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握緊了池清彥那雙溫暖而有力的手,感受著從他掌心傳來的陣陣暖意,仿佛這股力量能夠驅散所有的陰霾與恐懼一般。
此時此刻,君芊灼的內心充滿了無盡的感激之情,因為有這樣一個人始終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旁,給予支持和鼓勵。
這種感覺讓她倍感安心,也使得她更加堅信,無論前方道路如何崎嶇難行,她們都一定能夠攜手共度難關,迎來光明的未來。
片刻之後,兩人緩緩行至殿前。
君芊灼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輕聲言道:
「所幸此前曾立下些許功勞,得以將這宮殿重新翻修一番。
倘若未曾如此,恐怕就只得讓你陪著我一同蝸居於那破舊不堪的小屋之中了。」言語之間,似有幾分無奈與感慨。
然而,池清彥卻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目光溫柔而堅定地注視著君芊灼,緩聲道:
「於我而言,只要能與阿灼相伴左右,即便棲身於殘垣斷壁、破敗廟宇之內,亦心甘情願,毫無怨言。」
其聲如春風拂過耳畔,令人心生暖意。
「那怎麼行?!清彥,你一定要牢記在心,你可是尊貴無比、高高在上的南景大皇子呀!
無論何時何地,也不管是因為什麼人或事,都絕對不能隨隨便便就看輕貶低自己。
要知道,你一直都是最優秀、最出色的存在,理應得到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
君芊灼一臉凝重且鄭重其事地說著這番話,同時將目光緊緊鎖定在池清彥身上,眼中流露出滿滿的真摯與懇切之情。
聽到這話的池清彥瞬間呆立當場,整個人仿佛石化一般動彈不得。
他不禁開始捫心自問:我當真如此高貴嗎?倘若沒有攝政王妃以及攝政王出手援助,恐怕如今的自己仍舊只是個卑微低賤的宮女所生之子罷了。
甚至就連身為皇子這樣名正言順的身份都難以獲得世人認可。
自從被攝政王妃帶入攝政王府之後,池清彥方才恍然大悟——天上不會掉餡餅。
當初之所以會得救並得以擺脫困境,完全是由於攝政王妃對他提出了明確的條件要求:必須吞下一種神秘莫測的秘制丹藥,從而使得自身軀體轉變成為如同傳說中的鳳吟男子那般獨特罕見的體質才行……
起初的時候,他內心深處當然是極不情願的,畢竟南景的男子相較於鳳吟的男子而言,實在是要好出太多太多了。
而且,在這裡能夠呼風喚雨、隨心所欲,又有誰願意捨棄這般逍遙自在的生活,去到鳳吟那個地方去生兒育女呢?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無情的,拒絕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過沉重,遠遠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因為這南景的宮廷猶如一頭兇猛無比的巨獸,隨時都可能將人吞噬得無影無蹤。
而他自身並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來守護自己周全,無奈之下,也唯有緊緊依附著那權勢滔天的攝政王府,才有可能求得一線生機。
曾經,對於君芊灼這個人,他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恨意。
那時候的他,無比嫉妒和憤恨,因為君芊灼擁有一個像攝政王妃那樣全心全意替她謀劃未來、處處為她著想的父親;同時也極度羨慕她能夠在鳳吟之地堂堂正正地以皇女身份示人。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對君芊灼身世背景了解得愈發深入之後,他內心深處的怨恨漸漸消散無蹤。
當他知曉了君芊灼真實的境遇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湧上心頭——不再是仇恨,而是一種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共鳴。
原來他們都一樣啊!
同樣是失去雙親庇佑的可憐人,在這紛繁複雜的世間孤獨地前行著。
沒有父母的關愛與呵護,沒有家庭的溫暖作為依靠,他們只能憑藉自己單薄的力量去面對生活中的種種艱難險阻。
如此想來,誰又能比誰更高貴呢?
大家都不過是披著高貴皮子的命運多舛的苦命之人罷了。
池清彥從往事中抽身,回過神來時,君芊灼還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好,阿灼,我們都要好好的過下去。」
聽到池清彥堅定的回答,君芊灼這才滿意。
兩人並肩而行,緩緩踏入那座寧靜的院子。待四下無人後,他們便迫不及待地開始商討起應對今日狀況的方法。
「南景與鳳吟南疆接壤,清彥可否知曉擅長操縱蠱蟲之輩?」君芊灼眉頭緊蹙,憂心忡忡地發問。
素月精通醫術,對毒物亦有所涉獵,但面對神秘莫測的蠱術卻知之甚少。
池清彥面露驚色,詫異地反問道:「阿灼竟不知曉攝政王妃精於此道?」
「呃……我理應知曉此事麼?」
君芊灼對此事全然陌生,華若凝從未向她提及過。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無法入宮替端君解除蠱毒啊。」
畢竟一旦華若凝身份暴露,後果將不堪設想。
池清彥輕撫下頜,遲疑片刻後言道:「慕黎也曾修習過一段時間的蠱術,只是所學尚淺,恐怕難以嫻熟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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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黎竟然還學過蠱術!
這一消息讓君芊灼感到無比震驚,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身旁居然隱藏著這麼多身懷絕技的高人,而自己卻一直未能察覺到。
此刻,她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能夠邀請慕黎前來幫忙查看一下端君的情況,即便無法徹底解除蠱毒,但至少可以向攝政王妃傳達一些重要的信息。
畢竟,對於蠱術這種神秘莫測的技藝,或許只有像華若凝這樣的行家才能真正了解其中的奧秘和應對之法。
想到這裡,君芊灼不禁對接下來的行動充滿了期待,同時也希望慕黎和攝政王妃能夠出手相助。
君芊灼派人去給二皇女傳信,讓她派人去接慕黎,順便把消息傳到四皇女府。
不久之後,慕黎便與辛夷一同踏上了前往皇宮之路。
一路上,辛夷的內心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當他們終於抵達皇宮時,辛夷迫不及待地跑到君芊灼身邊,聲音顫抖地問道:「主子,您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他緊緊拉住君芊灼的手,上下仔細端詳著她,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異常。
原本只是一次尋常的進宮謝恩之行,卻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毫無徵兆地被扣押在了宮中。
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而遠在四皇女府中的眾人得知此消息後,更是心急如焚、憂心忡忡。
尤其是辛夷,此刻心中懊悔不已。若是今日清晨自己能夠再堅持一下,跟隨在君芊灼身旁,或許情況就不會變得如此糟糕。
然而,由於早上醒來時感覺喉嚨疼痛難忍,君芊灼心疼他身體不適,執意讓他留在府中休養,不要跟來。
可誰能料到竟會出現這般局面呢?如今回想起來,辛夷只恨自己當時太過聽話順從,未能堅決守護在主子身邊。
「我沒事兒,母皇並未刻意刁難於我。只是……只是端君竟突然吐血不止,而後陷入昏迷之中,這著實令我憂心忡忡啊!」
君芊灼一邊輕聲安慰著身旁的辛夷,一邊將目光緩緩移向了一旁的慕黎。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懇切與希冀:「慕公子,此番真是有勞了。」
慕黎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殿下言重了,能幫我自然會幫。只可惜,以我的蠱術造詣,恐怕難以完全根除端君所中的蠱毒。」
言語之間,似有幾分無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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