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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林太妃對視了片刻後,張太妃溫和地開口:「妹妹不請姐姐進屋裡坐坐?這屋外真冷呀,風又大,積雪厚,宮裡除了那些必徑之路的雪被掃了之外,其他地方的積雪還是厚厚的,距離過年還有一個月左右呢,就這麼冷了。樂筆趣 www.lebiqu.com怪不得儀兒那丫頭喜歡賴在被窩裡,這麼冷的天氣,實在是不想出門哪。」
林太妃語氣還是很冷淡,還夾著點點諷刺:「姐姐也可以賴在被窩裡,何必出來吹冷風?京城的冬天,每年都是那麼冷的,姐姐生在京城,長於京城,還不知道嗎?」
張太妃笑笑,「也是,京城的冬天總是那麼冷。咱們姐妹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面了,姐姐從儀兒的嘴裡是能聽到關於妹妹的情況,還是自己親自來看一看更加的安心。」
「那真是謝謝姐姐了,難為姐姐錦衣玉食十幾年,都還記得在這裡受苦的妹妹。」
張太妃溫笑地上下打量著林太妃,「姐姐覺得妹妹的氣色挺好的呢,衣衫是舊了點兒,倒也乾乾淨淨的,儀兒平時不是送了很多料子給你嗎?也不給自己做幾身新衣裳。儀兒送的東西,只要姐姐有的,妹妹這裡就一定會有。那孩子是個孝順的,聽說妹妹把她當成女兒疼愛著的,還為她做了一套衣服,慈母手中線呀,儀兒穿著就能感受到妹妹滿滿的母愛。」
「妹妹在這裡何須妝扮?」林太妃錯開了身子,算是無言地請著張太妃進她的屋子裡。
張太妃走上台階,來到了林太妃的跟前,兩個女人再次四目相視後,林太妃扭身就進了屋,張太妃則是吩咐著自己的人不必進屋,全都在屋外候著。
屋裡,林太妃正在沏茶。
張太妃見她沏茶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贊道:「妹妹的茶道還是一如當年,茶還沒有喝呢,看著妹妹沏茶的動作就賞心悅目了,不用喝茶都能猜到那茶水好喝。」
林太妃不看她,淡冷地應著:「好茶還須好茶葉。」
自顧自地坐下後,張太妃淺笑:「妹妹這裡還沒有好茶葉嗎,要不姐姐待會兒差人給你送些來。」
「謝了,你那些好茶葉,妹妹無福消受。你還是留著以後帶進黃泉里侍候你的皇后姐姐吧。」
等到林太妃沏好了茶,倒了一杯茶給她後,張太妃才笑道:「咱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早晚都得去見她的,就是咱們這些東西,想來她也看不上眼,何必帶去招她嫌棄?她什麼好東西沒有?她留給皇上的私人金庫,什麼珍寶都有。」
楚煜每次賞給許儀的東西,都是從先皇后的私人庫房裡挑的,那都是最好的東西,有些是先皇后自己打造的,有些是先帝賞賜的。先皇后善於經商,也會繪製珠釵,研製胭脂水粉,總之她手裡的東西都是好的,她研製出來的胭脂水粉,如今已經在大楚國內流行,是名門千金以及那些貴婦人喜歡的。
林太妃冷哼一聲,提及先皇后時,她有著掩不住的怨恨。
她愛的男人,深愛那個毒女人,她的女兒,間接被毒女人害死,她的父兄都被算計而亡,她能不恨嗎?她沒有扎著紙人天天詛咒那毒女人下地獄已經是她大度了。
「這茶是上好的龍井吧?」
林太妃瞟了張太妃一眼,諷刺著:「姐姐品茶的功夫還是一流的呀。」
張太妃失笑:「這麼好的茶,隨便一個人都能品出來。」
「小皇后就品不出來,那丫頭喝茶老嫌苦。」
