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危途 第十八章 詭異空間

    話音剛落，站立於李姓男子旁邊的長生觀弟子拿出一本冊子。

    「第一個，張欽，上台。」長生觀弟子邊看冊子邊說道。

    一看起來十四五歲少年離開座椅，走到階梯前。

    他一臉興奮，又有點緊張，緩緩邁上台階走向高台。

    進入光罩時，少年頗為小心，伸出觸碰一下，似是感覺沒什麼危險以後，便完全穿過光罩進入高台，盤膝坐下。

    等少年剛一坐立，只聽李姓男子說道：「按照剛才所講，閉上眼睛，放空自己，用心感受周圍是否有東西進入體內。」

    少年一聽，忙閉上眼睛。

    經剛才李姓男子略一震懾，此時廣場內鴉雀無聲，全都目不轉睛盯著台上少年。

    約半炷香的時間過後，李姓男子看看眼前的圓形球體，毫無反應，朝座椅旁邊站立的一個長生觀弟子示意一下。

    長生觀弟子心領會神，喊道：「張欽，無靈根。」邊喊邊拿筆記錄下來。

    名為張欽的弟子一聽，一臉失望之色，但也只好從高台下來，然後經其他長生觀弟子引領，離開了測試廣場。

    接著第二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上台，衣著精緻，但相貌普通，全靠一臉濃妝支撐。

    依然沒有通過。

    接下來，不斷有人上台，又不斷有人下台，然後離開測試廣場。

    但依然都沒有人通過。

    李姓男子望著不斷離去的少年男女們，似是早已習以為常，一點反應都沒有。

    封樾看在眼裡，面色如常，但內心已是頗為緊張。

    看來靈根稀缺之說，確有其事。

    這半天起碼已經測試數十個了，但仍然沒有一個能夠通過。

    此刻，封樾已經對那長生觀老者所說自己身具靈根的說法有所懷疑了。

    他看著李姓男子身邊的圓球，發現每次測試結束之前，他都看一眼圓球。

    也就是說，封樾心想，若是有靈根，這個圓球應該會有些反應。

    隨著人數越來越少，廣場上已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不過此時由於人少，說話聲又是極小，並未影響到參加測試人員的冥想，所以現在李姓男子也不多阻止。

    封樾環顧四周，又把目光投向高台上面。

    此時，只見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年正坐在高台上。

    突然，封樾心裡一動，只見原先一直都沒反應的圓球，此時居然有了反應，散發出絲絲白光。

    雖然頗為微弱，但確實有了反應。

    全場一見圓球發出白光，此刻全都停止了竊竊私語，紛紛把目光投向高台之上。

    而李姓男子本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首次出現了反應。

    他看看發出白光的圓球，再看看高台上的少年，明顯眼神柔和了許多。

    「周顯榕，有靈根。」這次不是身旁的長生觀弟子，而是李姓男子報出測試結果。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名為周顯榕的少年，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不服氣者也有之。

    這名為周顯榕的少年睜開眼睛，自是知曉了這一切，坐在那裡只是眉開眼笑，都忘記自己已經測試完需要下來高台了。

    李姓男子朝一旁維持秩序的長生觀弟子看一眼，對方立馬走上高台，恭敬說道：「周師叔，該下來了。」

    果不其然，封樾看到後心想，有靈根就是前輩，無靈根就是晚輩。

    那些負責打雜的長生觀弟子，應該都沒有靈根。

    接下里，或許是見到有人成功了，其他人本來忐忑不安的心情又恢復了希望，都躍躍欲試，想看看自己是否具有靈根。

    很快，又有一人測試結果顯示有靈根。

    此時，測試已經過去大半。

    「下一個，封樾，上台。」台上響起長生觀弟子的聲音。

    封樾一聽，立馬起身走向高台。

    或許因為劉師兄的關係，李姓男子聽到封樾上台，立馬凝神觀察，不似之前只是任由身邊的弟子組織測試，只是在出現有靈根者的時候才有所反應。

    來到光罩跟前，封樾伸手觸摸光罩，有些暖暖的，猶如被春日陽光照射一般，心中暗暗稱奇，當然表面上沒有任何反應，面色如常。

    他來到高台中心坐下，看見高台四周巴掌大小的旗幟上，刻畫著繁複的符號，和之前所購買鎮屍符有些類似但又不完全一樣。

    此刻旗幟上的符號散發著淡淡光芒。

    再看看石台上凹槽里的石頭，此時已是晶光暗淡，沒有之前的神韻。

    看起來，他心裡想，這旗幟上的光芒是依靠這些石頭提供的，而周身的光罩便是由旗幟生成的。

    很快觀察完，封樾立刻盤腿坐下，按照剛才李姓男子所說，放空身心，嘗試與外界溝通。

    同時光罩隱隱光芒灑下，投到封樾身上，這不是進入高台上，根本沒法感受到。

    眼睛閉上，放鬆身心。

    很快，一片黑暗空間籠罩而至。

    周圍瞬間安靜得可怕，連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

    封樾立馬察覺的異樣，不由睜開眼睛。

    眼前高台消失了，周邊前來測試的弟子消失了，負責主持測試的李姓男子也消失了......

