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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還像往年那樣冷,雖說沒有再下雪,但春季融雪,雪融時才冷人。
許儀半躺在一張貴妃椅上,聽著琴師在彈琴,昏昏欲睡的。
不知道是不是換季的原因,她最近很喜歡睡,明明她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還是覺得困,楚煜都笑她真的變成了豬,除了吃就是睡。
今天她勉強地不睡,想著聽聽曲,結果聽著琴音,她反倒更加的犯困,但她剛起來不久,再睡的話,嗯,她都覺得自己是豬八戒投胎。
「娘娘,恆王妃帶著小王爺來了。」
青煙走進來,一見自家娘娘靠在貴妃椅上打瞌睡,琴師早就停止了再彈琴,無語地看著娘娘,青煙就失笑地搖搖頭,走近前去,輕叫著:「娘娘,娘娘。」
許儀聽到叫喚聲,睜開眼睛,看了看青煙後又閉上眼睛,咕噥著:「別吵,我想睡覺,就睡一會兒,皇上回來了再叫我起來。」
「娘娘剛起來還不到半個時辰呢。」青煙覺得自年後,娘娘就變得特別的貪睡,最初,她還以為是皇上晚上過於折騰娘娘,心疼娘娘的身子,後來才發現並不完全是皇上的折騰,有時候皇上沒有折騰娘娘,娘娘隔天也是睡個天昏地暗的。
這人一貪睡,胃口就變差,最近娘娘都不怎麼吃東西,皇上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黑,鳳儀宮和乾真宮的宮人都提心弔膽地度日,只要見到膳食被原封不動或者只動了少許就被撤出來,兩宮的人就開始充當隱形人,除了陰德福和青煙等人是沒有辦法隱形的,其他人是有多遠就閃多遠。
「是吧,我覺得我起來老半天了。」許儀優雅地打了一個呵欠,身子往下滑,躺在貴妃椅上,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對青煙說道:「記得皇上回來了叫我哈,否則他又得黑臉罵人了。」
她貪睡,變得不愛吃東西,楚煜就喜歡罵人,當然不是罵她,而是罵她身邊的人,怪她們侍候不周。
是她沒有胃口,怎麼能怪她身邊的人。
「娘娘,恆王妃帶著小王爺進宮給你請安來了,娘娘不見嗎?」青煙卻不想讓許儀睡,再讓許儀睡下去,她擔心許儀睡出病來。現在許儀都十七周歲半了,今年的秋便滿十八周歲,不是以前的小孩子,天天這樣睡分明就是不正常的。
「哦。」許儀隨意地哦了一聲,閉著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片刻,她才想起來恆王妃就是琉璃,琉璃三年前生了個兒子,如今已經三歲了,小傢伙很可愛,也很會說話,小小年紀就成了宮裡的寵兒,靜寧宮兩位太妃特別喜歡這位小皇孫,要求恆王夫妻倆每年都要回京過年。
「琉璃來了?快請她進來,還有小猛,哎呀,我都很長時間沒有見楚猛了,怪想他的。」許儀總算睜開了眼睛,人也跟著坐起來,青煙連忙扶她下地,幫她拿來了披風披上,嘴裡笑道:「娘娘天天都召王妃和小王爺進宮,哪有多長時間不見?」
許儀嘻嘻地笑,「有嗎?我以為我一個年才見他一次呢。」
青煙:
娘娘一睡,就糊塗,糊塗了就睜眼說瞎話。
見到琴師還在,許儀乾笑兩聲,說道:「你的琴彈得很好,本宮聽著就能入睡,以後本宮要是失眠了,就喚你來彈琴給本宮聽。」
