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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凝雲眼神中滿是不解。道友閣 m.daoyouge.com
待墨和弄墨對視了一眼,卻終究沒把心中的駭人想法說出來,只齊齊搖頭,說:「沒什麼。」便趕忙追上杜凝雲,繼續向前走。
梅香小築中,杜凝霞養了小半個月,才堪堪養好了身體。
杜凝雲很殷勤的日日看望,一副和杜凝霞極其親厚的樣子,讓二夫人和謝家人深信不疑。
唯有杜凝霞半點不信,還認定杜凝雲想害她。
但杜凝雲裝的太像了,所以每次杜凝雲離開後,杜凝霞都會被二夫人喋喋不休的教說上好久。
讓杜凝霞次次氣的咬牙,偏她說的話無人相信。
夏日仍舊炎熱的緊,杜凝雲一如既往的來梅香小築演杜凝霞,卻不料才進了梅香小築,迎面便撞上一個身著竹月色長袍的俊秀男子。
杜凝雲看他一雙鳳眼眼尾上飛,和二夫人、杜凝霞的眼睛相似的緊,便猜她是謝家公子。杜凝雲便仔細回想一番,才想起這人是誰。
謝長硯,謝家的金鳳凰,讀書無望偏容顏不凡,偶然被公主撞見,差點便尚了公主。只可惜謝家門第不夠,謝長硯也沒有什麼能耐,皇上情願把不嫁公主也不肯讓公主嫁到謝家。
杜凝雲想著便要繞開謝長硯直接進內室。偏謝長硯見杜凝雲對他不睬他,便溫和的笑著,以儒雅隨和的姿態兩步攔在杜凝雲跟前。
杜凝雲默了,笑的這麼假,沒有外貌加持的話會被當成變態吧。
還有,二房你們真的以為戚藺是沒脾氣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施展美男計,就不怕戚藺突然覺得腦袋發綠,大開殺戒?
杜凝雲想著,腦海不自覺的浮現一把插入石板,刀柄仍嗡嗡發顫的短刀。
咕咚!
杜凝雲咽了口唾沫,有些怕怕的看了眼自己身後,便果斷的給謝長硯了一個白眼,就想繞開謝長硯繼續走。
偏謝長硯聽信了二夫人的話,心中以定杜凝雲是個少見外男的天真小姑娘,隨便哄哄便能上鉤,就笑的越發柔和,說:
「杜姑娘莫怕,我是謝長硯,是你的表哥。」
杜凝雲嘴角微抽,誰不知道你是誰麼?想著,杜凝雲回頭看了眼待墨,示意待墨開懟。
待墨會意,立即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喊道:「親兄妹之間尚且講男女大防,難道你們家中無人教你麼?梅香小築可是內院,你身為外男,出現在此地本就不該,見了非本家的女眷為何不避?」
謝長硯的笑容僵掉了。
二夫人怎麼沒告訴他杜凝雲身邊跟了一個刁奴?
「是我冒昧了。我聽聞杜姑娘一直悉心照料我表妹,所以特意想感謝一二。」謝長硯說著,就解下了腰間的青玉佩。
杜凝雲心中的小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謝長硯容貌不錯,但引誘小姑娘的手段可真不夠格。上來就送貼身之物,還當著所有人的面,也不怕被當成流氓打死!
杜凝雲想著,頗為嫌棄的看了眼青玉佩,便一臉漠然的再次丟給待墨一個『懟他』的眼神。
戰鬥力頗強的待墨當即說道:「且不說照料杜二姑娘的不是我家小姐,你謝錯了人。謝公子,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送的禮?何況你一個外男,大庭廣眾之下解下隨身之物當做謝禮給我家小姐,你讓我家小姐日後如何自處?」
弄墨也很自然的接過話來:「這玉佩不接,我家姑娘便是不給面子。若是接了,只怕外面人還要誤會我家姑娘,要往我家姑娘身上潑髒水呢。」
「正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故意想壞咱們小姐閨譽呢。」待墨又說:「謝公子還是別說什麼謝禮了,你再不出內院,我們就只能喊人轟你了。」
謝長硯被這一唱一和的弄的笑容僵的笑都笑不出來了,偏才要反駁,卻發現杜凝雲已經進了屋子,只留下待墨弄墨在門外攔著他。
謝長硯心中有些惱,他何時被人這樣的冷待過。偏他想要進屋子,又被待墨弄墨齊齊攔住,還口口聲聲要喊人攆他。
謝長硯只能強行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說:「我真的只是想送一樣謝禮。」
