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是來到樞密院的12個將軍,也是如此,比說他們是不是分屬於不同的派系,單純說見解方面,也各不相同,不是每一個人都同意狄青的,再加上有些特別的想法,12個人最終有6成行。
這6人,全部都是贊同了狄青的看法的,認為要想跟遼國開戰,就必須要考慮到的防守的問題。
換成北宋剛剛成立的時候,燕雲十六州不算什麼,最多是一塊土地而已,在遼國之中,類似的土地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現在,燕雲十六州已經成為了遼國最重要的土地之一,甚至專門成立了南院大王,專門管理這裡。
哪怕是遊牧民族,在向中原王朝學習之後,伴隨著一段時間的穩定,必然會形成一系列大型的城市,要養活這些人口眾多的城市,單純遊牧是不行的,遊牧所帶來的肉食的提升,在草原部落還可以,到了國家,就不行了。
這也是在歷史上,人類起源的時候,最初的部落,氏族,基本上還是以遊牧的形態,可是慢慢發展著,中原王朝越來越大,實力越來越強,可是遊牧民族,則成為了另外一種發展,以全民皆兵的方法,開始了屬於他們的歷史,甚至居無定所,也就是廣闊的大草原能夠支撐他們的發展。
在強大的時候,面臨著中原王朝的薄弱的時候,他們也成為肆虐一方的凶神,可是一旦失敗,那就無法挽回,連保持住維持都很難。
燕雲十六州,擁有著整個的遼國,最好的耕種條件,也有原生的漢民,當時的兒皇帝石敬瑭,不但送出了土地,還送出了大量的民眾,這些人經過了百年的繁衍,除了頂級大族,或者是在遼國受到迫害,對北宋還抱著好感,其他的底層民眾,他們老老實實的生活,為整個遼國,供給著糧食。
這麼一處地帶,可以說是遼國糧倉,一旦這裡出現問題,不說徹底陷落,就算是有一部分,剩下的,也無法發揮出作用,這種情況之下,遼國的四京,就會出現問題。
這是一個馬蜂窩,別說是直接攻擊的,就算是稍稍的威脅,都會讓遼國的強硬的反擊。
只要這一戰開始,遼國必然會派遣軍隊過來迎戰,甚至找機會,攻入到的北宋。
這中間,也產生了一些的分歧,那就是抵抗的方法。
狄青和大部分將軍認為,棱堡,或許能夠出現一個突破口,從目前的現狀分析的話,棱堡的強大是可以看出來,可是沒有去的人,則是認為,棱堡是屬於未知的東西,未知就存在著風險性,與其冒險的去弄一個完全不懂的東西,還不如把長弓給搞清楚。
攻擊高於防守,北宋本身的防守,應對遼國的進攻,已經夠用了,只要在第一時間,利用新式禁軍的攻擊力,把遼國的有生力量都給建滅掉的話,北宋所要承受的危險,就會大大的降低。
兵者凶也,為將者,如果有一些婦人之仁,那麼仗也就打不下去了,這也考慮那也考慮真正的戰爭要怎麼辦。
言外之意是,他們不在乎那麼一點點的損失。
這不能說不對,卻是一個將軍的正常思維,卻不是一個元帥的正常思維。
在戰爭開始之前,不要考慮,戰勝了是怎麼樣的,要提前的考慮,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能不能承受住這樣的後果,這才是一個統帥應該做到的,一旦失敗,最終一下子葬送了所有的成果,這樣的就是考慮不周的結果。
很多明明占據優勢的,卻被翻盤的,你說那個統帥真的徹底看不到漏洞麼?就算他看不到,下面的幕僚也會提醒他,大部分的情況是,太過自傲了,認為那些地方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地方,卻沒想到,成為了翻盤的所在的。
狄青就是這麼的認為的,一個強悍的,足以抵擋住遼國十萬大軍的棱堡,才2000貫的造價,只要建設起來一部分,就會在北方形成一個可怕的防護,有這個作為基礎,他們攻擊也來的更加猛烈一點。