琴師哭笑不得,還得謝娘娘的誇獎。
還是青煙同情琴師,補充了一句:「就算是薛琴師來了,娘娘也是聽著聽著就睡的。」
琴師這才好過一點。
當今皇后娘娘不喜音律,皇上曾經逼過皇后學琴,還導致帝後大吵一架呢。自此,皇上沒有再逼娘娘學琴,娘娘倒是喜歡聽琴,就是聽著聽著就睡了,琴音對於皇后娘娘來說就是催眠曲。
承安殿裡,琉璃抱著虛歲三歲的兒子楚猛,在等著許儀出來時逗著兒子玩。
「皇后娘娘到。」
聽到許儀來了,琉璃連忙放下兒子,改為牽著兒子的小手,等到許儀出來了,她帶著兒子向許儀行禮,許儀搶上前去抱起小楚猛,說琉璃:「都說了不要再行禮,次次說你,你就次次行禮,琉璃,你這是故意和我唱反調嗎?」
「娘娘,禮不可廢。」
許儀嗔她:「一根筋的。」
琉璃笑笑,沒有說話,她少女時代便進宮當差,又在御前侍候,最是守規矩,哪怕嫁給了楚恆,楚恆待她極好,她依舊守著她的規矩,每次見到許儀都堅持行禮。
瞟瞟琉璃又隆起來的肚子,許儀騰出一隻手去摸了摸琉璃的肚子,羨慕地說道:「這胎應該是個女兒了吧?」
琉璃垮了垮臉,「太醫把過脈後說又是兒子。」
許儀:「兒子就兒子吧,多子多孫多福。不過,還是女兒貼心,反正你家男人是王爺,養得起你們,你再追生第三胎,說不定就能生個小郡主出來給我做女兒。」
許儀一邊說著一邊坐下來,楚猛甜甜地問她:「皇后嬸母,我能去看狼寶寶嗎?」鳳儀宮裡的白狼越養越多,年前又添了兩隻狼寶寶,依舊是通體白毛,養得白白胖胖的,楚猛喜歡跟著娘親進宮,就是為了看狼寶寶。
別說楚猛,其他王爺的孩子,只要進宮見到狼寶寶,都喜歡得不得了。
於是,各府的小王爺呀,小郡主呀,最喜歡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
許儀在楚猛俊俏的小臉蛋上親了親,笑道:「當然可以。」她扭頭吩咐著青煙,「青煙,你帶他去看狼寶寶,小心看著,別讓母狼傷到他。」
「是。」
青煙上前抱過楚猛,帶著楚猛出去看狼寶寶。
等到屋裡就只有許儀和琉璃的時候,琉璃試探地問:「娘娘還沒有動靜嗎?」她指的是許儀的肚子。
許儀侍寢已經三年有餘,可是肚裡一點動靜都沒有,皇上今年已經二十六啦,後宮就只有皇后一人,皇后至今未替皇上生下一兒半女的,朝中大臣比皇上還要急,最近都在勸皇上廣開後宮之門,選秀,充實後宮,廣灑雨露,早點生個皇儲出來好讓大家安心。
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許儀似是不在意地說道:「生孩子講究緣份的,無緣時,怎麼能懷上。該來的時候,他自然會來,不必擔心。」
她不是不能生,是她年紀輕,楚煜不想她因為生育而傷了身子,所以一直等著,等她長大一些再考慮讓她懷孕。
從去年年末開始,她已經停止了服用調理身子的藥,只要孩子肯來跟她,應該會在今年內懷上吧。
琉璃見她一點都不著急,琉璃都急了,「娘娘不急,可是滿朝文武急呀,兩位太妃更是急白了頭髮,還有許夫人,許夫人每次見到臣妾牽著猛兒出門,她都是長吁短嘆的。」
周雪蓮是知道許儀身體寒,要調理身子才能懷孕。
她比誰都要著急。
更怕女兒一輩子不孕。
「又不是他們的夫人不能生,他們急個啥?兩位太妃,嗯,琉璃,我已經躲了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去給兩位太妃請安了,只要我去了,她們就盯著我的肚子,可是盯著我肚子有用嗎?難不成她們盯著,我就能馬上生個小娃娃出來?」
