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想到一起去了,也做了同樣的事情,都利用的是黃河水,黃河是整個北方最重要的河流,水流遠比其他的河水要高,同時地勢較高的關係,也容易引水。
黃河的水量巨大,在世界上,也能夠排名前列,整個黃河流經地區的地表徑流,都會逐步的注入到黃河之中,然後奔流入海,每年高達數百億立方米。
這些水,看起來,都是浪費掉了,如果合理的利用,把黃河的水,一步步的引入到了那些彌補水渠之中,黃河之水的利用率,就可以提升到之前的10倍,甚至20倍的程度。
從旱地變成水澆地,從靠天吃飯,變成靠水吃飯,後者更加可靠,同時,農田水利建設,還是一個體系化的工程,對於洪澇災害來說,都有有巨大作用的。
在封建社會,對農業破壞最大的,就是洪水,蝗蟲,旱災這三個。
洪澇災害是什麼,是大規模的降水集中的,造成了土壤之中含水量上升,超過了土壤和植物所能夠承受的極限,這種情況之下,不及時的排空這些水,糧食作物就會爛在土地之中,造成絕收。
旱災不用說了,那就是天不下雨,沒水,至於蝗災,那跟旱災有密切的聯繫的,大旱之後有大蝗,主要的原因在於,蝗蟲是在溫暖的乾燥的環境下生存的,如果下雨,或者是氣候太過潮濕的話,大部分的蝗蟲卵將無法孵化。
在大旱的天氣之下,簡直是蝗蟲卵天然生長的溫床。
水利樞紐,本身就是為了抗旱而存在的,哪怕是在大旱的時節,遍布在整個中國北部,蜿蜒五六千公里的黃河,也擁有著足夠的水源,旱情對於黃河這樣的大河來說,影響並不大。
當遍布在黃河上面的溝壑的,把,黃河之水,引入到了乾旱的土地上面的時候的,哪怕是一滴雨都不下,也能夠保證農作物的生長。
在21世紀,已經出現了,在沙漠地區,底部灌溉種植方法,不但可以大幅度的減少水浪費,沙漠地區的蒸騰作用,所產生的效果,可不是一個大旱天氣能哦故相比。
水災就不必說了,除非是遇到哪些百年一遇的大洪水,否則的話,體系化的水利工程,對於水災的防範效果相當的可觀,在大規模的降水的前提下,通過溝壑和湖泊,分流之下,總不會比原來更差。
蝗災,沒有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法,但是水澆地之中的蝗蟲孵化率就會大大的減少,這也從一個側面減少了蝗災的效果。
這個效果,要到以後,趙信明確的講述了的三種災害性天氣產生原因之後,才被他們明白,富裕起來北宋,開始投入了巨大的力氣,在農田水利建設之中,幾乎占據了撥款的重要位置,而密布的溝壑網絡,也遍布在了整個北方,在之後,小冰河氣候影響之下,把北宋所受到的影響降低到了最低。
牧場也不是不需要水,而是相對而言很少,一般的草原,年平均降水量在400毫米以下,甚至更低,從這個意義上面,草原的需水量是遠遠低於糧食的,只不過,要真的水草豐美,沒有水也是不行的。
只有草原上才能夠顯示的奇特景觀,長期乾旱,連草都長得不旺盛,可是一場大雨只有,一夜之間,草能夠長十幾二十厘米,並且生出很多本來沒有的東西,比如說,各種的菌類的,野蔥和大量的野菜之類。
此時,如果有航拍的工具的話,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在整個靈州一半以上的土地上面,所有距離河流不超過150里區域,都被規劃為大型的種田區域,這其中,少部分地方,則作為牧場的存在。
現在,為了整個完整的建設,大半個靈州都籠罩在內,從靈州和議獲得的巨大的牲口,說是和議的收益,要交給中樞的,可是連賣出來,充當做靈州建設的資金都可以,動用一些動物,用於靈州的建設,就更是如此了。
單純的動物,根本沒辦法起到效果,關鍵實際上還是人,有西夏俘虜的龐大人力,這些本身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人,他們天生就是伺候動物的高手。
這些牧民加上來自北宋的這些勞動者,讓這一切擁有了可能,現在,最為薄弱的一個環節,大量的資金投入,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從牛馬大會上面,獲得了最少1800萬貫以上的資金,這筆錢,就算是放在整個北宋來說,也是一個非常可怕的資金,放在靈州這個地方的話,絕對可以稱之為可怕。
