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容茵不知道這件事花正茂是怎麼處理的,總之,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花正芮,後來聽說華正茂將花正芮送到軍中去了。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這件事便悄無聲音地過去了,容茵的閨譽得以保全。容茵不知道如何感激花正茂,想著他要參加會試了,便用新學的蜀繡繡法繡了這個筆袋,親自送給了他。
「娘娘!」容茵還沉浸在回憶里,聽到花正茂的聲音倏然回過神來。
「娘娘還記得您送微臣這個筆袋的時候說過的話嗎?」
「記得,自然記得。」
容茵將筆袋遞到花正茂的面前,再次說著那時的祝福,「茂表哥,我繡了一個筆袋,預祝表哥金榜題名!」
花正茂恭謹地收了,小心翼翼地放進繡袋裡,凝視著容茵,很認真地說「娘娘,不止這些話。那時候微臣還問娘娘,今後茂表哥有沒有資格做娘娘的朋友。」
「我們自然是朋友,一輩子的朋友,容茵永遠不會忘記的朋友。」容茵也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形,自然而然重複著那時的話。
這些話再次說出口,容茵竟然有恍如隔世之感,容茵覺得歷經了一番滄桑,驀然回首,發現故人在側,讓人感到溫暖,如同三月的暖風拂過心頭。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容茵想著花正茂儒雅端方,克己內斂,此來定不會是為了跟自己敘舊的,要敘舊早在一回京的時候便來了,難道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好歹自己還是個皇后,或許能幫襯一二吧。
不過,容茵認識的他是有血清高孤傲的,想來這樣的人越發難開口吧。
「茂表哥,既然我們是朋友,你有話不妨直言,眼下我還是皇后,若是有事,或許能幫上一二。」
「娘娘,微臣確是有事相求,此事只有娘娘能幫助微臣!」花正茂殷切地看著容茵。
容茵一怔有些意外,「哦?說來聽聽。」
「娘娘,自九年前一別,微臣再也沒有見過娘娘,這期間微臣外放回京,娶妻生子,人生似乎很是順暢——」花正茂頓住了,眼光投向遠方,似乎陷入無限的懷想。
容茵轉頭看他,見他眼神渺遠,神情嚮往,讓人不忍打擾,便只靜靜地等待著。
良久,花正茂才又開口說話,「其實,微臣在成婚前有自己心儀的女子。」
「啊?」
容茵很吃驚,她知道花正茂跟夫人相敬如賓,恩愛有加,沒想到此時竟然聽他如此說。
「那,茂表哥是想要贏回這個女子嗎?這個女子還沒有嫁人嗎?那表嫂要怎麼辦?還是你是想要納她為妾?」
容茵一下問了好多的問題,花正茂拉回視線看著容茵,他很是驚訝她有如此豐富的想像力,她的心裡眨眼的功夫已經編寫了很多的故事。
「娘娘,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告訴娘娘一個故事。」
他跑到桃林來專程告訴自己他的過往故事,容茵心中不解,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地「哦」了一聲,隨即又回過神來說,「茂表哥請講,我洗耳恭聽。」
「娘娘,那個女子是世間最美好的存在,但是微臣從來沒有想過要求娶於她。」
「恩。有情人能成眷屬並不容茵,其實,成了眷屬能相守到老也不容易。」容茵不無感慨。
花正茂知她此言有感而發,不想她陷入先前的傷懷之中,便接著說「娘娘,那女子並不知道微臣的心,微臣只是暗暗心悅於她罷了。
「正如娘娘所說的,有情人未必能成眷屬,婚姻是兩個家族的事情,並不完全是兩個人的事情。女子嫁給男子,很多時候是嫁給了一個家族,她要整日活在後院裡,要整日伺候婆母。是以,微臣自小便懂得,自己的夫人定要母親歡喜才好。
「若是我不顧母親的意思,強娶她進門,一個不見喜於婆母的媳婦,於她是災難,於我母親也是不幸,令她掉進這樣的處境裡,我於心不忍。」
