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周圍的霧靄還沒有散去,納西和馬爾福卻緊張得冒汗了。被體溫蒸發的汗液也化作了縷縷水汽,融入了周圍的薄霧中。那若有若無的微風輕輕拂來,非但沒有讓他們感到輕鬆,那緊繃的神經更加緊張了。
面對著那無論體型還是樣貌都出乎預料的雙頭獨眼鱗鱷,兩人可謂一點辦法都沒有。
首先這個該死的郁霧沼澤是這頭鱗鱷的主場,第一次來到這裡的納西和馬爾福在這貧魔之地吃了不少虧。經過了一次變異之後的鱗鱷身上的鱗片要比預想中的要堅硬得多。在搏鬥中,馬爾福曾經有機會刺中鱗鱷的背脊,但是由於攻擊的角度不對,攻擊被堅硬的鱗片所彈開。
其次獨眼鱗鱷那分叉的兩個頭讓它可以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可以說納西和馬爾福的一切行動都在它的視野範圍內。
幾輪攻擊下來後,納西發現自己和馬爾福的配合已經被那該死的鱗鱷所熟知,已經沒有了剛開始時的突然姓。
心急如焚的納西思看著那滿嘴流著唾液的鱗鱷恨得咬牙切齒,自己變成泥猴的模樣全是拜眼前這傢伙所賜。就算沒有安傑羅所安排的任務,納西今天也要將它弄死,不然怎麼對得住在泥濘的沼澤里翻滾了那麼多圈的自己。
一想到這裡,覺得火大的納西再一次掄起手中的灼熱戰矛,向那看上去半眯著眼實際上卻在等待時機的雙頭鱗鱷攻了過去。
作為郁霧沼澤裡面的王者,雙頭鱗鱷養成了一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它是絕對不會行動的。當納西不顧一起地攻過來的時候,它根據自己的本能反應,判斷出了納西的運動軌跡。
只見那有二十多米長得鱗鱷稍稍往後一退,讓自己的要害部位劈開了那從上而下的刺擊,那短而有力的四肢卻在暗中蓄力,等待著攻擊的時機。
已經躍到半空中的納西也發現了雙頭鱗鱷的動作,還沒有完全喪失冷靜的他覺得自己正在進行的攻擊是一種極不理智的行動。但箭在弦上了,納西也只能在槍尖落地的瞬間,準備抽身迅速離退。
但這個動作明顯也在雙頭鱗鱷的計算之內,早已經暗暗蓄力的鱗鱷幾乎在納西落地的瞬間撲了上來。那布滿了牙齒的兩張大嘴對準了納西要害部位,打算一擊致命。
要知道很多時候鱷魚都是依靠這種突然發難的模式來強殺獵物的。
看到納西即將陷入死亡的關頭,站在不遠處的馬爾福想都沒想直接將自己游弋光矛用盡全力投擲過去。有著魔流附裝的游弋光矛在馬爾福的重力投擲下,洞穿了其中一個鱗鱷的嘴巴。
忍受不了這樣的劇痛,雙頭鱗鱷只好放棄眼前的獵物,立刻退了回去。
「呼呼,剛才真險啊,太感謝你了,馬爾福學長!」納西感激地說道。
剛從死忙邊緣爬回來的納西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沒有馬爾福剛才的攻擊,自己可能被那該死的鱗鱷要成兩截了。
納西非常警惕地拔起了那插在地上的游弋光矛,然後快速退後幾步,在確信鱗鱷沒有什麼動作之後將光矛扔回給馬爾福。
「我們不能衝動,必須要靜下心來。」馬爾福也明白納西的處境,「無論怎麼樣,這頭鱗鱷他今天都得死在這裡。」
「嗯,我剛才太衝動了。」納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馬爾福看著那又眯上眼睛在等他們上鉤的鱗鱷也有些惱火了,在這個該死的郁霧沼澤裡面,作為戰法師的他們卻只能運用一些單純的物理攻擊。如果在其他地方,馬爾福可以在十五分鐘內就能將這樣的魔獸連體內的骨頭都能全部拆出來。
視力要比馬爾福好得多的納西看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事實,那頭雙頭鱗鱷身上的傷口竟然在慢慢癒合,而且那恢復的程度可以用肉眼看得見。
「馬爾福學長,那頭死鱷魚正在療傷!」納西將這個真相告訴了還不知悉場上情況的馬爾福。
「什麼?」馬爾福也覺得有些頭疼了,他喃喃道,「它還能自動療傷?還有比這更糟糕的消息嗎?我們必須要想個辦法才行,不然這死鱷魚會把我們活活耗死在這。」
