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談判之後的4天,第二次談判到來,還是在同樣的位置,外交部的大型會議室,有了之前的經驗,北宋也做出了準備,比如說,像模像樣的弄了十幾個代表,還有後面的搖旗吶喊的,把整個宴會廳給占的滿滿。一筆閣 www.yibige.com
孫悅希看到,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算這些人如同定海軍這樣合理利用,也不放在心上,更別說,這是一個形式。
在定海軍的情報體系之中,對於北宋帶過來的所有的人,都有一個完整調查結果,在這個調查結果之中,也嘗試過把人分配一下,最適合作為輔助人員的,並不是這些人的,這些人都是在使節團之中,官職最高的,顯然,也是大部分按照地位的高低進行挑選的。
很快的,第二次會議開始了,首先,是北宋方便進行講解,主要是針對上一次的遺留問題。
上一次的會談,北宋方面相當的狼狽,面對著定海軍咄咄逼人的一個又一個問題,他們疲於奔命,最多,就是把問題記錄下來。
現在回答,也不知道有用沒有用,可是對於北宋而言,這已經是他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解決的方案了。
對於北宋的官員來說,他們的表現,比起第一次,要好了很多,他們針對第一次談判,準備了很多的東西,包括了大量數據,也對這一次的談判,進行了一預判,但是這些預判,還是太淺了一點。
在定海軍開始發力,並且拿出了一系列的問題之後,一定意義上面,還是潰敗。
雖然說,之前拿出來的東西,已經解釋的差不多了,也產生了一定的效果,在北宋的這些官員感覺之中,不再是之前的那種,有些雞同鴨講的感覺,真正落實到條例的時候,卻是發現,有更多的問題冒出來,很多都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的細節問題。
韓琦和富弼,也提出了,這些問題,可以等到條約簽訂了之後,在慢慢的落實,卻被定海軍所否決的,定海軍講出來的理由,以及可能出現的問題,這些問題將會直接影響到兩國的和平。
比如說,雙方邊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形式處理邊界的問題,對持,無人區,還是別的,還有雙方的經濟方面,從商品的定價,到關稅上面,都要一一的討論到,甚至還精確到了兩國的一些交通問題,比如火車的對接和道路的對接。
諸如此類的問題包括萬象,甚至說,可以都歸納到十幾個部分之中,這下子,北宋這邊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定海軍方面,會準備那麼多的人員,並不是為了氣勢上面的壓制,而是真正需要。
對方用了幾百人,後面甚至還有多少支持的力量不知道,總之,細節,還是細節,無數的細節撲面而來,讓人壓力山大,甚至連韓琦和富弼都親自上場了,依然抵擋不住。
孫悅希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一陣欣然,作為一個跟北宋接觸最多,特別是跟韓琦和富弼兩個人接觸的比較多的官員,他非常的清楚,這兩個人的強大,天賦,手腕,都是一流的,對這麼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小看過。
因為個人天賦和能力上面的不行,定海軍做了周密和完善的準備,終於在一系列上面壓倒了兩個人,這還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從他們的回答和表現之中,推測出北宋的底線,這才是外交會談的關鍵。
從第一次回見開始,到第二次的回見,外交部都在試探,一切進展的相當的順利,無論是富弼,還是韓琦,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同時,在眾多問題之中,定海軍包裹了務工人員這個問題,本身也是一個試探,可是最終的結果卻很好。
原因無他,相對於其他,需要多方數據和實際的工作經驗,才能夠支撐的問題,這個出外務工的問題,是最簡單的,也是兩個人重視的問題,不用別人幫忙,他們都能夠說出來個一二三四。
在眾多問題之中,在兩個人看來,出外務工這一點,看起來比較的簡單,對於北宋而言,容易接受,畢竟,北宋的工人,在北宋境內,就算是怎麼的努力工作,也不可能賺到管理費那麼多的收入,這樣算下來,單純管理費,就已經是一筆龐大的收入了,更別說,還有這些工人,自己創造的價值。
之前韓琦和富弼,還在擔心,這種出外勞務輸出,是不是可以支撐的起來,定海軍為什麼會白白他們那麼多錢,見識到了定海軍的工作模式之後,特別是定海軍的工資水平,哪怕只給一半的水平,也足以支撐這個龐大的勞務輸出計劃。
之前的疑惑,更多的在於,這個勞務輸出計劃,是否會落到實處,是否是定海軍的一個煙幕,如果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到時候吃虧的是北宋。
現在看來,這個對於北宋來說,還真的有可能成為利潤的新的增長點。
在富弼的心中,還有別的東西,他感覺到,之前他沒有從定海軍的參觀之中,獲得收穫,或許,是他沒有深入進去,他是樞密使,不可能親自的來操作,更不可能長時間的在一個工種上面。
可是這些出外的務工人員,他們可以啊,定海軍把他們弄到這邊,為的肯定不是白白養著的,肯定是要讓他們工作,讓他們創造價值,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接觸相應的工種,從中間學到東西。
