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舒還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宴會。
表面上看起來十分的隆重,雙方人馬穿戴得十分正規。內里卻是殺機重重。
特別是靜香百合子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神簡直想將她一刀砍成兩斷。
宴席上菜式非常豐富,但雙方都沒有動筷,僵持了一會後,靜香百合子那邊走出來一個人。
「我們會長約的是北堂家家主北堂修,請問閣下是哪位」
就在這人話音剛落,只聽得空氣中傳來一聲細微的破空聲,下一秒,只見他額前的髮絲,輕輕的往地上飄去。
就在他錯愕時,只聽得身後某人啊的一聲痛呼,一把匕首已經插在了他肩膀上。
山口組那邊的人一陣躁動
「放肆」淨舒身旁的保鏢大喝:「這是北堂家家主夫人,夫人身份尊貴,豈是你能質問的」
百合子那邊竊竊私語,靜香百合子將手上的茶杯放下,那邊的人立刻閉上了嘴。
「女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淨舒挑了挑眉:「我倆見了好幾次面了。不過百合子小姐可能健忘,一次也記不起。」
淨舒這話一出,百合子身後某些人立刻有了動作。
「哈哈哈」淨舒笑了起來:「昨晚是百合子小姐邀的約吧今天應該是你與我之間的事,你身後的人怎麼整天想將你拉下去要跟我說話這麼看來,百合子小姐的能力當真讓人擔心。」
百合子眼眸一眯,冷冷道:「誰不規矩,格殺勿論」
淨舒心裡一沉,一年沒見,百合子比從前更加的冷酷。
百合子拿起茶盞,喝了一口:「你叫淨舒,是夏凝身邊的人。」
「沒錯,你終於記起來了。」
百合子冷笑一聲:「身份卑賤的小嘍羅,要想起來還真不容易」
淨舒咬了咬牙,卻是笑著道:「是啊,像百合子身份這麼尊貴的人,這一回,還不是要跟我平起平坐,想來也真是高攀了。」
「當」
淨舒話音剛落,只聽得茶盞重重的落到桌面上,淨舒只覺眼前人影一晃,接著寒光一閃,等她回過神來時,百合子的刀已經點在了她肩膀上。
淨舒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兩人相隔兩米遠,百合子從那頭到這頭,也就用了幾秒時間,這速度快得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
一下子,淨舒腦海里響起了阿紫的話:「十個你也不是她對手。」
以百合子這樣的速度,十個她也是她切菜的份。
肩膀處寒光閃閃,淨舒心裡漏跳了幾拍,腦海一轉,想著如果這次是北堂修的話,那得多兇險
念頭一轉,淨舒體內的力量一下子爆增,如果這次她不給百合子一點顏色瞧瞧,那百合子對北堂修的行動就會變本加利
她得要保護自家老公
她什麼也不怕
「這麼快就生氣啊」淨舒微微一笑,手指伸出,將百合子的刀慢慢往上移,然後在自己脖子處停下:「不就是要動手嘛,可以,在這裡一刀,我就不能說話了。」
想不到淨舒有這樣的舉動,百合子微微一愣。
從來別人看到她的刀,都是嚇得屁滾尿流的,眼前這女人竟然面不改色的,還將她的刀移到了脖子處
真的不怕死嗎
百合子手一壓,鋒利的刀鋒緊貼著淨舒脖子,隱隱見紅。
淨舒面帶笑意,緩緩道:「力道還不夠,再用力點。」
百合子瞳孔一收,手裡一緊,眼神里掠過一抹嗜血
她就將這女人殺了,看看北堂修能耐她何
想到這,百合子臉色一冷,殺意頓起
就在這時,淨舒突然頭一低,躲過百合子這橫過來的一刀,就在百合子錯愕時,她身體猛的往前一衝,抓著百合子的手裡的虎口一轉一壓,關節位被鉗制,百合子只得鬆手,這手一松,淨舒身形一穿,鉗著百合子的手往背後反手一壓抬腳用力踢了一下百合子腿下的關節,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只見百合子單膝跪在地上,單手被淨舒反壓在後。
而百合子的刀,早就被淨舒踢得老遠
此刻兩人的姿勢,百合子就像是罪犯,跪在地上,被淨舒強行壓制。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等山口組那邊的人反應過來時,他們的老大已經被人鉗制。眾人一驚,連忙拿出手槍,對準淨舒。
而淨舒這邊的人也拿了槍出來,直直對準靜香百合子。
「誰也不許動」淨舒大喝一聲:「誰敢動一下,你們的會長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被壓制著的百合子瞳孔收縮,臉色從紅轉到了白。
二十年來,她是第一次失手,是第一次跪在敵人面前
奇恥大辱
靜香百合子沒有任何動作,但淨舒感覺到她身體的微顫,不用說,現在的百合子肯定非常生氣。