能看到周圍一切的兩個頭顱,以及那可以保護自己整個身軀的十米多長的尾巴,還有可以將自己一口咬成兩段的大嘴,再加上此前完全沒有預料到的自愈能力。
面對著棘手的對手,用不了魔法的納西如今頭疼萬分。他確信這該死的鱷魚一定有著致命的弱點,只是他沒有發現而已。
有些慌亂的納西苦苦尋思著獨眼鱗鱷的弱點,不知不覺中他往前踏出了一步。
就在納西往前走一步的時候,有著敏銳視力的他發現那半眯著眼的鱗鱷竟然睜開了眼,拳頭大的眼珠子忽然亂轉,好像遇到了一個無所適從的難題。
納西下意識地看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馬爾福,他突然發現自己與鱗鱷所保持的距離正與馬爾福一致。當自己再往前踏出半步時,那該死的鱗鱷頓時失去了焦慮感,再次半眯著眼睛靜靜地等待著獵物進入自己的算計中。
納西試探姓地往後退了半步,那鱗鱷再一次陷入了焦慮之中。
「原來這樣。」納西突然發現了雙頭鱗鱷的弱點。
魔獸的兩個腦袋有著讀力的思維,在平常情況下他們會根據周圍環境而做出協商,一旦遇到了令他們無法決定優先次序的難題時就會陷入兩難的局面。兩個大腦都不能提出令對方信服的理由,如此情況下雙頭鱗鱷就會陷入混亂之中。
得知了雙頭鱗鱷的思維矛盾後,納西用最簡短的言語向馬爾福說出了他的猜想。
馬爾福也按著納西的說法走了兩步,果然發現雙頭鱗鱷那莫名的焦慮。這讓他想起了一個著名的寓言:一頭驢餓死在兩堆一模一樣的乾草之間。
眼底下雙頭鱗鱷也處於類似那頭被餓死的驢子處境,這讓馬爾福想到了一個可以解決雙頭鱗鱷的辦法來。
思索一會之後,馬爾福決定臨時更改計劃,準備殺死躁動不安的雙頭鱗鱷。
「待會兒我們兩人以同樣的步伐慢慢靠近鱗鱷,然後一起戳死它。行進的過程中要保持一致的動作,千萬不要讓鱗鱷的兩個腦袋想到一塊去了。」馬爾福重新給自己的游弋光矛鍍上了魔流附裝,語氣也變得有些沉重,「雖然有點冒險,但也值得我們一試。」
納西點了點頭,在給自己的灼熱戰矛上了魔流附裝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漿後便進入了全神貫注的狀態中。
因為要想保持兩人動作速度以及與鱗鱷的距離一致,納西和馬爾福的精神必須高度集中。他們在行進的過程中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否則會引來雙頭鱗鱷的徹底反撲。在這麼近的距離內,納西河馬爾福都無法保證自己能從鱗鱷的全力攻擊中全身而退。
所以這是一場講究意志力和集中力的賭博,贏了他們就可以輕鬆地殺死鱗鱷,否則他們當中至少一人就會成為鱗鱷的糕點。
輕輕的霧霾在輕風的吹弄中,不斷地變換著它的身子。在那若隱若現的物色中,兩個人慢慢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慢慢地靠近著那在躁動不安卻又無所適從的雙頭鱗鱷。
時間在慢慢地流逝,擁有兩個腦袋的鱗鱷任由著奪命的危險在向自己靠近。就算是那明晃晃的槍尖已經觸到自己那遍布鱗片的身體,兩個大腦還在為到底攻擊眼前哪一個敵人先而爭論不休。
死亡如約而至。
納西河馬爾福交換了一下眼色後,兩人突然一發勁,竭盡全力將手上的戰矛捅進了雙頭鱗鱷的心臟處。
揪心的劇痛引發了雙頭鱗鱷的身體本能反應,龐大的做出最後的掙扎。長長的尾巴胡亂地掃打著周圍的一切,後悔莫及的雙頭鱗鱷打算在死之前將眼前的兩個人一塊拉下地獄。
但是這種覺悟已經遲了,納西和馬爾福在躲避鱗鱷的胡亂攻擊的同時,絲毫不敢放開手中的戰法師長矛。因為他們知道只要在堅持一會,勝利就會屬於他們。
被兩根戰法師長矛捅穿心臟的雙頭鱗鱷在掙扎了一會兒之後便徹底死去了。
擁有雙倍於同類智慧的它沒有料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這麼簡單的一個戰術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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