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之事?」司觀主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什麼事快些說來。」
「在尋找鄒師兄的途中,」曲姓修士道,「弟子無意中發現在我們行走的這一層通道之下居然還有一層。」
「這下方還有層通道?」司觀主驚疑道。
曲姓修士點點頭,繼續道:「弟子無意中發現之後,進入其中才發現底下比上一層還要寬敞,四通八達。當時上一層怎麼都找不著大師兄,便考慮順著通道往前走。」
「然而沒走多久,弟子來到一處頗為寬敞的大廳,地上散落著一桿灰色陣旗。」說著翻手拿出一桿灰色陣旗遞給司觀主。
封樾見狀,心裡一動,暗自猜測莫非這是自己遺留的那一桿不成,當初經過第二個節點大廳時由於已經有了一桿灰色陣旗,所以第二桿仍在了地上,並沒有帶走。
突然,他看向曲姓修士,心裡一驚,只見其竟沒有任何封印措施,而直接將陣旗交予了司觀主。
難道這位曲師兄不怕感染屍毒嗎,還是說其根本不清楚陣旗上染有屍毒。
司觀主接過陣旗,神色微變,喃喃道:「竟有如此怪異陣旗?」
隨即又轉向曲姓修士繼續問道:「除此以外,還有其他發現嗎?」
「拿到這杆灰色陣旗之後,」曲姓修士道,「弟子繼續往前走,很快來到一處更為寬敞的大廳,對了,和眼前的頗為類似,四周也有著不少奇形怪狀的岩溶造型。」
「當時弟子四周觀察,只見地上到處都是灰色陣旗,而且.....而且......」說到這裡,曲姓修士有些支支吾吾。
「而且什麼?」司觀主眉頭一皺。
「而且弟子在地上還發現了這個......」曲姓修士說著遞上一物。
封樾一直在觀察曲姓修士反應,生怕其不知道灰色陣旗染有屍毒突然屍變,這時見到對方拿出之物不僅心裡一驚。
此物竟是被自己毀掉的鄒官成的水針,這才想起當時戰鬥中將其毀掉後來忘記處理了。
不過很快他又放下心來。
曲姓修士只是找到了水針而已,就算知道鄒官成被殺,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懷疑自己頭上,畢竟現在自己可是「鍊氣六層的低階修士」。
司觀主見到水針,神色大變,跟著陰沉下來,向曲姓修士問道:「這是官成的法器,現場還有什麼?」
「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曲姓修士見司觀主的模樣,戰戰兢兢道。
司觀主聞言,心底不由一沉。
水針毀壞,官成看來凶多吉少,莫非是殭屍的幕後黑手所為?四大築基殭屍都在此洞中,以其頂尖的鍊氣戰力,也只有這次屍患的幕後黑手才有這個手段了。」
只是水針毀壞事小,自己上品法器長戟卻是不見了蹤影,難道也被拿走了?
想到這裡,他神色更為陰沉,上品法器實在太過稀缺,此時卻平白無故丟失一件,對自身戰力實在是一大損失。
此外......他看看手裡的灰色陣旗,緩緩轉向曲姓修士:「辛苦了。」
曲姓修士忙道:「不辛苦!不辛苦......啊!」
慘叫聲突然響起。
所有人都被嚇一跳,紛紛看向曲姓修士。
而封樾一直在觀察對方,聽到慘叫後,忙凝神一看,只見其丹田處不知何時插進了一道水劍。
曲姓修士一臉痛苦的表情,充滿了驚恐和絕望,開口想說什麼,但水劍上法力爆發,將其丹田炸出一個大洞,跟著往後一倒,沒了氣息。
「司道友,這是?」牛觀主神情微變,面露詢問之色。
「三位道友好好看下吧。」司觀主朝曲姓修士的屍體一指。
順著所指,只見曲姓修士倒下後,臉色變青,獠牙生出,竟變成了典型的殭屍模樣。
此時因丹田被炸開,屍氣不能凝結,已是無法屍變了。
「怎會這樣!」黃門主望著地上的屍體驚訝道。
「是因為這個。」司觀主拿出灰色陣旗,一揮手,將其插在四名掌門中間的空地上,「剛才拿到陣旗時司某便察覺上面有屍毒。」
「司某的這名弟子因為長時間攜帶陣旗,不知不覺間已是被屍毒感染至周身無藥可救,馬上就要屍變了。」
「而司某能做的就是在屍變之前將其除去,免得再生意外,此刻非常時期不得不防。」
說著他掐個法訣,手臂泛起藍色光芒,接著隨著光芒涌動,陣陣惡臭的屍氣從手臂上冒了出來。
「陣旗上屍氣掩飾得很好,」司觀主繼續道,「不注意很難察覺得到,即使司某也差點著了道。」