    所有人都消失了。

    自己此刻正身處一片荒蕪的大地上，天空、四周都是只有無邊的黑暗。

    封樾悚然一驚，一下子站了起來，不明白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明明記得自己是來參加靈根測試的，怎麼突然進入了這麼一個詭異的空間之內。

    莫非，每個人閉上眼睛放鬆身心，感受到的都是這麼一個地方。

    封樾雖然這麼推測，但直覺告訴自己，應該不大可能。

    因為眼前的感受太真切了，完全沒有閉目冥想的體驗，而是感覺真正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封樾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他想了想，又重新坐下，閉上眼睛。

    是不是真的冥想，試上一試便知道了。

    半炷香時間過後，封樾睜開眼睛。

    依然是荒蕪的大地，無邊的黑暗，其他一無所有。

    這次可以肯定，自己的冥想肯定和別人不一樣，確實是來到了這麼一個詭異的地方。

    只是，這裡到底是哪裡，自己又為何回來到這個地方？

    封樾驚疑不定，站起來四處環顧一番，確認沒什麼危險，便朝著前方行走，決定先探探路再說。

    測試廣場上，半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

    可是封樾還沒有甦醒的跡象，而李姓男子眼前的圓球也沒有亮起來。

    旁邊的長生觀弟子雖然知道時間到了，但沒有李姓男子的命令也不敢貿然叫醒封樾。

    此時，李姓男子看著封樾也是一臉的猶疑不定。

    由於劉師兄的關係，他潛意識裡已經認為封樾是有靈根的人，這次過來不過就是走個形式而已。

    然而到現在，圓球卻沒有顯示任何有靈根的跡象。

    這測靈陣原理在於引導天地靈氣初次進入被測試者體內，若有靈根，便會吸入靈氣，並經圓球體現出來。

    雖說一般測試時間約半炷香，但偶爾也會有例外，之前也遇到類似的情形。

    李姓男子想了想，還是決定再等上一等，萬一封樾有靈根自己卻誤判，那可就沒法向劉師兄交代了。

    多等些時間，再沒有任何結果，自己也是盡力了，不管有沒有都跟自己無關。

    想到這裡，李姓男子一下子輕鬆許多，示意身邊的長生觀弟子再等一等再說。

    荒蕪的大地上，封樾不斷行走，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前方如同沒有盡頭似的，怎麼走都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什麼都沒有。

    停下腳步，封樾喘幾口氣，方才走得太久，身體已是頗為疲憊。

    再這麼走下去，不是辦法，他擦一擦臉上的汗心想。

    既然是因冥想而進入這裡，想離開這裡還是得靠冥想。

    一念至此，封樾重新盤腿坐下，相比較剛才心有所憂，難以靜心，這次入定得極為徹底。

    剛一入定，封樾只覺一縷神念不自覺從腦海中飛出，直奔黑暗無垠的虛空。

    虛空似乎極為高遠。

    神念不斷往上飛升，不知飛了多久，一下撞到了壁障般的東西停了下來，接著化作封樾的模樣。

    神念所化封樾站立虛空中，環顧四周，依然還是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

    不對！

    突然，他看到前方不遠處似乎有淡淡白光若隱若現。

    他心神一動，想要過去，跟著再次化作一縷神念飛向白光所在。

    神念很快飛到白光附近，重新化為封樾的模樣。

    封樾抬頭看向前方，只見前方虛空存在著一個極為寬廣的圓洞，但此時這個圓洞卻被一連串碩大的詭異符號給遮蔽住。

    這些符號亘久、古樸，從未見過，仿佛數萬年前、數十萬年前，甚至百萬年前便在那裡一般。

    封樾瞪大眼睛，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這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跟自己到底有什麼關係？

    一連串的問號在心中瘋狂徘徊，但卻一個都答不上來。

    這已經完全超越了自己認知的極限！

    符號與符號之間的縫隙以濃霧填補，將整個圓洞堵得死死的，仿佛由於時間久遠與整個圓洞融為了一體。

    只是由於圓洞太過寬廣，邊緣處仍有些小的縫隙沒有完全遮蔽，其上黑霧極為稀薄，似乎一戳就破。

    而那些白光就是從這些稀薄黑霧的後面發出。

    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封樾小心翼翼地上前觀察。

    到近前，才發現圓洞、詭異符號遠比自己想像中巨大。

    站於其下，一股渺小無助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強壓下心中的震撼，來到其中一個縫隙附近，透過稀薄黑霧竭力想看清後面的白光究竟來自哪裡。

    什麼都看不清，白茫茫一片。

    但是，卻有股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