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凡的安排下,李子星先他一步趕往綏陽城。
這天下午,快馬加鞭的李子星總算看到了綏陽城;按住心頭的激動,李子星揮動長鞭,驅馬跑了半小時後,忽的看見前方有群人站在大路中間。
單看身形,李子星倒有幾分熟悉,只是隔得太遠,實在看不清面貌,分不出是敵是友。
李子星勒住韁繩,將馬鞭高舉,示意身後一百騎兵止步;他叫來一名身材魁梧的騎兵,指著前方人群說道:「去,看看他們是做什麼的。」
騎兵答應一聲,策馬奔向前方人群;沒多久,李子星就看見這名騎兵和那群人混在一起,讓他奇怪的是,這名騎兵竟然下了馬,和那群人只交談了幾分鐘,便掉頭回來了。
「難道是自己人?」
這附近只有陳先他們是自己人,其他盤桓附近的山賊、土匪、流民等可算不得自己人;李子星猜測,定是陳先擔心他們的安全,特意派人來迎他。
「他倒是有心了。」
騎兵的陳述驗證了李子星的部分猜測;讓李子星驚訝的是,來人是陳先本人。
除了陳先,連同李盛、蕭辰、陳道養、陳不疑等一干大將都來了;這般規格的迎接讓李子星受寵若驚。
他從沒想過陳先會親自來迎接他。
和陳先相比,他李子星只是個憑藉裙帶關係上位的膏粱子弟,既沒有才能,又沒有本領;要不是姐夫陳凡讓他監了一回軍,他怕是一滴功勞都沒有。
說來也巧,他上次監察的軍隊正是陳先統領的大軍;那次他按照姐夫的吩咐,什麼都沒做,該喝喝、該吃吃、該睡睡,要他參加軍事會議,他就坐在一旁聽著,什麼也不說。
到了最後分功時,他竟然得到了一份不小的功勞,這屬實讓他歡喜不已。
這次他奉陳凡的命令先一步來綏陽城,本沒想過會被禮遇;但凡有人出來迎接他,他就滿足了。
現在,非但有人出城十里來迎他,來的人還是陳先一行人,這如何叫他驚喜。
李子星只恨自己沒長翅膀,不能立馬飛到陳先面前;手中馬鞭不斷揮動,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眨眼間,李子星到了陳先面前。
不等李子星停住馬匹,陳先上前拉住馬轡,又親自扶李子星下馬,拱手道:「李大人一路辛苦了,來,先喝碗酒消消渴。」
說著,陳先伸手接過蕭辰遞來的酒碗,雙手奉到李子星面前。
李子星愣了楞,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竟沒有馬上接過酒碗,就這麼將陳先晾了一小會。
只這麼一小會,李盛、陳不疑等人的臉色立馬沉了下去,要不是陳先事先叮囑,他們立時就要鬧將起來。
回過神的李子星連忙接過酒碗,說一聲「失禮」,仰頭「咕嚕」兩口,將一碗酒水喝的乾淨。
一抹嘴,李子星恭敬道:「大王這般盛情,在下惶恐。」
陳先一把拉過李子星的右手,激動道:「大人還記得當年在青陽大罵海東青的事嗎?」
李子星有些尷尬,說道:「陳年舊事了,提它做什麼。」
陳先興奮道:「大人可能覺得沒什麼,但那時,大人挺身而出的樣子,真像天上的仙人啊!那個時候,不是大人仗義出手,大罵海東青,那一家老小,怕是難逃海東青的毒手!」
關於這件事,李子星從不認為這是一件光彩的事.