「她好甜品,皇上不喜甜品,偏偏她喜歡送糖水給皇上喝,皇上也怪,只要是她送去的,再甜,他都喝個精光,其他人送去的,他都是賞給了陰德福。」提到許儀,兩位太妃都有話題,感覺距離也拉近了點。
在先帝朝,兩個人其實並無交惡,張太妃不喜歡爭寵,其實是她很圓滑,她深諳深宮的生存之道,所以她是唯一一個沒遭到先皇后坑過的后妃,當然還有一點,便是張太妃與先皇后的私交極好,她經常幫先皇后品茶,說來也怪,許儀和先皇后婆媳倆都是不喜歡喝茶的人,嫌茶苦。
許儀是懶人一個,穿越至今就沒有創造過半點輝煌,純粹就是當米蟲的。她的正經婆婆卻不一樣,喜歡賺錢,經商有道,利用皇后這個身份,不知道賺了多少的錢,雖說許儀的婆婆也不喜歡喝茶,不過人家要開茶莊嘛,選茶方面要求極嚴,就要找個人幫她品茶,張太妃便成了幫先皇后品茶的人。
「她們婆媳倆倒是一樣的口味。」
林太妃不想提及仇人,又不得不承認,許儀的品味與她仇人相似。
「姐姐今天突然造訪,有何貴幹?」林太妃扯到了正題,她是不會相信張太妃忽然來冷宮只想與她聚聚舊。
張太妃慢慢地斂起了笑意,靜靜地看著林太妃,問她:「你知道小皇后被劫的事了吧?」
林太妃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你怎麼看?」
林太妃冷笑,「我能怎麼看?我在冷宮裡一呆便是十幾年,差點連頭頂上的太陽都看不到的,我還能怎麼看?」
「妹妹很疼小皇后的,不是嗎?」
「我不疼她,她是那毒婦的兒媳婦,我才不疼她呢,我就是利用她。」林太妃這話帶著堵氣成份。
張太妃嘆口氣,「妹妹,如果我說你的女兒並不是她害死的,你信嗎?」
「不信!」
張太妃苦笑,「我就知道你是不相信的。她是喜歡坑人,那是她對先帝太失望了,先帝又不肯放她走,她便胡鬧,有很多事情並不是她做的,你們都要誤會她,她也由著你們誤會罷了。都是為人母的,她哪能對一個兩歲大的孩子下毒手呀。」
「她對你最好,你自是替她說話,張姐姐如果是來替她解釋的,還請張姐姐回去,我這裡不歡迎你。」林太妃板著臉下逐客令。
張太妃嘆氣,「罷了,事情都過去了十幾年,不提也罷,就算我幫她解釋,就算你相信了又能如何?她都死了,對她來說什麼都不重要啦,她說,但願來生再也不用做女人,不用嫁入皇宮裡。」
先皇后是個名聲極惡的毒婦,到底是不是真的毒婦?很難有人能說得清楚,張太妃只知道一點,先皇后對先帝失望後,拒絕再侍寢,每次先帝宿在皇后那裡都是對皇后用強的,帝後之間的關係並不像大家看到的那麼好,先皇后坑過很多人,都是報復先帝,在她臨死前,張太妃去見她。
先皇后當時很平靜地對張太妃說道:折磨了他一生,也折磨了自己一生,如今她要去了,塵歸塵,土歸土,但願來生再也不做女人,再也不遇到他。
林太妃忽然落淚,她哽咽著:「這輩子我都恨她,可她臨死前對你說的那句話也說出了我的心聲,但願來生再也不用做女人,再也不用嫁入皇宮,不用遇到那個薄情又深情的男人。」
她這一生是被她最愛的男人害慘的。
張太妃憐惜地握住她的手,「妹妹,姐姐今天來的確是有事要和你說的,小皇后被劫一事,我覺得是針對皇上的今上雖然也繼承了他父皇的陰險無情,卻又比他父皇要好一點,至少在治理國家還過得去,咱們大楚國如今算是太平盛世,如果出現了謀反奪位之事,誓必引起動亂,到時候兵荒馬亂的,苦的還是老百姓。」
林太妃自己用帕子拭去了淚,「姐姐倒是關心天下蒼生。」
「我也是自私的,我希望自己能夠安度晚年,要是國家動亂了,我還如何安度晚年?」
「姐姐想讓妹妹拿出那東西交給皇上吧?」林太妃瞟了張太妃一眼,甩開了張太妃拉著她的手,漠然地說道:「他連自己的女兒都能下殺手,我就不給他,就要看著他在乎的江山要不沒落,要不被別人奪去,呵呵,到時候他在地府里都會吐血的。」
