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啞口無言。
如果當門衛能天天見到她,他當然求之不得!
可是看著崇螢臉上冷諷的笑,蕭燼張了張口沒敢說出這句話。
崇螢心裡壓著火氣,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蕭燼下意識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螢兒,等,等一下」
崇螢低頭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眉心微蹙冷聲道:「放開。」
蕭燼捨不得放,他卑微地小聲懇求:「螢兒,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同你沒什麼好講的。」
崇螢煩躁地甩開手,不耐煩道:「鬆開!」
她本以為這一下不會掙開,畢竟蕭燼握著她手腕的力道真的很用力,但沒想到輕輕一掙就掙脫了。
與此同時只聽蕭燼倒吸了口涼氣,收回的手臂不正常地顫抖著。
崇螢愣了下,視線從他臉上隱忍的冷汗滑落到那隻手臂上,眼神暗了暗:「你受傷了?」
「沒」
蕭燼本來想說「沒事」,但看見崇螢皺起的眉頭,話音一頓改了口:「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且暗器有毒,傷口總也無法癒合。」
有一段時間了
崇螢嘴角微微下壓,這麼說昨日他和盟胥動手的時候已經帶了傷?
還有她沒從凌王府搬走的那幾日,他總也不見人影,原來是受傷了麼
崇螢心緒微亂,卻只淡淡道:「那還真倒霉。」
說罷她再次抬腳欲進門,蕭燼卻再次攔在她面前。
這一次連百雀都覺得,這個凌王爺的臉皮可真是厚。
厚得她都自愧不如了。
崇螢冷眼看著他:「還有什麼事?」
蕭燼握了握拳,試探著問道:「螢兒,我能不能能不能找你看診?」
「嗯?」
崇螢頓了下,詫異地挑了挑眉:「找我看診?」
「是。」
蕭燼生怕被她再次拒絕,忙一連串將話說完:「你不是開醫館嗎?我來看診也是可以的吧?」
「我的傷已經找好幾個大夫看過了,但他們都束手無策,你之前不是說我的身體經不起毒素再摧殘了嗎?要是我再被毒倒,那不是浪費了你之前替我費的心思了麼?」
崇螢不屑地嗤笑一聲:「凌王爺倒是好口才。」
旁邊百雀也忍不住翻了個小小的白眼,為了進他們季氏醫館的大門,也真是難為蕭燼想出這麼個法子了。
「咳」
蕭燼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發誓自己過去的二十多年裡還從沒有這麼死皮賴臉過,只是
看著眼前崇螢臉上生動的表情,蕭燼就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能再靠近她,只要能挽回她。
崇螢眼珠轉了轉,開口道:「知道我看診的規矩?」
「當然!」
一聽有門兒,蕭燼眼睛都亮了,連忙搶答道:「你放心,診金我稍後就奉上,不會拖欠的。」
只要她能再給他一個機會,別說什麼診金,他雙手奉上全部家當給她當嫁妝!
崇螢冷哼一聲別過頭,淡淡道:「既然是來看診的病人,那就請進吧。」
說罷崇螢往前先走,蕭燼鬆了口氣,眼中浮起一抹笑意,連忙跟上去。
百雀撇了撇嘴,一想到那個賭約,就替她家小姐難過,順帶怎麼看蕭燼怎麼不順眼。
流雲見崇螢回來,本來挺高興,再看見她身後緊跟著的蕭燼,頓時又變了臉:「姐,這人誰啊?怎麼成天往咱們家跑?」
他可沒忘記和盟胥約好的,要拆散這倆人,另外給他姐再找個天下第一的好男人!
崇螢冷淡地往身後瞥了一眼道:「來看診的病人,帶他去前廳,我收拾一下就過來。」
「哦。」
流雲眼珠一轉,客客氣氣地對蕭燼道:「凌王爺,請吧。」
蕭燼點點頭,半點脾氣沒有地乖乖跟在流雲身後。
暗中跟著崇螢也剛從崇府回來的蕭癸,躲在樹上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想要下去揍流雲一頓。
他家主子何曾這麼低聲下氣過?
可惡的臭小子,在凌王府的時候他們也沒虧待他啊,怎麼就這么小心眼!
到了前廳,流雲也沒有給蕭燼倒杯茶的意思,只是陰陽怪氣道:「哎呀凌王爺,您在這京里這麼多年,應該認識很多優秀的男青年吧?」
「我和盟叔正打算給我姐招親,您人脈廣,給參謀參謀哪家好唄?」
蕭燼頓了下,轉頭看他:「招親?」
「對啊。」流雲哼哼道,「您也知道的,我姐眼光不咋好,總栽在渣男身上,尤其是姓蕭的,所以我和盟叔打算替她做主,你覺得怎麼樣啊?」
聽完流雲的話,蕭燼眼神微暗,沉聲道:「我覺得不怎麼樣,還有,你既然看重她,或許在自作主張之前得尊重她的意見。」
流雲冷哼一聲瞪著他:「說的好像你尊重她了似的,不過是個」
「不過什麼?」
崇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流雲的話。
流雲臉上表情瞬變,笑嘻嘻轉向門口:「沒什麼啊,姐,你這麼快啊。」
崇螢一眼看出他跟蕭燼說了什麼,但沒心情管,只道:「你先下去吧。」
流雲以為她生氣了,只好訕訕離開,臨走還不甘心地瞪了眼蕭燼。
蕭燼沒看見,在崇螢出現之後,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崇螢讓他脫去外衣,他就乖乖脫衣服,讓他伸手臂,他就聽話抬手。
她低頭查看他肩頭和手臂上的傷口,他就默默地看著她。
崇螢原以為蕭燼多少有誇大他的傷勢,但當看見他泛著紫黑的傷口後,才發現他還是說保守了。
「傷多久了?」她問。
「好些天了。」她一開口,蕭燼就連答帶解釋,「是那天在外的時候遇到的刺客,我沒想到他們會用毒,一時大意了,後來回府後不想你擔心才沒告訴你」
「和我沒關係,不必講這麼詳細。」
崇螢冷聲打斷他。
蕭燼聲音一滯停了下來。
她曾問過他,他以不想她擔心為理由隱瞞了真相,如今他迫切得想要講給她聽,她卻已經不想聽了。
崇螢查看過他的傷,又問了他都用過什麼藥後,沉聲道:「兩個方法,一是慢藥攻毒,大概得半個月才能好,一種是刮皮烤毒,三五日就能好。」
「那我選第一種。」蕭燼想也不想就道。
他不在乎這點傷多久好,但半個月都能見到她,總比只見她三五日要好得多。
崇螢卻看他一眼,抿了抿唇道:「還是選第二種吧,好得快一些,省得這幾日再出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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