花正茂凝視著容茵,容茵被他的話又一次驚到了,她沒有想到,一個男人可以這樣隱忍,不是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輾轉反側」嗎?為何到了他這裡卻是「於心不忍」,這樣於那女子而言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娘娘,你不用覺得奇怪。一個可預見的災難,『放手』,讓她免於這場災難,便是微臣愛她的方式。」
「茂表哥選擇放手,那她現如今幸福嗎?」
花正茂略頓了頓,看著容茵說「微臣不知,其實幸不幸福僅一念之間。」
容茵覺得他不是隨便就跟人講自己心事的人,他在她的印象中如同遠山水墨畫,朦朧而幽遠,你可以欣賞卻永遠走不進他的內心。
如今,他卻來跟自己說了青蔥年少的一段心事,話里還大有深意,容茵有些不安,深深地看著花正茂,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到的是一片赤誠和期望。
容茵自嘲一笑,想什麼呢?茂表哥定是為了姑母在家書中對他的囑託。
「茂表哥今日是特意來勸慰我的嗎?看來皇后失寵,皇上厭棄皇后的事已經傳遍京城了吧。」容茵嘴角笑變成了苦澀。
「娘娘,皇上對您不是寵,是愛,這不一樣,娘娘萬不可太過頹喪。」
「愛?」
容茵看著面前的這株桃樹,幽幽地嘆息,「是啊,以前是,如今那愛已經如同這桃林一般,落盡了繁華,只剩下一些光禿禿的枝丫了。」
她伸手撫過一根枝丫上凹凸不平的結節,繼續說,「原來,春華秋實的背後全是傷痕。」
「娘娘,這些不是傷痕,是生命的痕跡,或者叫做證據,是這棵樹拼勁了全部的努力綻放的證據,眼下繁華落盡,並非無情,而是寒冬將至,春華秋實如何能經得住酷寒相逼,只有落盡,以待春回,這便是樹對花愛的方式吧。」
「可是,來年即便再次開放,已經不是昨日之花了。」
「娘娘說的是,自然不是昨日之花。其實,不單花,人亦如此,昨日跟今日不同,今日跟明日不同,每一天,每一年都是一個不一樣的自己,但你還是你,就像花再開,還是桃花。」
容茵有些被花正茂繞糊塗了,一時怔怔然,沒有說話。
「娘娘,微臣今日斗膽用朋友的身份,就是想告訴娘娘,微臣愛她的方式是『放手』,皇上愛護娘娘的方式便是『冷落』。朝廷如同江中行舟,皇上是掌舵之人,所謂『無風三尺浪』,這舟要想行得平穩,船上的人必須跟皇上一條心。」
「這些我知道,後宮便是這艘船的帆,順時揚,逆時落,息息相關,若把握不好,恐有停船覆舟之險。」
容茵語氣淡淡地,最後卻說「至於這是不是皇上愛的方式,我心裡明白。」
花正茂看著容茵,眼裡充滿擔憂,一時竟不知再說些什麼,顯然她的心中芥蒂依然。
思忖過後換了一種說辭「娘娘,人這一生並不僅僅為了愛情,娘娘還有享國公府,為了親人,人一樣要好好善待自己。」
容茵看看他,腦中竟然出現「嘮叨」一詞,一時覺得這個詞放到他身上有些好笑,不禁勾唇笑了下。
「我明白,謝謝茂表哥跟我說這些,你說的我聽進去了。茂表哥請放心,我沒事,回頭也告訴表祖母和姑母,請她們放心。」
花正茂知道皇后這是不打算再談下去了,便恭敬地施禮,卻行幾步復又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道「無論如何,娘娘並不孤單,微臣定然是娘娘的後盾。」
花正茂說完這才轉身離開,容茵看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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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這幾章交代花正茂,是為了交代他與容茵的前因,那後面的內容才能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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