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皇后也在被眾人輪番的敬酒中,他們備有著解酒湯,酒喝多了就喝一點的解酒湯,但是就這樣一輪一輪的喝下來,兩個人還是有些暈乎了,李伊更是眼神都有些朦朧起來,但是敬酒不停,身為皇后的她就不能去休息。
龍宿注意到了李伊的情況,捏著李伊的手默默的給她打氣,這幾年以來,每年的年宴都折磨的李伊頭疼,但是這又是沒辦法的事情。
朝臣都敬的差不多了,接著就是這些女眷的戲份了,蘇洛看著男眷全部都敬酒完畢後,馬上起身拿著一個酒壺走到了皇上皇后的面前。
「皇后,這是我自己釀製的酒,斗膽的請皇上皇后喝一點。」
「給皇后呈上來吧。」龍宿想都沒想就讓蘇洛給拿了上來,他知道蘇洛不會無緣故的就送酒上來。蘇洛走上前去為兩個人的杯子裡倒酒,李伊看了一眼,透明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看著蘇洛的眼神,李伊猶豫的喝了一口,一口下去,李伊的臉色都變了。
李伊不知道這是什麼味,但是這個味兒讓她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看著蘇洛笑嘻嘻的樣子,李伊又端起了酒杯喝了一點,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反正就是讓李伊一個激靈,腦袋也慢慢的醒來了。
「這是我釀製的一種獨特的美味,可以用在許多的食物上面,但是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辦法找到一種更純正的能釀製出這種味道的東西,但是能有這個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這一壺就當是我送給皇上皇后的。」蘇洛微微的福身,沒等皇上皇后多說什麼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去了。
其實那裡面就是櫻桃醋而已,這是蘇洛特意給黎睿白準備的精華版的櫻桃醋,黎睿白沒用到到是給皇上皇后用到了。
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著蘇洛一點「禮儀」都沒有的回到座位上繼續像是若無其事一般的看歌舞。這簡直太沒有規矩了,蘇洛甚至都沒有用到敬語,也沒有等皇上的吩咐就瀟灑的走下來,簡直是目中無人,但是看著黎睿白寵溺蘇洛的樣子,所有的人又沒有辦法,只能看著蘇洛若無其事的看歌舞。
其實這真不能怨蘇洛,蘇洛完全是沒有那種皇權意識,她還是習以為常的稱呼自己為我,蘇洛也只是將皇上皇后當做一個朋友來相處的。
「皇上、皇后,臣女王靜茹獻舞一曲。」一個女子從女眷這邊走出來,她的臉裹著紗布,遮住了她半邊臉,勾人的眼眸含情脈脈,嬌媚的身材被衣裳勾勒的完美至極,她也是一身的紅衣,但是相比蘇洛,她的衣裳就遜色了許多。
「這王丞相的女兒真是越發的秀麗了,都快趕過丞相夫人了吧!看這架勢,這是要勇奪『京城第一美人』的架勢啊!」龍宿也有些微醺了,喝了點蘇洛送來的醋也好了一些。大臣這邊的主要是語言上的較量,但是女眷這邊較量的就全是琴棋書畫這一類才藝的東西。
「皇上謬讚了!」王丞相不慌不急的回答,他暫時不屬於任何三股勢力的任何一股勢力,但是這種情況也保持不了多久,朝堂的情況越來越緊張,他是一個丞相,不可能永遠不站隊,他總要站到一方的。
「小女獻醜了!」王靜茹略微羞澀的低下頭,宮女馬上為王靜茹清理了現場。她穿的就是一套比較飄逸的衣裳,也不需要怎樣換衣裳,只等著歌聲響起來之後就開始扭動了自己的身軀。
這是標準的古舞,拋紗,甩袖,一個節奏一個動作。蘇洛不懂舞,在蘇洛的眼中,這舞還沒有現代的爵士舞,街舞這些舞好看,不欣賞舞曲的人自然不會懂得這舞的難處和美妙,恰好蘇洛和黎睿白就是這不懂舞的人,看著這索然無味的舞曲,兩個人的興致都有一些低沉。
一曲結束,王靜茹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絲絲的汗漬,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王靜茹站的位置正好離他們這一桌格外的近,相差的距離不過一兩米。蘇洛可以清晰的看見因為跳舞而喘著氣的王靜茹將紗布的吹起的時候紗布下面精緻的面貌。
蘇洛看著王靜茹時不時瞄向黎睿白的眼神,雖然每次看的時間短暫到不過半秒,但是這細微的動作還是讓蘇洛注意到了。饒有趣味的瞄了一眼王靜茹,蘇洛的眼眸暗了一度。如果是男未婚女未嫁也就算了,這丞相家的嫡小姐在明知道自己是正妻的情況下這般的勾引黎睿白,難不成是想當妾?呵,她可不相信一個丞相府的嫡小姐會甘心當妾。
「不虧是王丞相家的嫡小姐。」李伊笑著拍拍手,臉上是標準的皇后式笑容,不算親切也不算疏忽。
「臣女獻醜了!」王靜茹還是有一些的喘氣,但是已經可以很平穩的說話了,她似乎很是開心,從蘇洛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微紅的臉頰和發亮的眼神。
王靜茹明顯是很滿意她這次的發揮,雖然很累,但是王靜茹的眼神里透露著狂熱,男眷那邊各個都眼神發亮的看著她,明顯讓王靜茹的虛榮心得到了大大滿足感。
這哪還是一場年宴,這已經完全的變成了一場表現賽。下去了一個王靜茹,緊接著上來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女子,她們唱歌,跳舞,撫琴,爭相鬥艷,誰都想在這一場年宴中大出風頭,但是一個王靜茹的舞蹈,已經讓她們所有人的表演都失去了顏色,百花之王似乎早就已經定下來了,剩下的人只能爭個露面,混個眼熟,期盼著自己黯淡的表演可能讓人欣賞到,可以讓人看得到。
這似乎就是女子的命運,只有出了風頭,只有讓人注意到了,她們似乎才會有一個好的結局。生活在古代,她們沒有權,沒有勢,沒有尊嚴,只能依仗著男人來生存。美貌就是她們的資本,才華就是她們的生存本領。
垂下眼眸,蘇洛掩去了自己眼中的同情,無論這些人的命運如何的悲慘,她也只能感慨,從來就沒有命運這一說,這群女子個個不凡,只是她們早就將自己給困在了這京城,困在了這後宅子裡。
「今日的表演真是讓朕打開眼界啊!趁著這個興頭,我們來些樂子可好!以任意的物種為名作詩,誰做得好,有賞!」皇帝已然已經喝醉了,整個人都有一些迷濛,說出來的話也有一些不大順,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在意,所有人也都不會去注意,他們都醉了,醉在了這香菸迷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