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就這麼在半空中僵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權傾九想宰了那隻死狗。
他目光沉沉的盯著她許久,繃著臉絞著幾分郁猝,語氣僵硬的問,「洗過沒有?」
「當然洗過,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她抬手嗅了嗅,淡淡的道:「不過還是臭,可能沒洗乾淨,潔癖的人最好別碰。」
呵。
權傾九閉了閉眼,氣笑了。
他臉色沉沉的盯了她一眼,驀地扣住她的手腕,一本正經的道:「反正你昨晚往我身上吐了這麼多東西,我也沒洗乾淨,現在碰你也不過是相互作用。」他牽著她,「起來。」
夏梵音眉毛一蹙,「你又想幹什麼?」
「起來。」
「………」
她掀了下眼皮,眉眼間帶著幾分煩躁與憊怠,「我現在很累不想起來,也不想跟你吵架,你要麼就這樣說,要麼就讓我自己安靜的待會兒,好嗎?」
權傾九震了一下,垂於身側的手驀然緊握。
好嗎?
她給他說不好的機會了嗎?
很多時候,會覺得有人跟自己吵架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可是當對方連架都懶得跟你吵之後,又會覺得其實吵架還是好過冷戰的,至少不會無論說什麼都像是打在一團軟棉花上。
男人胸口忽然蔓延出一股綿長的無力,空蕩蕩的,以至於迫切的想要找些東西來填滿。
腦海中,忽然閃過岳臨風的話……
【女人生氣的時候說的都是反話,跟你說要就是不要,跟你說不要就是要。】
權傾九斂了斂眸,驀然俯身將她從長榻上抱起,下顎緊繃著,「既然你非要本尊抱著才肯走,那就這麼辦吧。」
哈??
夏梵音皺眉冷下臉,「你是不是逗我?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好,我抱著你走。」
「………???」
夏梵音的臉已經逐漸僵住了,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男人邁開長腿往外走,「吃飯。」
「吃飯你不會直說?!」
拐彎抹角兜這麼大圈子,結果竟然是為了做一件本來就要做的事?
夏梵音一下子火了,看著他從後院走到前院,然後徑直離開千歲府,眉毛蹙得更緊,「不是要吃飯?你現在又去哪兒?」
「出去吃。」
「你這幾天不是很忙嗎?」她已經開始掙扎著,想要從他懷裡跳下來,「你去忙你的好嗎?我現在不想出門!」..
「好,我們出去吃。」
「…………」
夏梵音快被他氣死了。
一邊說好,一邊按照她的相反意願去做,這又是什麼時候新冒出來的臭毛病?
她怒極反笑,「權傾九,你能聽懂我說話嗎?我們是不是有交流障礙?」
男人喉結滾了滾,忽然停下腳步,漆黑的眸低下來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是你說想要出去吃,在府里吃不一樣所以不算——你說我不懂其中理由,我是不懂,但你既然這麼說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簡單直白的近乎毫無邏輯的話,卻生生透出幾分難以言喻的情話的味道。
——
一更,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