不是所有人都跟著去,狄青根本不在意,他只要自己確定就好了,這個棱堡,到底有幾分成色,這關係到他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賈朝昌雖然有些優柔寡斷,在確定上的事情之後,還是效率比較高,這一件事情,關係著他未來,能不能壓住韓琦。
樞密院專門調動了最快的船隻,並且一路的安排了人員進行等候,日夜兼程,在高速斗船的20公里左右的時速之下,每隔10個時辰,就會靠岸,進行更換,換上力量更足的人。
從汴梁城到河北的這一段路上,同樣是北宋向邊軍運送給養的重要通道,在這個通道之中,本身就有軍方的一些設施,在樞密院從上壓下的要求之下,每隔80力的地方,更換一批二三十個的壯漢,這絕對不成問題。
有些將領,為了拍樞密院的馬屁,甚至連精銳部隊都派出來了。
在北宋,如果說要找大力士,還是軍隊之中最多,出了讀書這麼一條出路,當兵也比普通的民眾要強一些,甚至十幾二十年之後,到年老色衰,沒辦法再當兵的前提下,有些功勞的,還能夠混一個官噹噹,哪怕有些時候,是最小的城門官,或者是普通安民官。
對於不經過科舉這一條路走上去的普通百姓來說,這個或許是他們改變命運的唯一一條路。
健壯的漢子,不停出現的號角,讓鬥艦用更快的速度前進,甚至為了保證更快的速度,還保持了夜間行船,反正,都換了一大批,日夜兼程之下,這樣的快船之下,甚至不會比幾百里加急慢多少。
從汴粱到的保州,700多里路上距離,他們大概用了的1天半的時間,抵達了保州,然後換馬兼程之下,又趕到了苗家莊。
曾經的苗家莊,如今變了一個模樣,趙信留下來的一些東西,除了長弓,鋼鐵水泥之類的,太過關鍵,交給了北宋軍方之外,一些賺錢的生意,還是留下來一點,比如說,現在的苗家莊還擁有整個保州的饅頭銷售權,其他人給再多的價格,也會被拒絕。
保州,在大商人的眼裡,還真的不是什麼好地方,或許,在之前的叛亂之前的保州,還稱得上是一方大城,無論是藥材生意,還是其他的生意節點,都讓保州吸引了大量人員,商業活動極為發達。
一場保州兵變,毀掉的,不但是城市的景觀,也讓人口大大的減少,或許轉口的藥材生意,還有不小的市場,一旦跟遼國的商道通暢的話,還能夠重新的拾起來,可是人口卻不是短時間能夠恢復。
從原來整個保州可能有30萬人,兵變殺掉的,跑掉的,再加上跟隨著趙信去丁海軍的,保州只剩下了七八萬人,只有之前四分之一,也因此,對饅頭生意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饅頭生意的重點,就是人頭,在少了人頭的前提下,生意縮水了很多。
可是再怎麼少的生意,相對於苗家莊來說,也不少了,無外乎是之前,一天的一兩千貫的生意,變成了現在一天三五百貫,對於底層的民眾,甚至是苗家來說,這也不是一個小生意了,一年下來,也10萬貫。
家財萬貫都是形容一個家庭的富庶了,更別說十萬貫,同樣的,生意這個,只是一個必要的補充,真正讓苗家莊立足的,是在周圍,規模龐大的農莊。
保州兵變之後,因為殺戮的關係,整個保州不說是十室九空了,最起碼少去一半的人,大片的土地和村莊都空了下來,這些無主的土地,一般是要進入到州府的手中,雖然朝廷會從上而下的監控,可是大多數時候,都是下面的豪族私分掉。
整個國家這麼大,朝廷要想做到面面俱到,這恐怕是不可能,有時候,就算是地方官員,也大多數睜一隻眼閉一眼。
可是這一期是不一樣,趙信哪怕立下大功,卻也因為不停的追殺而假死退位,這本身就是巨大的損失,看起來,對趙信封賞,已經非常高了,實際上,趙信是吃虧的。
趙信從皇子變成保州候,這絕對不是上升,而是貶謫,再多的封賞,又有什麼用處。