救了那一家三口後,李子星非但沒有得到父親的褒獎,反而被父親狠狠責備了一頓;他記得清楚,父親臉色漲紅的質問他為什麼要去招惹海東青,問他曉不曉得海東青的身份。
李子星昂著頭說「我沒錯」,換來的是一頓家法伺候;之後,他被父親領著去了海府,向那個該死的胖子賠禮道歉。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加上海東青一家被陳林殺了,李子星原以為這事不會有人提起;不曾想陳先竟然親眼見過這事。
李子星嘆息道:「要是那時就認識大王該多好!」
陳先笑道:「嘿,那時我就一小屁孩,背著父母偷偷跑出來玩耍,無意間看見大人英姿勃發的一幕;那一幕,真叫人難忘啊!」
忽的,陳先一拍腦袋,歉聲道:「我倒是忘了,這裡哪裡是說話的地;李大人,我們先進城。」
說罷,陳先把李子星扶上馬,喝令一聲,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十里外的綏陽城而去。
當晚,綏陽城城主府燈火通明,陳先大擺筵席,為李子星接風洗塵。
三杯酒下肚,李子星說起話來不在拘謹,他看著滿院將士,感慨他身為男兒,文不能興邦安國,武不能建功立業,光耀門楣,真是「白來世間走一遭。」
陳先聞言哈哈大笑,舉杯說道:「李大人此前不得志,那是武風不知道用人,看不見李大人的才華;現在新朝初立,百業待新,朝廷就需要像李大人這樣的飽學之士來建立新的秩序。」
「當此之時,李大人可盡情施展胸中抱負,在新朝大展宏圖;待大事落定,李大人的名字將永留青史,萬事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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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來,干!」
李子星豪氣頓生,舉杯一口喝完,抹抹嘴,大笑道:「我能不能青史留名還不好說,但大王的功績足以讓後世人永遠銘記。經此一戰,大王以後有什麼打算?」
陳先放下酒杯,撕下一塊羊腿肉丟進口裡,邊嚼邊說道:「我也不知道,看陛下怎麼安排吧!說起來,我就是武夫,只會打仗,不會其它;哦,對了,我還會種地。要真沒仗打,我就回湖陽侍弄那一畝三分地去。」
「哈哈哈哈,大王真會開玩笑。」
李子星舉杯說道:「大王是國家棟樑,怎麼能去種地呢?大王放心好了,陛下不會讓您走的。」
陳先舉杯的手頓了頓,眼中露出迷茫,問道:「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天下安定,還有我什麼事?」
李子星解釋道:「嗨,哪裡安定了,北邊的拓跋珪、南邊的麻秋,這兩人至今沒表態,他們若是生事,除了大王,誰能安定?再一個,慕容偉和菹渠牧業雖說歸順,但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反悔?」
陳先把頭湊過來,疑惑道:「兩位丞相可是能文能武,麾下干將數百,精兵無數;有他們在,還怕搞不定這幾個?」
李子星嘆息道:「陛下深知兩位丞相的本事、氣量。一來,他們沒能力平定南、北兩方勢力;二來,他們也不會去平定。」
「不會平定?」
陳先眼中的疑惑更加多了,「打不打的過還不好多,不去打卻是為何?朝廷需要他們,百姓等著天下安定,身負大責,他們還能推卸不成?」
李子星連連搖頭、嘆息,拿起酒壺倒一杯喝一杯;四五杯下肚後,李子星拉住陳先左手,鄭重道:「要定大事,沒大王您不行啊!」
陳先笑道:「能為國出力,為陛下分憂,陳先萬死不敢辭!」
說著,陳先往李子星那邊挪了挪,小聲問道:「大人,這次陛下會怎麼賞賜我們?」
關於賞賜的事,李子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偶然和姐姐說話時,聽姐姐說過一兩句;但現在說不知道,且不是太丟臉了?
「大王放心好了,升官升爵,少不了大王你的。」
陳先笑了笑,又一次向李子星舉杯。
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月上中天才接續,喝的七葷八素的李子星被兩個貌美侍女扶進房歇息。
第二天,宿醉帶來的頭疼讓李子星不記得他為什麼在這兒了;所以,當他摸到兩具軟玉般的軀體時,整個人都懵了。
兩個嬌滴滴的侍女嚶嚀一聲,一個服侍李子星穿好衣服,另一個去打來洗臉水,端來醒酒湯。
一碗熱湯下肚,李子星清醒了,他想起昨天發生的事,自嘲的笑了笑;右手捏了捏侍女的細腰,打趣道:「夜色太短,可惜了。」
忽的,李子星看見牆角擺放著一個大木箱子,他指著箱子問道:「那是什麼?」
一個侍女說道:「大王派人送來的,昨晚就在了。」
李子星好奇的走過去把箱子打開,看到裡面的物事時,李子星感覺心跳都慢了幾分。
滿箱的金銀珠寶死死的吸住了李子星的視線,在愣了將近一分鐘後,李子星狠狠掐住左邊美麗侍女的大腿,再一扭;只聽得一聲嬌叫,李子星哈哈大笑。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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