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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康凝了她一眼,「你已經很好了,什麼都不需要準備。」
情人眼裡出西施,葉知秋並沒有深入琢磨他這句誇獎隱含的意思,又問道:「那湯先生什麼時候到?」
從他的話語之中就能聽出來,那位先生在他心中的地位極高。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可他重視之人的看法,她不能不在乎。
見家長這種事情,不管放在誰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那麼點緊張,她也不例外。
「快則七八日,慢則十天半月。」鳳康伸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頭髮,「你不必擔心,湯先生只是脾氣怪了一些,並非不近人情之人。」
葉知秋笑笑,「我沒什麼好擔心的,就是問問清楚,有個思想準備。」
鳳康本想再叮囑她幾句,又怕說多了引起她的懷疑,便忍下了。在商議出結果之前,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決定,免得節外生枝。
沈長浩是個聰明人,是不會泄露秘密的。正因為不能說,那個人才會做出剛才那樣的輕薄舉動來刺激他。
兩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就到了家門口。
「跟沈公子好好談談。」葉知秋囑咐道。
「嗯。」鳳康淡聲地應了,靠過來在她額上親了一下,「回去吧。」
葉知秋點了點頭,待要轉身,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響。扭頭一看,就見籬笆牆後面藏著兩個小小的人影,各自用手捂著臉,透過指縫,能看到四隻滴流亂轉的眼珠。
雖說她和鳳康沒做什麼過火的事情,可被小孩子看了現場直播。還是滿心尷尬。遷怒地嗔了鳳康一眼,便逃也似的進門去了。
鳳康臉色一沉,「鳴兒,虎頭。你們躲在那裡幹什麼?出來。」
虎頭並不怕他,拉著神情有些畏怯鳴兒走出來,笑嘻嘻問:「康大叔,你要給我當姐夫嗎?」
鳳康那因為「康大叔」乍然皺起的眉頭,又因為「姐夫」這個稱呼舒展開來,「怎麼,你不願意嗎?」
「姐姐願意我就願意。」虎頭的態度很民主。
鳳康心神一動,把聲音壓低了些,「那你覺得你姐姐願意不願意?」
虎頭認真地想了想,「我瞅著姐姐願意。要不她咋能讓你親呢?」
鳳康老臉一燙,正思忖著怎麼才能將剛才那少兒不宜的一幕遮掩過去,又聽他問:「康大叔,那你跟我姐姐啥時候成親啊?」
「這個……」鳳康給不出準話,只能含含糊糊地道。「快了。」
鳴兒聽這兩人你來我往聊得熱鬧,不甘寂寞地插話進來,「爹,你要跟葉姐姐生弟弟嗎?」
「我倒是想生。」鳳康脫口回了一句,說完意識到在小孩子面前失言了,便板起臉來呵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你是從哪兒學來的?以後不准再說。聽見了嗎?」
鳴兒聽他語氣嚴厲,扁了扁嘴,眼睛裡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
鳳康怕他哭出來,本著一碗水端平的態度,又轉頭去呵斥虎頭,「你笑什麼。沒說著你是吧?成親不成親那都是大人的事,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能隨便議論的。
還有,以後不准叫我康大叔!」
「那叫啥?」虎頭眨巴著眼睛,試探地問,「叫姐夫?」
鳳康壓下控制不住想要揚起的唇角。咳了一聲,「想叫就叫,隨便你。」
「姐夫。」虎頭脆生生地喊道,「你跟姐姐成親了,鳴兒是不是得管我叫小舅舅啊?」
鳳康被他逗樂了,忍不住在他腦門上敲了一記,「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會排資論輩的。」
虎頭捂著腦袋嘿嘿地笑了兩聲,便去逗惹鳴兒,「叫聲兒小舅舅來聽聽。」
「我才不叫呢。」鳴兒撇著嘴巴,一百個不樂意的樣子,「豆粒兒和狗剩他們會笑話我的。」
「他們敢?!」虎頭拿出長輩的架勢來,虎虎生威地道,「他們要是敢笑話你,我替你收拾他們。」
鳴兒很不屑地把頭扭到一邊去,「不叫就是不叫。」
「就叫一聲兒,我拿果丹皮給你吃。」
「我不要,葉姐姐給了我好多呢。」
……
鳳康對這樣的情景已經司空見慣了,由著他們賄賂反賄賂去。回到宅子裡,跟洗墨打聽了一下,得知沈長浩已經回來了,便吩咐道:「讓他馬上到我房裡來。」
「是。」洗墨答應一聲,敲開沈長浩的房門,傳了話便識趣地躲遠了。
沈公子是帶著傷回來的,主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據他多年的經驗,兩位巨頭之間的事情,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變成被殃及的池魚。