「至於天下蒼生,姐姐,妹妹我是沒有那種胸襟的,我連自己的親人都護不了,哪裡還能護住天下蒼生?」林太妃沒有告訴張太妃,她已經把她林家的秘密送給了許儀,至於許儀能不能悟透,那是許儀的事。
楚煜能不能拿到令牌,那也是楚煜的事。
「妹妹」
「姐姐,請回吧。回去見到小皇后,跟她說,以後都不要再來看我了,我並不疼她,我就是利用她,她太單純了,把人心想得太好了。」末了,林太妃補充一句:「我不會再見她的。」
局勢漸變,她這裡會越來越不安全,如果許儀還像以前那樣常來看望她,林太妃怕有一天小皇后會被別人抓住當成人質,逼她交出手令牌。
張太妃靜靜地看了林太妃足足一刻鐘,便站了起來,輕輕地說道:「你何必傷一個孝順你的孩子?」
林太妃也站了起來,她的身子傾過來,湊到張太妃的耳邊,低冷地說:「告訴楚煜,不想許儀死,就禁止她踏進冷宮半步。」
張太妃一震,低叫:「妹妹,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林太妃冷著臉,「姐姐請離開!」
見她變臉什麼都不肯再說,張太妃只得離開。
黑夜來臨能讓很多事情借著黑色的天網遮擋著秘密進行。
相府。
無名院的議事大廳里,門窗緊閉,屋外有蘇俊楓的忠心侍衛守著門口,在四周圍的樹上也藏著高手,未經蘇俊楓同意,連只蒼蠅都飛不進議事大廳。
蘇俊楓一身的錦衣華服,他本來就俊美,在錦衣華服的烘托下,更添幾分的俊逸,而他歪坐在太師椅上,神情慵慵懶懶的,瞧著漫不經心又玩世不恭。
在他的眼前坐了十幾名年紀不一的男子,左邊的都是高大威猛,眼神如炬,是武將,右邊的則是溫文儒雅,為文臣,這些都是追隨蘇俊楓的文武大臣,個個在朝中都任著舉足輕重的職位。
「小皇后遇劫一事後,宮裡的守衛即將進行大換血,該是換我們的人入宮了。」蘇俊楓還是歪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在把玩,他的話帶著笑意,卻在為他的大事作更進一步的安排。
皇宮的守衛是最忠於皇上的,以往蘇俊楓數次想把自己的兵馬混進皇宮裡,都失敗了。這一次小皇后被劫,皇上震怒之下,必定會對宮裡的守衛進行大換血,對他來說便是最好插人入宮的時機。
雖說他在宮裡還安插了數枚厲害的眼線,皇帝連同他的影衛至今沒有找出他的眼線來,畢竟人數太少,他既要謀大事,自然希望做到一招便能插入皇帝的心臟,宮外,他有軍隊,宮內,他有內應,裡應外合下,他就不信他不能成功。
「相爺說得對,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眾人紛紛附和。
「不知道小皇后被誰所劫?」
蘇俊楓瞟了一眼那個好奇的大臣,似笑非笑的:「葉大人何必去管她被誰所劫,只要知道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便行。」
葉大人連忙笑道:「相爺說的是。相爺,咱們還可以利用這件事作作文章的,小皇后年紀是小,卻有著花容月貌,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塵,她在晚上被刺客劫出皇宮,天明才被找回來,刺客是男人,面對著那樣的女子能忍住嗎?說不定小皇后已經」
葉大人的話在蘇俊楓漸漸變冷的盯視下消失在他的嘴邊,葉大人有點不明白相爺為什麼用那樣冰冷的眼神瞪著他,他說得不對嗎?借著這件事,他們既可以把宮裡的兵馬都換成他們的人,又可以抵毀皇后,逼著皇上廢了皇后,這樣許氏一族沒有了皇后這張王牌,還能與蘇氏抗衡?