待墨弄墨:「謝公子多慮了,這是姑娘們之間的事,和您沒什麼干係。何況便是要謝,也自然有二太太來謝,那裡勞您費心。再說了,這裡是內院,您再不走,便只能喊人來轟你了。」
謝長硯:「……」
這兩個壞事的刁奴。
這邊,謝長硯進不去內室,而杜凝雲卻已經笑吟吟的走到了杜凝霞的床邊,向杜凝霞問了句好。
杜凝霞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二夫人擔心她,執意要她在屋內將養。
此時杜凝霞聽見杜凝雲的話,才停下手裡的針線活兒,笑容僵硬的說:「雲妹妹,你怎麼又來了。」
「我當然來了,難道雲兒來看姐姐,姐姐不開心?」杜凝雲笑吟吟的上前,看見二夫人在床尾坐著,也笑著向二夫人行了一禮。
而杜凝霞不想看見杜凝雲,二夫人卻巴不得杜凝雲來這裡,此時更是迫不及待的拉住杜凝雲的手,笑著說:「雲兒你快看,你霞姐姐給你繡了手帕子,你快看看你喜不喜歡。」
杜凝雲趕忙上前來看,同時笑道:「只要是霞姐姐繡的我都喜歡。」
杜凝雲說著,便在杜凝霞身側坐下,親昵的樣子膈應的杜凝霞想拿針把杜凝雲縫了。
偏杜凝雲明知道杜凝霞心中的不爽,還笑眯眯的挨著杜凝霞坐下,笑道:「叔母,你看姐姐,我來看她,她到不開心了?」
二夫人頓時向杜凝霞罵道:「你這是擺臉色給誰看呢?雲兒好心好意的來看你,陪著你和你解悶,你倒是一天比一天有脾氣了!還不快向雲兒道歉!」
杜凝霞心中發堵,偏她才這樣一愣,二夫人就已經殷勤的笑著,把杜凝霞手中繡了一半的手帕子奪走遞到杜凝雲的手裡,讓杜凝雲拿著仔細端詳。
讓杜凝霞呆呆的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她精心繡的帕子…
杜凝雲便笑著看了一番,笑道:「霞姐姐繡的真好。」
二夫人的笑容越發燦爛了,也不管杜凝霞神色有多難看,只趕忙說:「專門繡給你的,改明繡好了就給你送去。」
杜凝雲便點頭應下,爽快的模樣讓二夫人心中大喜,一時笑的眉眼都擠到一起去了。
杜凝雲也在笑,笑的同時看了眼杜凝霞,只見杜凝霞瞪大了眼睛,看著繡了一半的手帕一臉的難以置信。
杜凝雲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玩味,只是沒說什麼便回去了。
幾天後,杜凝雲果然收到一個繡工極好的海棠花手帕。杜凝雲拿到手帕便仔細端詳了許久,才發現一角的花紋酷似『乘風』二字。
杜凝雲的笑容越發玩味,六皇子秦鉞,字:乘風。
杜凝雲便命人按照這手帕的花樣多繡幾個帕子,要讓人一看便知道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
待墨便說:「近來南邊來了一種新線,說是繡出的貓兒、狗兒什麼的跟活的似的,如今京中稀少的很,不費上許多銀子是請不動人。」
杜凝雲聞言,拿著杜凝霞送來的手帕仔細端詳了許久,見這帕子所用材料都是伯府女孩們慣用的,便說:「極好。要的就是旁人輕易買不到的。去請她們繡這海棠花紋的,多繡幾張。」說完,又補充道:
「悄悄的叫人去繡,莫要傳出去叫旁人知道。」
待墨弄墨趕忙答應下來,連忙要出去請人,卻還沒出房門,便又被杜凝雲叫住,說:「讓她們繡牡丹紋的,顏色、紋路都要和這海棠紋有差別,但大體要相似。」
待墨領命去了。
海棠紋和牡丹紋說差別還是很明顯的,但想要兩者大體相近卻不難。
繡娘只看了眼海棠紋,便隨手在紙上勾勒出三種相似卻又不同的牡丹紋供待墨挑選,同時說:
「手帕子才多大,只要圖案的位置、顏色相似些,只要不展開來給人細看,誰分得出是哪張?」
待墨笑著點頭。隨手挑了其中一個,留下銀子便約了時間,定下三日後來取。
待杜凝雲拿到牡丹帕子,回到伯府和杜凝霞繡的帕子一對比,杜凝雲便笑了。
「極好極好,我要的便是這樣的絲帕,瞧上去雖然相似,但拿在手裡的觸感完全不同,細看花紋也不同。」最重要的是,杜凝霞的花紋暗藏『乘風』二字,自己這些個手帕可沒有呢。
杜凝雲說罷,便聽待墨說:「可不是,就這麼幾個小帕子。說是什麼冬月里的天山雪蠶吐的絲,在手裡握上許久也是冰冰涼的,加起來竟要五十兩銀子,能一樣麼。」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