林太妃現在住在景寧宮,那是她自己要求的,因為景寧宮挨近靜寧宮,她和張太妃有伴兒。
楚煜便命人把景寧宮修葺一番,讓林太妃住了進去。
「臣妾都想幫娘娘盯出個皇子來。」
許儀:
與琉璃說了一會兒話,許儀又頻頻打呵欠,琉璃見狀,擔心地問她:「娘娘可診過平安脈?臣妾聽青煙說娘娘最近老是犯困,白天睡,晚上也睡,那可不是正常的現象呀。」
許儀打了一個呵欠,應著:「皇上就是大夫,有什麼事,他知道的。我沒事,估計是春乏吧,換季嘛,容易讓人昏昏欲睡。」
琉璃還是很擔心,「說是春乏,別人怎麼不像娘娘這般貪睡?」
「我懶嘛。」
琉璃:
珠兒走進來,見到琉璃後,她朝琉璃福了福身,然後問著許儀:「娘娘,要不要傳膳?」
許儀望望外面的天色,「什麼時辰了?皇上還沒有下朝嗎?等他下朝回來再說吧。」她現在胃口不好,自己一個人吃,根本就吃不下去,有楚煜陪著,她才能勉強吃點。
以前是楚煜胃口不好,她能吃,夫妻倆一起用膳,能帶動楚煜的胃口,如今卻輪到楚煜來帶動她了。
「是。」
珠兒退了下去。
琉璃看看珠兒的背影,問許儀:「娘娘,珠兒和青煙都二十好幾了,她們真的不打算出宮嗎?她倆都是好的,要是想出宮,臣妾可以幫她們尋門好婆家。」
許儀無奈地攤手,「她們不願意嫁人,我也拿她們沒辦法。」
青煙和珠兒堅持要留在宮裡侍候許儀,許儀只能繼續留著她們。
說話間,珠兒又進來了,跟著她進來的還有幾名宮女,其中有兩名宮女手裡都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盅湯,許儀見狀就在心裡暗暗叫苦,她怕兩位太妃嘮叨她的肚子沒動靜,不敢去請安,兩位太妃雖然沒有殺到鳳儀宮來嘮叨,但每天都差人送來藥湯,都是調養身子的。
「娘娘,兩位太妃差人送來了藥湯,娘娘趁熱喝了吧。」珠兒是許儀的人,不過在喝藥湯這件事上,她並沒有向著許儀,而是向著兩位太妃的,幫著太妃勸許儀喝藥。
許儀嘟著嘴,「看來我一天不懷孕,就一天不能安生了。」
珠兒無視她的嘟嚷,示意兩宮太妃的人把藥湯擺到許儀的跟前。
兩宮太妃的人並沒有馬上離去,太妃交待要她們盯著皇后娘娘喝下這些藥湯,免得她們一走,娘娘就把藥湯餵了花兒。
「娘娘,太妃也是為了娘娘好。」連琉璃都勸著許儀喝湯。
許儀苦著臉,「我看著就喝不下去,藥味太濃。」話是這樣說,她為了讓宮女好交差,還是捧起了一碗藥湯,準備舀一口湯喝,可是湯水還沒有送入嘴裡,聞著藥味,她就反胃,立即放下了碗,扭過一邊去嘔吐。
「娘娘。」
珠兒趕緊用痰盂幫她接住嘔吐物,一臉的擔心,「娘娘還沒有喝呢就吐了,是不是不舒服?讓奴婢去請太醫吧。」
許儀一邊吐,一邊揮手,示意眾人把那兩碗藥湯端得遠遠的,她是聞著藥味濃,才會吐的。
「不用請太醫。」許儀吐完後,臉色有點難看,但她還是阻止宮人去請太醫,「我沒事,皇上隔三差五就幫我把脈,哪有什麼事。」她才不看太醫呢,驚動太醫就等於驚動整個皇宮。
現在後宮就她一個皇后,她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全宮上下。
琉璃若有所思地問許儀:「娘娘的月事可正常?」
「正常吧,我都不記得上個月是幾號來的。」