本著愛屋及烏,再加上苗家,確實在趙信的事情上面,起到了非常積極的作用,保州兵變之後,這些無主的土地,都被仁宗親自的干涉,只要是在苗家莊附近,或者置換,或者併入,總之,都歸屬於苗家莊了。
這個賞賜,手筆可就大了去了,那就不是萬畝了,那是幾十萬,甚至是接近百萬。
一般而言,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會有些微詞,真當朝廷的諫官不存在麼。
可是這個是發生在趙信假死退位的這一點上面的,而且趙信也是苗家名義上的繼承人,人家皇子都已經退開了,那點土地算什麼,北宋的皇莊,可是數量巨大。
就這麼的,早就了保州苗家莊的這麼一個奇葩的地方,苗家莊現在已經不是一般的龐大。
此時的苗家莊,已經擁有大小27個村子,足足有80萬畝土地的龐大的村莊,原來屬於苗家莊的位置,則成為了重點,哪裡現在成為了一個中心區域,比起鎮子都要大,卻沒有城牆,不算是城市。
在原有的基礎上面,進行了擴建,清理掉了原來的寨牆,以棱堡的附近為核心。
一個大型的棱堡,足以抵擋住1萬禁軍的攻擊,只要守護好了這裡,還有什麼毛賊能夠攻破。
本身,在認識到了這個棱堡的好處,本身軍方是要回收這個棱堡的,可是看了半天,這裡不是什麼戰略要低,更加沒有需要守衛什麼的,把軍隊浪費到這裡,有些不划算。
這也是防禦性設施的好處,他的攻擊力不強,只要別被人盤踞了就行了。
苗家莊,是有團練的資格的額,哪怕只有800人的標準,可是800經過訓練的團練,一般也足夠用了,真的跟棱堡結合起來,威力也著實不小。
就這樣,在北方大規模建立棱堡之前,唯一的一個棱堡,就這麼的堂而皇之的處於了苗家莊,成為了團練的駐地,而,從這一天開始,整個保州,甚至是保州周圍幾個州,防禦最強的不是州府,而是苗家莊。
實際上,在一百多年之後,一場變亂之下,這個歷經了百年的歷史的棱堡,還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歲月無法在他的身體上面刻畫痕跡,當各種的戰爭裝備重新啟用的時候,他又露出了崢嶸。
當狄青等人到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團練們上來演練的場景。
幾百人,集中到操場上,呼喊著號子,真的有些熱鬧,周圍也有很多看熱鬧的民眾,本身渾不在意的狄青,看到長弓被拿到他們的手中,微微吃了一驚,連樞密院都沒有普及,卻被團練普及了,這是開玩笑麼。
旁邊,保州跟來的官員,聽到了狄青的質問,連忙解釋了一下,他這才知道,長弓和棱堡,本身就是在苗家莊出現的,是曾經的定海候創造的。
狄青想到這裡,當時看的太匆忙,只是看到棱堡源自苗家莊,沒想到長弓也是如此,那就要好好看看了。
因為苗家莊本身就有長弓的傳統,幾個隊長都是以前團練的老人,再加上長弓確實便宜,裝備700人,耗費並不大,這裡也是以長弓為主。
跟樞密院訓練的略微有些不同,苗家莊的長弓,根正苗紅,是跟著趙信的第一手資料來的,跟樞密院這個,韓琦過了一手,西北又過了一手,到了樞密院又一手,這中間,大體的東西是差不多的,可是細微的方面差別可就大了。
換成一般人來看,也就是看看熱鬧,狄青他們是什麼人,北宋最強的幾位將軍,一路上,他們閒來無事,也對長弓進行了討論,這對於他們任何人來說,都是新鮮事物,總要根據自己的理解,總結出訓練的方法,還有作戰的方法。
可是看了團練的訓練,他們才知道,他們又做了井底之蛙,他們的不少想法,已經在這裡被團練訓練出來,有些甚至讓他們大有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