「為了我們四大宗門大局著想,司道友能做得如此乾脆利索,委實令黃某佩服。」黃門主幹笑一聲,刻意對「乾脆利索」進行了強調。
司觀主哪能聽不出其中意思,冷哼一聲道:「司某更多是考慮門下弟子,與被剿滅殭屍有所不同,此乃中屍毒屍變,身帶屍毒,若是突然屍變抓傷其他弟子,豈不是又有人遭殃。」
同時他心裡卻在想著,曲姓修士與鄒官成較為相熟,這也是自己派其尋找鄒官成的原因。
曲姓修士知道自己的長戟在鄒官成手裡,此刻水針被毀,估計其也猜到了長戟不見蹤影。
此時若其無意中說出來,三個老傢伙就知道了自己少一大上品法器的加持,那麼自己在四大宗門的話語權可就要弱上一些了。
既然早晚都是個死,為避免意外還不如讓曲姓修士提前隕落,以避免泄露長戟失蹤的秘密,這也算是為宗門做貢獻了。
牛觀主不理會司觀主與黃門主的針鋒相對,眼神閃爍道:「這裡不僅有更下一層通道,且還有旗杆,由此推斷很有可能是幕後黑手的手筆,說不定此次屍患就是其施展陣法引起的。」
「能布置陣法,難道對方是修士?」曾觀主面露驚訝之色道。
「不好說,」牛觀主搖搖頭道,「要是修士,其為何要收集無用的修士屍體,畢竟修士的功法可用不到屍體來輔助修煉。」
「但要不是修士,大陣或者說染有屍毒的陣旗又該作何解釋,至少老夫的認知里,殭屍可不會這些東西。」
「牛道友的意思是,哪種都有可能,但都有矛盾的地方。」黃門主若有所思道。
「正是如此。」
「三位道友,」司觀主這時說道,「我們還是快些抓緊恢復法力吧,不管幕後黑手是修士還是殭屍,都需要養精蓄銳來對付。」
「司道友說的有道理,」牛觀主道,「為了防止意外,老夫手裡有一套防禦陣法,可將其布置在大廳四周,足以抵擋築基後期全力一擊。」
「到時若真有幕後黑手現身,也可以為我們爭取時間,免得被其暗中偷襲。」
「還是牛道友想的周到,還請快快布置吧。」黃門主撫掌贊道。
牛觀主再看看司觀主及曾觀主,見兩人點頭沒意見,一拍儲物袋,拿出一套陣盤陣旗出來。
他手上一揮,陣旗一一落在大廳四周,又拿出幾顆靈石放置在陣旗之間的針眼處,最後掐訣一拍陣盤,一個近乎透明的光罩將整個大廳籠罩了起來。
「封師弟,你說掌門的陣法真的能起到什麼作用嗎,會不會我們恢復著法力,傳聞中的幕後黑手突然破掉陣法衝進來吧。」鄭光顯不知什麼時候湊到封樾跟前悄悄說道。
「這個在下不知,」封樾搖頭道,「不過既然是築基修士所布置,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至少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有道理。」
鄭光顯點點頭,隨即又輕聲道:「要不我們靠前坐坐吧,這個時候感覺距離觀主這等築基修士更近一些才更有安全感。」
「不用了,」封樾拒絕道,「在下相信觀主的防禦陣法,就不過去了。」
他秘密太多,可不想距離牛觀主太近,被發現和被幕後黑手偷襲沒什麼區別,當然要是真的鍊氣六層這個建議不是不能考慮。
鄭光顯見封樾不願意,也不勉強,轉身悄無聲息朝前挪去。
至此,隨著防禦光罩的出現,所有人才算心裡一顆石頭落地,沒了後顧之憂,紛紛開始打坐恢復其法力來。
整個大廳再次恢復了平靜。
封樾悄悄拿出幾顆恢復法力類丹藥塞入嘴裡,手上掐個訣,體內法力迅速恢復。
沒多大一會,他睜開眼睛,之前消耗法力不多,所以稍一補充就完全恢復了。
此時,看向其他人,似乎之前的大戰所有人的恢復法力類丹藥都消耗光了,並沒見人拿出丹藥修煉,而是直接打坐吸收靈氣恢復。
再警戒地看向四周,依然什麼人影都沒出現,仔細感覺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氣息出現。
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沒什麼動靜,莫非是自己猜錯了,並沒有什麼幕後黑手?
封樾不禁有些懷疑之前的推測。
可是根據種種跡象來看,似乎又不大可能。
「啊......!」
突然,一聲慘叫發出。
封樾聽聞聲音,眼睛陡然一縮,這聲音來自大廳之中。
不僅如此,還是來自長生觀隊伍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