了那股一異味,個個嫌棄地捂住鼻子。他得罪了財源賭坊的人,註定不會有好下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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