在錢和學習兩個方面,都非常合適勞務輸出,一定程度上面,是合作的幾個項目之中,少有的幾個亮點,似乎這個方面,定海軍的刁難少了一點。
該問的問題一點都不少,只是韓琦和富弼知道這些問題而已,他們不知道,他們的一切行動,都落入到了定海軍的渠道之中,這些問題看起來細而已,實際上,只要稍稍了解勞務輸出,都能夠回答上來。
激烈的交鋒,持續了兩天,這中間,兩個人,還有整個使節團,都如同陀螺一樣的,忙個不停,他們渾然不知道,在這樣不停施壓的過程之中,他們的一些情況已經泄露了。
這種施壓,在外交上面,有專門的解釋的,通過不停嘗試,試探的他們的底線,已經在這麼一次次的交鋒之中,被定海軍察覺了,那些刁難,那些問題,實際上,是按照科學的方法,測試這邊的底線的。
類似的探索虛實的方法,哪怕富弼和韓琦,在個人的能力上面,要比定海軍的外交部的人員,高出了不止一點,也沒有發現。
富弼和韓琦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可是格局和眼光的差別,再加上有針對性的準備,從這一點上面,他們就是悲哀。
如果說,趙信的目的不純,是如同遼國那樣,把北宋當做死敵的話,準備用激烈的方法,拿下北宋,統一整個東亞的話,那麼藉助這這樣的機會,定海軍就能在談判桌上面,獲得超額的收穫。
用最大的底線,甚至是超過一些,拿下這個合約,讓定海軍獲得更大的便宜,然後才是一步步的試探,從底線之中找到更加的底線,最終逼迫北宋達到合約,幾次下來戰鬥,恐怕富弼和韓琦,連自己輸在哪裡都不知道,就屈辱的簽訂了整個條約的,到最後,成為了北宋的罪人的。
不過現在,定海軍的目標,結果也一樣,卻會溫柔很多,持續的時間也很長,沒必要刻意的逼迫,不過亮出一些手段還是可以的。
在第二次開啟談判之後,最初就是節節敗退的,可是總算是勉強啃下來了,在晚上,還大量人員的幫助下,努力的解決問題,可是問題越來越多,當定海軍方面,直接的放出了一連串的適應手,讓北宋方面節節敗退,進退失據。
又一次的聚在辦公室之中,不得不說,定海軍的房間,設計的非常的好,特別是哪個電燈,直接提升了夜晚的效率,很多時候,富弼和韓琦,兩個人,就是在這樣的房間之中,商量一天的對策。
同樣的,整棟樓,已經有超過2000人,在為這一次的合約而工作了,他們拼命的回想相應的條款,準備和組織之下,如同螞蟻吞象一樣,逐步的解決遇到的問題。
不過,今天,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今天定海軍給他們的感覺,跟之前的感覺既然不同的,他們這才發現,原來之前,定海軍從來都沒有認真過,也就是今天,認真了之後,才讓他們發現,他們對於外交,對於談判,這麼的不專業,這麼的進退失據。
怎麼辦!
這是兩個人心中,分別冒出來的想法,沒錯,從成為首相,從成為樞密副使開始,富弼和韓琦,從來都沒有這麼的無力過,對方仿佛是他們肚子裡面的蛔蟲一般,了解他們的一切,底牌都拿在對方的手中,怎麼談下去。
「是內奸麼?」富弼突然提出了這個想法,原因很簡單,定海軍已經下達了最後通牒了,這個通牒,直指他們最大的底線,甚至一部分有所超過。
這個想法,其實在談判的這些天之中,在的富避和韓琦的心中,已經縈繞了好多次了,可是在韓琦看來,這種可能很小,如果說,定海軍,已經崛起了幾十年的時間,或許他有時間的安排,並且在北宋布置諜報,甚至是一些高層的人員。
可是現在定海軍從崛起到的拿下遼國才多長時間,很短的時間之中,也不可能培養出相對較高的間諜。
就算是高層之中,有人的投奔了定海軍,也不可能吧他們的所有底線,掌握的這麼的清晰。
要知道,韓琦在決定的時候,只是一些大方向,向整個朝堂詢問了,只是知道一些大致的區間,而具體的數字,則是分別的研究的。
就算是東府的不同職司,都不太可能了解全局的東西,更別說定海軍了。
如果這個上面出現內奸的話,豈不是意味著,參知政事之中有人背叛,同時,在整個東府,幾乎所有的衙門之中的,都有內奸。
前者,那是幾乎不可能的,在定海軍還沒有形成氣候之前,懼怕是一定的,可是讓高層投降,那是不可能的,在遼國的躍馬河北,逼迫簽下澶淵之盟的時候,都沒有高層投奔,更別說是現在。
後者來說,可能性也很小,如果東府真的這麼的被滲透的話,還用的上他們過來討論,整個北宋早就完蛋了,真因為如此,這才是讓他們最為奇怪的地方,他們卻不知道,在各種心理學,各種外交的技巧,甚至是一些推測和宏觀調控這方面的東西,早已經通過一些細微的數值,還有他們的反應,把他們的一切都給弄清楚了。
在聽到不同的消息,還有因此,所產生的不同的反應,就知道一些大致的東西,然後依次作為依據,一步步的推測出來,這就是神奇的地方,可是在弄清楚一切的時候,一切都不神奇了。
很多神奇的結果,實際上,都是在眾多的細節功夫,還有科學的推斷最終的結果,這一點騙騙不知道的人還可以。
接下來,韓琦和富弼,嘗試著繼續的談判,可是效果非常的不好,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他們的目的,已經被定海軍所掌握,等於是先機被拿下里,更別說,在整個形式之中,他們處於最為差的地步,這種情況之下的,讓他們怎談。
特別是的孫悅希選擇亮劍的前提下,不管他們如何的岔開話題,他都認定了一個結果,更是讓這個談判,陷入到了僵局。
如果北宋屬於是強勢的一方,僵局就僵局,拖著時間就好了,可惜現在,北宋並不屬於強勢的一個方面,而是弱勢的方面,它需要依靠這個合約,給自己保證,給北宋信心。
這是最困難的事情,之前沒有動用苗妃,是因為連基礎的過程都不知道,對方的訴求也不知道,現在,對方的訴求,已經超過他的極限了,在逼迫無奈之下,兩個人,只能夠拿出了最後的一招,那就是尋求苗妃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