「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關於皇后不潔的謠傳!」
蘇俊楓冷冷地提醒著在座的每個人,「如果我知道有人造謠,抵毀皇后不潔,我決不輕饒!」
眾人面面相視。
很快,他們瞭然於心。
小皇后美得出塵脫俗,如同天仙下凡塵,相爺還年輕,又沒有妻室,進宮議事時偶爾能看到小皇后,說不定就被小皇后迷住了呢。
乾真宮。
龍榻上,許儀背對著楚煜而眠,楚煜數次把她的小身子扳過來,她很快就推開他,之後繼續背轉過身去。
小東西是不是在生氣?
楚煜坐在許儀的身邊,看著那個總是背對著他的愛妻,眉頭緊蹙,就因為他問了她一句,她有沒有被刺客占了便宜,她便開始這樣了。
「儀兒。」
楚煜俯下身去,大手再度落在許儀的肩膀上,柔聲哄著:「別生氣了好嗎?是朕不好,你可以罵朕,可以打朕,但你不能像現在這樣對朕不理不睬的。朕承認朕說錯了話,行不?儀兒,好儀兒,你轉過身來看著朕好不好?」
許儀眯著眼不說話。
楚煜試探地想把她的小身子扳過來,許儀拍開了他的大手,「我要休息。」
「儀兒,你轉過身來讓朕看看。」
「你能不能不要再吵?一個大男人嘮嘮叨叨的,也不嫌丟人。」在楚煜問她有沒有被刺客占便宜的時候,許儀覺得楚煜是懷疑她,一顆心當時就變得涼嗖嗖的,他的解釋,她根本就聽不進去。
楚煜慌了。
她是真的還在生氣。
楚煜悔呀。
他是知道蘇俊楓有點變態,只要他在宮裡臨幸了許儀,蘇俊楓就會在宮外找年紀和許儀一樣的清倌糟蹋。在許儀失蹤時,他首先懷疑的便是蘇俊楓,擔心許儀吃虧,他才會那樣問。
如今,他後悔自己當時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把話問出口了,傷了愛後的心,讓她誤以為他懷疑她,嫌棄她了,天可見憐,他真的不嫌棄她,別說她沒有被刺客占到便宜,就算刺客玷污了她,他都不會嫌棄她的,因為那不是她的錯,他只會替她討公道,只會加倍地疼愛她,是他保護不周害得她遇劫的。
只是這些話楚煜如今是不敢再說出來,就怕自己的真心解釋會讓許儀的誤會越來越深。
「儀兒,好儀兒,我就想看看你,只看兩眼,你轉過身來好不好?」某帝心慌慌又萬分溫柔地哄著他的小皇后。
普天之下能讓他放下所有身段,低聲下氣地哄著的,只有眼前這個小東西了。
許儀沒有動。
身後的男人靠得更近了,他試探地摟她一把,被她拍開了,他又小心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她推拿時,他就順勢地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滑,最後捉住了她的手,不管她怎麼甩都甩不開。
最終,她還是被他困在他的懷裡,哪怕她還是背對著他,他已經貼在她的腮邊,不停地呢喃著:「好儀兒,好儀兒」
許儀受不了他這般呢喃,無奈地轉過身來,仰眸沒好氣地說他:「你能不能停下來,都快要變成唐僧了,嘮嘮叨叨的。」
見她肯轉過身來面對著自己,楚煜很小心地說:「儀兒,你相信朕,朕真的不會嫌棄你,不會懷疑你的。朕是因為」
「因為你掌握到一些對我不利的情報對吧?」許儀接過他的話來。
楚煜猛點頭。
許儀與他對視了片刻後,她問:「楚煜,在你心裡,我是你的什麼人?」
「皇后。」
許儀就要背轉身去。
楚煜連忙捉緊她,不讓她背轉過身,「你真的是我的皇后呀。」他哪裡說得不對?
她千真萬確就是他的皇后!
