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玲瓏推門而入,俏生生的站在方正一面前,想要開口說話,突然遲疑住了。
方正一見她捏著衣角有些忸怩,眼眶微紅,不動聲色道:「玲瓏,在我這怎麼還緊張啊。我們那裡男人跟女人是平等的,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可以,不用這樣。」
玲瓏張了張嘴,腦中回想起剛才的音樂,鼓足勇氣道:「方大人,我想去大景!」
「好!」方正一心中狂喜。
音樂果然有用!就像每一個舔失敗的舔狗一般,聽到情歌好像都是在唱自己!
玲瓏果然也入戲了!
方正一露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起身給玲瓏倒了一杯茶水。
「我就知道,你是個思想開明的女子。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有什麼麻煩我都給你解決。」
玲瓏搖頭道:「不知道,國師如果不讓我走,那我是沒辦法離開的。」
方正一點點頭,有些鬱悶道:「說實話,昨日我出去見過國師了,他雖然沒明說,但是看他的意思是想讓你正常回宮。」
「嗯....」一股巨大的失落當即籠罩了玲瓏。
看來自己只有一腔熱血,遠遠抵過不現實的壓力...
「不過那邊其實很好辦,我給你想個辦法,你明日去找他他一定會給你放假回家,在家休息幾日你就動身出發吧。」
「什麼辦法?」玲瓏眼光再次亮了起來。
方正一邪魅一笑...
.....
營地中,無數工匠勞碌的身影不斷在方正一面前走過。
方正一也如往常一般坐在中央,身上搭個毯子,慵懶看著幾十名匠人布置熱氣球。
不出意外,每日例行檢查的帕巴國師再次帶著一群人到來。
開口便沉聲道:「方兄,明日我想我該帶陛下來驗收你的成果了。」
方正一緩緩坐直身體,有些煩躁道:「國師,你這天天催日日催,不累麼?我說造成就能造成,你看看他們都已經在布置了,明日一早你帶著皇帝來視察,如果失敗你想怎麼罰都可以。」
聽到肯定的答覆,帕巴笑了:「方兄,你也別生氣,到了我大金我可有一日怠慢過你?哪一次不是事事都順你的心?」
方正一冷哼一聲:「還不是有求於我?這熱氣球我也幫你造完了,現在能放我們使團回大景嗎?」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國師懂理知理,應該比誰都明白吧。」
帕巴笑吟吟道:「只有此事不可。」
方正一用力一拍椅子,怒道:「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國師就留在這監工吧,我回去睡覺!」
說罷,方正一起身怒氣沖沖的走了,兩名侍衛連忙跟隨。
帕巴本想阻攔,奈何他步子太快,最後只能看著方正一的背影嗤笑一聲。
接著目不轉睛的開始看起場中的熱氣球。
過了半個時辰。
帕巴還在看著漂浮在半空的熱氣球心中既驚嘆又喜悅。
成了,還真是成了!這次能懸浮在天上這麼長時間可見是沒有問題了。
再測一次,明日即可向陛下復命,沒想到這方正一還真是沒說謊話。
有了此物,這次戰爭的勝機又多了一分...
他正感慨著,遠處忽然走過來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
待緩緩靠近,帕巴皺眉道:「玲瓏你怎麼來了?」
玲瓏臉上掛著淚痕,大腿根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楚清寒下手實在太用力了。
面對著帕巴的詢問,委屈道:「國師...方大人說她不需要我了,要換兩個人...」
帕巴上下打量著玲瓏,心中暗笑。
這個方正一長得文質彬彬,拿女人撒氣還如此粗暴,一點不懂憐香惜玉啊。
「玲瓏,這一個月方正一有何特殊的表現?你要老老實實作答。」
玲瓏想了想方正一教的話,道:「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就是經常把我跟他帶的那兩個女人叫到房間...」
說到這她就不說了,再說就算撒謊。
帕巴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不免有些羨慕。
年輕真好啊,一次三個,還能整一個月!
「此事我知道了,那你就回宮吧,自己找人領賞。」
玲瓏站在原地遲疑著沒有動作,帕巴皺眉問道:「怎麼還不走?」
玲瓏低著頭使勁擠了擠眼睛,眼眶中蓄了一點淚水。
抬起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面向帕巴道:「國師,我身子不舒服...我想回家。」
見她如此委屈,帕巴一陣好奇:「難道方正一經常折磨你?」
玲瓏又低下頭,盯著腳尖不說話。
是了,那就對了。
帕巴悟了,點了點頭道:「那你就先回家修養吧,找人領了賞錢批個條子,以後方正一那邊就不用你伺候了。」
「多謝國師。」玲瓏擦了擦眼淚,跪下謝恩,之後轉身離去。
帕巴隨即對左右吩咐道:「你們兩個跟上去,看看她是不是回家了,如果到家了及時傳報。」
「是!」
.....
驛館內,玲瓏一臉喜色的站在方正一面前:「方大人,國師竟然真的答應了。」
方正一笑眯眯道:「我說什麼來著,國師那個人吶,還是會心疼人。」
「那你就收拾收拾東西先回家吧,回家住幾天然後找商隊出發,到了邊鎮後拿著這塊腰牌,直接找大景守邊的官員,讓他們幫你安排去京城的商隊,到了京城好好玩一玩。」
「還有我給你拿些銀子,清寒不是讓你幫他的朋友送一些特產嗎?這些錢就給你當採購的費用,到了大景也有花銷。」
面對方正一遞過來的一百兩銀子,玲瓏猶豫道:「無功不受祿,方大人這錢我不能拿。」
「拿著,我東郊大學還沒出現過外國女學生,你去登記一下就算是了。以後我們為女校招生,你就是代言人,你去了不知會鼓勵多少女子積極入學呢。這筆錢就是給你的勞務費,實在不行就當是我借你的。」
「還有我這塊腰牌你也拿著,千萬別再路上弄丟了,否則你回來會很麻煩。」方正一掏出腰間的腰牌,上面的字跡已經提前用小刀掛了下去,「辛苦你了,你收拾收拾早點回家吧,應該很長時間沒回過家了,別讓家人惦記。」
第一個外國女學生,鼓勵女子入學?
玲瓏眉開眼笑的答應了一聲,接過銀子,接著歡天喜地去收拾行李。
等玲瓏一一告別離開,楚清寒進入方正一房內,有些憂慮問道:「方大人,玲瓏把手絹拿走了,國師那邊這麼容易就放人了,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方正一搖頭:「問題不大,我猜...帕巴那傢伙最多找人跟一下。」
「為什麼?」
方正一露出一抹微笑。
這是時代的局限性,縱然是國師恐怕也難逃劣根。
「因為他們從來沒把女人放在眼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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