沈長浩按照君臣的規矩見了禮,「王爺召臣前來,有何吩咐?」
鳳康見他半邊臉頰紅紫腫脹,心裡懊悔自己下手太重,嘴上說出來的話依然硬邦邦的,「別的女人你都可以碰,唯獨她,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都不能碰。」
「臣只是稍稍碰了一下,若是換成別人,葉姑娘早就已經沒命了。」沈長浩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眼底卻是一片肅然之色,「那些擁護王爺的人,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女子破壞王爺的大計,定會想盡辦法阻止,哪怕以命換命。
這一點,王爺應該比臣清楚!」
「我當然清楚,所以在沒有找到萬全的法子之前,不能放出半點風聲。」鳳康目色沉沉地看著他,「瀚之,我對你推心置腹,不是讓你來阻止我的。
我也不奢望你能毫不猶豫地贊同我的決定,我以朋友的身份請求你,至少讓我試一試。如果不去嘗試,我怕我會後悔終生。」
沈長浩面容微動,沉默了半晌,無奈撫額。「竟讓王爺對我說出『請求』二字,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葉姑娘的魅力。」
鳳康聽他不再自稱「臣」,不由鬆了一口氣,「瀚之。謝謝你。」
「王爺現在言謝還太早,我不阻止並不表示我支持你。即便有一天我改變主意,我能為你們使上的力量也很渺小。」沈長浩掃了他一眼,「王爺別忘了,你身後還站著一個皇上呢。
不管你籌謀得多麼周詳,皇上一道聖旨降下,就能讓你功虧一簣。」
想起自己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老子,鳳康臉色又陰了幾分,「哼,他怕是巴不得我退居三舍。他若有心讓我繼承皇位。就不會將我捧得高高的,讓所有人都把我當作活靶子。」
「也許正相反呢?」沈長浩提出不同的意見,「王爺仔細想一想,以你的性子,如果不把你逼到絕境上。你會奮起一爭嗎?」
鳳康很不以為然,「他有你想的那麼用心良苦嗎?分明就是任性妄為,不計後果。」
「這麼說也沒錯。」沈長浩眼前晃過那位九五之尊佯裝震怒、讓滿朝文武伏跪在大殿上、自己狼吞虎咽偷吃點心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鳳康不想再提那個人,「京城那邊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嗎?」
「我正要稟告此事。」沈長浩收了笑,從袖袋裡摸出一張紙遞給他,「昨天夜裡送來的。王爺已經睡下了,我就沒有打擾。」
鳳康抖開那張紙,迅速瀏覽一遍,面上便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這不可能,七皇妹怎麼會……」
「我也感覺這事蹊蹺得很。」沈長浩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七公主與王爺、十一殿下素來親厚,若是知道王爺有了喜歡的姑娘,只怕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暗中謀害呢?
可是我們的人查了將近一月,只查到公主府近期大量採購過硝石木炭等物。我猜想。七公主會不會是被人利用,在不知情的境況下為他人做了幫凶呢?」
「為什麼這信上沒有提到七皇妹購買那些東西的用途和去處?」
「王爺,我們並沒有在七公主府上安插眼線。我們的人想必是礙於你和七公主的情分,不敢隨意入府探查。」
鳳康凝神沉思了片刻,「那就不要查了,我寫一封信給七皇妹,直接問個清楚便是。」
沈長浩揚了一下眉毛,「王爺不怕打草驚蛇?」
「是不是蛇驚了才知道。」鳳康當即鋪紙提筆,刷刷點點,很快就寫好了一封信,吹乾折好,交給沈長浩,「儘快送出去。」
「好。」沈長浩將信隨手塞進袖子裡,「我還收到一個有趣的消息,你要不要聽一聽?」
能被他用「有趣」來形容的消息,一定跟旬陽府有關,鳳康趕忙問道:「十一怎麼了?」
據之前傳來的消息,十一跟宣寶錦抵達封地以後,一直沒什麼動作。只是偶爾裝扮成平民夫婦,到坊市閒遊散逛,看起來恩愛美滿,好像已經根本不在乎被趕出京城的事。
他不相信宣寶錦費盡心機將十一弄到封地去,只是為了過那種平淡無虞的日子。可她若是圖謀什麼,這麼長時間,應該有所動作才對。
沈長浩還未開口,便忍俊不禁了,「十一殿下與定王妃決定,在冬元節當晚的夜市上舉辦猜燈謎大會,與民同樂。」
「與民同樂?」鳳康一臉的驚訝,「他們就不怕有人趁亂要了他們的命?」
沈長浩笑著攤了攤手,「十一殿下既然敢這麼做,定然是不怕的。」
鳳康的驚訝之情退去,疑惑又起,「十一對燈謎向來沒有興趣,這定是華錦郡主的主意,可是她為什麼要冒風險做這種可有可無的事情?」
不等沈長浩回話,門外便有人揚聲稟報:「王爺,定親王的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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