換著她被人這樣壓著,她也氣得要命,別說心高氣傲的山口組會長了
「靜香百合子,我丈夫身受重傷,不能赴約。這次就由我代他出席。宴會上是你先動手,別怪我不客氣。如果你們有什麼意見,以後要打要殺,以後見真功夫但是靜香會長,如果這次來的是我重傷未好的丈夫,如果你也這樣跟他動刀子,我只能說你是真的意圖不軌」
淨舒手直直的壓著百合子的關節,防止百合子反擊:「既然來者不善,那我只能說,我淨舒是善者不來」
百合子雙眸一眯,心裡怒極,開口卻是笑著說了一句日文。
淨舒聽不懂日文,但她知道百合子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靜香會長,要打的話,我不是你對手。如果你說要在酒店這裡血拼,我淨舒也奉陪不過你現在被我壓著,你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我死,我也得先扒了你」
百合子怒極,剛想說話,眼角處卻瞄到了一個人,心裡不由得一震
剛才那飛刀原來她早就在這裡
既然她在這裡百合子嘴角微微上揚,那一切就好辦了
「放手。」
淨舒頓了頓,百合子就這麼容易的讓她放手
就一句話
這女人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瞄了一眼四周舉著槍的人,這劍拔弩張的氣勢,只要稍有差池,雙方的人馬都會血濺當場。
算了,既然做大佬,那就得有大佬的胸襟,再說如果百合子想玩什麼花樣,還有阿紫在這呢
「ok我可以鬆手,你們的人,我們的人,把槍收好」
百合子咬了咬唇,朝自己帶來的人遞了一個眼色。
山口組的那邊的收起了槍。就在那邊人馬把槍收好,淨舒這邊的人也把槍放好。
淨舒手用力往前一推,百合子被推出了好幾步才穩著了身形,雙方拉開了一段距離。
「喏,百合子會長,你的刀在那呢。」淨舒指了指離百合子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百合子手握成了拳,那把刀,從來都沒離過她的手,想讓她的刀離手,從來就沒人有這能耐
想不到,被個黃毛ya頭
這個恥辱,她一定得加倍討回來
想到這,百合子閉上眼睛,強行壓下心裡的怒火,往後退了幾步,將刀拿起。然後,坐回自己座位處。
她就知道北堂修不會乖乖赴約,哼,她還有一手,看北堂修怎麼抵擋
只要再留淨舒在這三十分鐘,等淨舒離開時,迎接她的,將會是北堂修的屍體
「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歡迎你,」百合子邊說邊端起茶盞:「不過我倒想聽聽,你怎麼有膽量嫁進北堂家的門。」
淨舒笑了笑:「為了所愛的人,什麼也不會怕。」
「是嗎死也不怕」
「當上山口組的會長,百合子,你怕死嗎」
百合子雙眸微微一閃,心裡再度泛起殺人的。
面前坐著的這個女人,讓她覺得極度討厭
軍醫總院。
北堂修出事後的第十日,軍醫總院處依舊戒備森嚴,穿黑色西裝的保鏢,穿軍服的軍人,還有一些便衣警員把守在四周。再加上軍醫總院內部的警力,要在這裡搞事的人,除非不要命
晚上九點,只見一名護士推著醫務車,直直朝北堂修的看護病房走去,護士臉上淺笑嫣然,若無其事的穿過重重護衛。
護士輕敲了幾下門,病房的門被打開,護士開了口:「北堂先生,是時候要換藥水了。」
北堂修喝著手中咖啡:「阿宜,今天是輪到你值班嗎」
阿宜點了點頭:「本來不是我值班的,阿樂今天有事,我就替了替她。」
阿宜邊說邊推著車朝北堂修走去。
突然,阿宜只覺身邊人影一閃,在她錯愕的時候,她伸往醫護車的手便被抓著。
「我就奇怪了,怎麼只派你一個人過來」安子皓吃吃笑的道:「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披著美女的臉皮,你不害羞嗎」
阿宜臉色一變:「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來給北堂先生打針的」
「是啊,我知道。問題我剛跟小宜通電話,小美女正在家裡呢,你這個冒牌貨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阿宜臉上的笑一下子收住。
一秒後,只見阿宜將醫務車打翻,另外一隻手快速的從醫務車架子下面抽出一把手槍,槍口直直的朝著北堂修
安子皓見狀,手猛的朝阿宜一抬,只聽得砰的一聲,子彈打偏。
阿宜身形踉蹌了一下,反手一拳朝安子皓打了過來。
隨即兩人纏鬥起來。
北堂修放下咖啡杯,不慌不忙的從枕頭下面拿了一支消聲手槍出來,槍口對著阿宜,迅速的扣動了四次扳機
槍是消音的,打在阿宜身上的子彈是實在的,空氣中傳來濃烈的血腥味,阿宜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