見許儀不理他,楚煜想了想,再說:「你是我的女人。」
許儀作勢又要背轉過身去。
楚煜急得叫道:「你是我的髮妻,我的妻子!」
「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我們是夫妻,你知道夫妻相處之道是什麼嗎?」
楚煜這次腦瓜子很靈光,快速又小心地答:「是信任。」
許儀美眸閃了閃,懷疑她那個也是穿越過來的婆婆給這個男人看過言情小說,她面上不顯,淡淡地說道:「既然,你知道夫妻相處之道主要是信任,那你還要隱瞞我什麼?其他家國大事,你瞞著我就瞞著我,我也沒有那樣的頭腦幫你分擔國事,我可以遵從你們楚家列祖列宗的后妃不得干政規矩,不過與我有關的私事,我想知道。」
頓了頓,她說道:「你把話說清楚,我也把事情跟你說清楚。」
楚煜摟緊她,怒道:「那個混蛋是對你做了什麼對不對?朕現在就去發全國通緝令,就算是挖地三尺都要把他抓到,然後閹了他,讓他變成太監,再將他千刀萬剮!」
「他什麼都沒有做!」
這個男人的醋勁特別大,許儀在他懷裡動了動,被他勒得動彈不得的滋味不好受。
「他只說了如果你在天黑之前找不到我,就要把我帶走,我問他是不是要帶我私奔,他說他如果要我,就會光明正大地娶我,不會帶著我私奔,這些話我沒有告訴你,怕你會更加的懷疑,懷疑我紅杏出牆什麼的,天知道我連鳳儀宮的宮牆都翻不出去,根本不能紅杏出牆。」
她連他都餵不飽,哪裡敢紅杏出牆?
楚煜黑臉,「他敢!」
末了,他霸道地先給許儀一記深吻,深吻結束後,他翻身壓住許儀,許儀以為他又要滾床單,連忙推著他,罵他:「你就不能讓我休息休息?」
「我,我又不是想那啥,我是,我是不讓別人搶走你。」楚煜被罵得很無辜,他剛剛翻身壓住她的動作,並非要臨幸她,她太嫩了,他偶爾可以放肆,但不能天天晚上都放肆。
愛她,就給她的身體放個假。
「你重死了,下來。」許儀推著他,他比她高,比她重呢。唉,萬分懷念160斤的體重呀,那時候隨便一壓,就能把這個男人壓得倒抽一口氣。
楚煜從她身上翻下來,嘴裡嘀嘀咕咕的,「我有你八歲時那麼重嗎?」
敢情是他也記著被她壓得倒抽一口氣的事吧。
許儀:「我嚴重懷疑你是在報復我當年壓得你差點斷氣。」
「哪有的事,我像那么小氣的人嗎?」
「你很大方?我讓青煙把小雪抱過來,我要小雪幫我暖床。」
楚煜立即咬牙切齒地低吼著:「我宰了它燉狼湯!」
許儀瞟著他,「你不是說你不是小氣的人嗎?我是讓小雪幫我暖床呢,又不是讓小白,你燉什麼狼湯?」
楚煜:
他坐起來,再把許儀連同被子一起抱起來,抱著她靠著床頭,他愛憐地摸著許儀如同瀑布一般的黑髮,說道:「儀兒,白天的時候,我會衝口而出問你那句話,是因為我知道有一個人想搶走你,我們每次同床共枕,他知道後就會去麗春院玩弄年紀和你一般大的清倌。」
許儀愣了愣,說道:「他去麗春院玩弄清倌怎麼能與我扯在一起?」
「你十二歲的時候,他就狎玩十二歲的清倌,那是狎玩,並不會占有。你十三歲的時候,他就狎玩十三歲的清倌,待到你十四歲零兩個月的時候,你侍寢了,他就選了一個同樣是十四歲零兩個月的清倌,這次是占有。儀兒,我也不希望他對你有齷齪之心,可我又不得不懷疑他有那樣的心思。」
許儀:
以她為版本,連她都懷疑,更不用說楚煜了。
「我雖然早就布局等著他跳,也摸清楚他的為人,不過他的一些實力還是被他藏得很深,你被劫,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劫走了你,如果你落在他的手裡,他是不會放過你的,我那樣問你既是擔心你也是想確定一下劫走你的人是不是我懷疑的那個他。」
許儀張張嘴,想說什麼的,一時間又組織不到好話說,最後她不解地問:「我整天都在後宮,沒什麼機會見到外男,怎麼可能是你多心了吧?」
