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
腦海中那點微末的意識,徹底的消散。
裝?
誰要她裝!
這甚至比她直接回絕說做不到,更來的殘酷。
權傾九眸色一凜,一把將她拽了起來。
夏梵音臉色微變,「你幹什麼?」
「我想吃你做的菜。」
「你有病啊!」
「我要吃。」
「………」
她一下子沒忍住,「權傾九,皇宮裡這麼多的御廚等著你,你非要勞煩一個孕婦給你做飯?」
男人薄唇噙著冷笑,「我現在要乖順聽話的那個——走吧,給我做飯。」
這回輪到夏梵音臉色鐵青。
她被他強行拽入廚房,御廚們一個一個紛紛退出去。
夏梵音冷著一張臉,剁肉的時候狠狠盯著他,像是把他剁碎了餵狗。
偏偏那個她恨不得剁碎的玩意兒,還要從後面抱著她,讓她就連切菜炒菜的時候也不得安生。
幾個菜做下來,硬是花了平時幾倍的時間。
她累得不行,權傾九卻好像很滿意。
哦,這個傻逼當然滿意——從頭到尾都是她在做,他就負責搗亂起反效果。
做完之後他還不讓她吃,所有的菜都進了他的嘴裡,把她帶回去繼續吃她沒吃完的早膳。
夏梵音連白眼都不屑翻給他了。
…………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夏梵音的肚子也一點一點的大起來。
轉眼間,夏天都快過了,逐漸要入秋,她懷孕也有七個月之久。
她最初還會跟他鬧,發脾氣的時候甚至當著一眾下人的面直接把晚膳的湯潑在他臉上,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皇宮,讓素來以冷麵黑臉著稱的皇帝陛下顏面掃地。
不過漸漸的,她就懶得搭理他,懶得再跟他鬧,逐漸成了她自己口中那個「百依百順」的她。
愈發溫柔,愈發嬌軟。
可偏偏是這樣半點脾氣都沒有的她,讓權傾九每天一覺醒來,都覺得內心深處的荒蕪和空寂更甚。
覺得……
她好像離自己更遠了一點。
哪怕他將她摟的再緊,哪怕她的笑容再乖順,可那抹不達眼底的笑意刺得他渾身發冷。
他甚至時不時的開始冒出一些荒誕的念頭——如果當初,他沒有做這樣的選擇。
可類似的念頭剛剛興起,又會被強壓下去。
他不會後悔的。
「權傾九。」
握著硃砂筆批閱奏摺的男人聞言,動作微微一頓,看著原本正在看故事雜記的女人緩緩朝他走過來,眼神不自覺的柔和下來,下意識的伸出手將她摟到懷裡,「怎麼了?」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孩子的事。」
她歪著腦袋,低頭看著他,「等我把孩子生下來,你能不能把他送到西涼,交給我師父和師爹?」
權傾九想要將她拉到腿上的動作就這麼僵住了。
喉結滾了好幾下,才緩緩的抬頭看著他,俊美的臉上覆著久違的寒霜,「你說什麼?」
她愣了愣,「放心,不用你親自去,讓浮塵或者其他靠譜的侍衛去就可以。」
男人臉色更陰沉,一下子將她拽下來,惡聲惡氣的道:「我的孩子,為什麼要送給別人?」
哈?
夏梵音譏笑,「你在跟我開玩笑?」
男人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線,眼神淬著冰,語氣更不善,「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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