珠兒在一旁答著:「娘娘不記這些,奴婢記得,娘娘這個月的月事遲了好幾天,至今還未來呢。」她是許儀的貼身宮女,許儀的月事是否正常,她最清楚。
琉璃漸有喜色,當下便吩咐著:「去請太醫過來幫娘娘把把脈,娘娘估計是有喜了。」
她剛懷上楚猛的時候也像許儀這般,嗜睡,沒有胃口,還會吐,月事不來。
許儀的症狀分明就是懷孕的徵兆。
聞言,許儀愣了愣,說道:「應該不會吧,皇上半個月前還幫我把過脈呢。」
琉璃笑道:「半個月前,皇上把不出來很正常。娘娘肯定是有喜了,珠兒,快讓人去請太醫來。」
珠兒喜笑顏開,不用琉璃催促,就趕緊吩咐人去請太醫。
兩宮太妃的人,在許儀要喝藥湯的時候卻吐了,她們嚇白了臉,皇上要是知道了,誓必會龍顏大怒,現在聽到恆王妃說皇后娘娘可能是懷孕了,頓覺得有救了。
她們不急著離開,等著太醫來幫皇后診脈,要是皇后真有喜了,她們也能把這個好消息帶回去給主子們樂樂。
太醫院裡的太醫現在閒得很,皇后娘娘的鳳體極其健康,根本就用不到他們,就算皇后身體微恙,皇上也會幫皇后診治,極少會驚動他們太醫院。
閒得無聊的太醫們忽然迎來了鳳儀宮的人,說皇后娘娘身體抱恙,請太醫去幫皇后診脈,閒得無聊的太醫們一窩蜂湧去鳳儀宮,動靜太大反而嚇到了兩宮太妃,連剛下朝的楚煜亦被驚動。
楚煜帶著陰德福匆匆地趕到鳳儀宮,進門便見到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在,輪番幫許儀診脈,楚煜的臉色沉凝,倒是沒有打斷太醫診脈。
等到最後一名太醫笑眯眯地收手,楚煜沉聲問:「皇后怎麼了?」
他半個月才幫她診過平安脈,沒有發現她身體有恙呀。
所有太醫齊齊跪下,異口同聲地說道:「臣等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這是有喜了。」
有喜了?
楚煜先是錯愕,後狂喜,一把揪起一名太醫,他力道大,人又高,那名太醫幾乎被他揪得雙腳離地,只有腳尖勉強抵著地面,嚇得那名太醫的臉都白了,惶恐不安地叫著:「皇上,臣所說句句屬實。」
「儀兒懷孕了?她真的懷孕了?」楚煜狂喜地問著太醫,「朕要當爹了嗎?」
被揪住的那名太醫這才確定皇上是過於歡喜,並不是要治他們的罪,連連點頭。
許儀見自家男人那般瘋狂,真恨不得別過臉去裝作不認識他,虧他還是一國之君呢,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如此衝動。這名太醫絕對被嚇全身冒汗。
「皇上,你先放開劉太醫,別把劉太醫嚇壞了。」
楚煜手一松,劉太醫就跌坐在地上。
「儀兒。」楚煜箭步竄到許儀的跟前,許儀是坐著的,他便蹲下身去,大掌小心翼翼地覆上許儀的腹部,眉梢上都是笑,「儀兒,咱們有孩子了,朕要當爹了。」
眾人齊齊跪下向帝後道喜。
楚煜站起來,揚聲道:「有賞,重重有賞,全都有賞!」
他要當爹了,他的小皇后終於孕育了他的孩子,這是天大的喜事,賞!重賞!
許儀也很開心。
怪不得她最近嗜睡,沒有胃口,她還以為是春乏呢,原來是懷孕了。
雖說楚煜答應了等她年長些再讓她生子,不過這三年來,楚煜承受了多少,她心知肚明,在停止再服藥後,她嘴裡說著不急,其實在心裡盼著早點懷孕。
如今總算懷上,她就不用再怕兩宮太妃的盯視,不用怕聽到親娘的長吁短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