「那個人你見過幾次的,他還送了小雪給你。」
許儀變臉,「你是說蘇丞相!」
楚煜點頭。
許儀錯愕,「大皇兄和琉璃鬧矛盾的時候,我聽大皇兄提到過蘇丞相狎玩年紀小的清倌,我當時覺得那位大叔是有戀童癖的,沒想到他是以我為版本,怪不得我每次見到他,總覺得他的眼神里藏著什麼東西。」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蘇俊楓給她的印象挺不錯的,年紀比她這具身體是大了很多,她稱他為大叔一點都不為過,蘇大叔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居然那般,嗯,讓人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如果楚煜的猜測及分析都是事實,許儀一旦落入蘇俊楓的手裡,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許儀僅是想著,就有點怕怕地捉住了楚煜的衣衫。
「怪不得你看小雪不順眼,老想宰了它來燉狼湯。」許儀小聲咕噥,「那我還要不要再養著小雪呀?」
楚煜看她,「不養了吧,讓我宰了燉狼湯。」
「它有狼寶寶,宰了它,小白怎麼辦?」許儀為難,「我以為他送我小雪是因為我養了小白的,現在看來總有點古怪。」
楚煜酸溜溜的,「他就是討你歡心,你還接受了,我要宰了燉狼湯,你還怪我連狼的醋都要吃,我吃的是送狼的那個人的醋。」
許儀不敢接話。
夫妻倆把話說開後,氣氛好了很多。
忽然,楚煜把許儀放躺回床上,他翻身下床,迅速地自己穿衣,許儀愣愣地看他,不知道他要幹嘛。
等到他穿好了衣服,他又拿來她的衣服,夫妻倆感情好,他經常都是吩咐宮人先把夫妻倆隔天要穿的衣服送進來,這樣方便他照顧她。
「儀兒,我要去一趟暗室商議要事,就算你在乾真宮,我也不能放心了,你跟著我去暗室。」楚煜一邊說著一邊抱起許儀,他在床沿邊上坐著,抱著她幫她穿上外衣。
許儀好奇地問:「好端端的怎麼又要去暗室?暗室在哪裡?地下室嗎?你的人與你有什麼聯絡信號,怎麼我什麼都聽不見?」
「你沒有內力自然聽不見。」
「你當年就該逼著我學武功的。」
楚煜好笑地道:「讓你學琴,你和我吵架,讓你學騎射,你天天在心裡詛咒朕,朕那段時間常常打噴嚏,就是被你罵的,現在你知道朕讓你學那些都是為你好的了?如果我當年再逼著你學武,說不定你扎了紙人天天扎我呢。」
許儀臉紅紅的,很不好意思,他對她還真是了解呀。
讓她學習的時候,她不想學,等到要用到的時候方恨自己學藝不精。
「當年沒有逼你學武,是你沒有學武的資質。」楚煜放她坐在床上,他又去拿來她的披風,見他那樣的體貼,許儀心裡暖洋洋的,似嬌似嗔:「你對我這麼好,讓我連穿衣服都穿不好,要是離了你,我還怎麼生存下去?」
楚煜笑著承認,「我就是要讓你習慣我的存在,永遠離不開我。」
許儀:
好狡猾的男人!
她許儀就這樣被他一點一點地俘虜了。
不過像他這麼好的男人,給她來一打她都照單全收。
嗯,這句話千萬別說出來,免得醋罈子打翻,她會被他折騰得下不了床。
楚煜帶著許儀去了暗室。
暗室里除了青衣之外,還有幾名年紀不一的男人,他們雖然一身的夜行衣,並沒有蒙面,個個眉宇間英氣逼人,而且面容很熟悉呀,正是不久前出現在相府無名府議事大廳里的武將。
見到楚煜帶著許儀進來,幾個人都面露錯愕,大概是想不到楚煜會把小皇后帶來吧。
青衣則明白皇上是被嚇怕了,只有帶著小皇后來,皇上才能安心地和幾位將軍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