連遍布到整個北方的大型農田水利工程,甚至因為那些地方守舊勢力的阻攔,極大擴張,最終總共投資數額可能高達2500萬貫,可是北宋北方可是比靈州,甚至是西北四路龐大的多。
可是靈州和西北四路,最少可以獲得1800萬,甚至以後,伴隨著牛馬生意的高漲,這筆錢,隨時都有可能增加,這就非常可怕了。
錢不是萬能,可是有錢的前提下,再加上權勢,最少25萬的人力,5萬頭左右的牲口,動用超過3萬輛各種的車輛,還有各種出色的金屬工具,這一項史無前例的工程,將會徹底完成,改變整個靈州的面貌。
在整個冬天,在靈州這一片土地上面,將會修建引水渠7500里,未來,當這個工程遍布到整個西北之後,水渠的數量會增加到2.5萬里,同時挖掘大量的蓄水池,挖掘能夠容納超過25萬萬方水的龐大蓄水池,一旦這個工程最終完工,整個靈州,水澆地的面積,將會增加500萬畝以上,
只要到了明年的開春,春開大地之後,這些就會成為良田,只要有足夠的人力和畜力,把這些良田都種植好,只要大半年,靈州就可以徹底的解決了糧食的問題,這不是奢望,而是理論跟現實的結合。
在這個徹底改變整個中國西部大型工程熱火朝天的時候,韓琦回到了靈州。
到渭州一個月的時間之中,韓琦從來都沒有放過對於靈州的監控,不少大型的項目,甚至會快馬到渭州諮詢韓琦的意見,只不過,遠隔數百里,要直接控制有些困難,最多只是間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靈州目前是怎樣的。
600里的距離,全部騎兵之下,韓琦一共用去了三天,他甚至只帶了兩個營的精銳騎兵回來,剩下的護衛著從渭州搜集到的物資,緩慢的前進。
雖然說更大宗的物資的,需要由錢莊和商會搜集,然後陸續的送往靈州,可是在這個之前,他們也在渭州,用資金調用了一部分的物資,這部分可能只有100萬貫,卻會極大的刺激整個靈州的工程。
說實話的,在渭州大會開啟之前,韓琦從來沒有想過,在渭州大會,能夠收穫這麼多,牛馬的價格非常的高昂的,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這些牛馬,確實值那麼多的錢,可是能不能賣出去,就會打了折扣了,
畢竟,在韓琦看來,以前,整個北宋的財政收入,才兩三千萬,他們依靠著一場拍賣會,就可以這麼多。
可是在大名府的親身經歷,讓韓琦明白,整個北宋不是沒有錢,而是錢都在民間,一場拍賣會,最終拍賣了多少的東西,幾千萬,只要有價值的產品,就能夠創造出合適的利潤,當一兩個人的資金有限,可是當聚合了整個中國的商會的時候,這筆錢非常可怕。
牛馬生意,對於北方的吸引力,遠遠高於南方,南方多水,北方的牛,對於南方的地,有些水土不服,所以,來的都是北方的大商人。
也就是到了渭州之後,韓琦才發現,他有些低估了這些大商人資本,本以為最多能夠銷售個幾百萬,500萬已經是讓他有了一個基本的數字,卻最終達到了1500萬也上,很有可能上攀到2000萬。
哪怕是到了韓琦這樣的地位,也會這筆錢而驚嘆,這在前兩年,可是整個北宋財政收入,現在毫不猶豫的投入到了貧瘠的靈州,如果不是2000多萬的牲口打底,他絕對不敢這樣的做的。
不過,現在,他能夠帶來的,也就是300萬左右的物資,現金什麼的,把渭州交易的50萬貫現金帶過來。
這筆錢,銅錢很少,絕大部分都是金銀,50萬貫現金,高達800萬斤,如果帶著幾百里,這個耗費太大了,反倒是金銀好很多,金子不過是5000斤,就算是銀子,也不過是5萬斤而已。
金銀雖然很少在普通地方流通,卻很容易在各地的錢莊,兌換成銅錢,這對於準備犒賞三軍韓琦來說,是最佳的選擇。
當兵吃糧,已經取得勝利的戰爭,總是要犒賞三軍的,之前只是在物質上面,比如說,在靈州的繳獲,還有牛羊肉方面補償一下,其他的都是賬面,也需要用現實的東西,給予一個強心針了。
在黃昏的夜色之中,韓琦抵達了靈州西平府,然後整整一個晚上,他看完了在過去的一個月的時間之中,整個靈州的全部的事物,或許有不太滿意的地方,這些地方很少,大部分都是按照正規的步驟,慢慢的發展。
韓琦做到心中有數,就開始解決了之前的一些事物,順便的,遍布了一系列的規定,並且在第二天,引爆了整個靈州軍民的熱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