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日清晨,夏瑾與冰魄一早便出發前往南國。
「小姐,前面就是南國了。」冰魄在外面駕著馬車,她抬頭望著前面的城牆,說道。
聞言,夏瑾掀起帘子,眼眸不經意落在那城門口,卻發現城門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那裡!
「冰兒,那不是雪兒嗎?」夏瑾低聲問道。
冰魄順著夏瑾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雪兒站在城門口,她的神色看起來非常的焦急,在城門口踱步行來行去!
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到了城門前夏瑾與冰魄方才看清,雪兒那焦急的臉上猶似有一絲的慘白償。
當她看到夏瑾的馬車出現在城門口的時候,她三步並作兩步走跑了上來,語氣之中略帶哭腔的音調說道:「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夏瑾微地起身,她剛欲從馬車上下來卻被雪兒阻攔了下來。
她神色非常緊張的說道:「小姐,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問,快點離開這裡。」
聞言,夏瑾與冰魄皆是一頭霧水,她們還未踏入南城,雪兒就讓她們現在馬上離開,南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正當她們欲問明白雪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城門之處傳來:「二小姐,你可是讓本王好等啊。」
夏瑾聞言,側目望去,那說話之人正是林奕。
她從馬車中行了下來,此刻林奕帶著數十名士兵行至她的身旁,她不明所以的問道:「三皇子,你此話是何意思?」
「我知道你現在擁有萬千的榮耀,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不該對五月公主下手!」林奕表情非常的冰冷,他並沒有打算與夏瑾做過多的解釋!
夏瑾面色微沉,但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何為對五月公主下手?你到底在說什麼?」
一旁的雪兒解釋道:「小姐,昨日五月公主身中鰭甘草劇毒,在我們將軍府中搜查出了大量的鰭甘草,他們認定小姐就是下毒之人。」
此刻,夏瑾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會揚言她對五月公主下手。
林奕表情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抬手朝身後的數十名士兵喊道:「帶走!」
夏瑾與冰魄跟在林奕的身後,將軍府內的鰭甘草恐怕是那些細作故意放下的,既然他們欲加之罪,她就算是擁有百口也莫辨。
夏瑾被林奕在城門口被捕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南國,眾人都在紛紛的議論這下毒之人究竟是不是她!
她被他押入了天牢,現在只得等皇上親自提審了。
「你應該慶幸五月現在還沒有性命危險,否則現在你就不單單是押入天牢如此簡單了!」林奕將夏瑾送入天牢,那面容上勾起一抹笑意!
夏瑾在牢房中尋了一處坐了下來,她處變不驚的說道:「我想,你們為這個局應該準備了很長的時間吧?」
「其實,昨天派來的那批殺手,你可以找到素質更好一點的。」夏瑾有意無意的提及昨天的事情!
她的話音剛落,林奕便凝著面色問道:「什麼殺手?」
她看見林奕也一臉茫然的模樣,她心中的疑雲更重了幾分,如果此事真的不是他的所謂的話,那只能說明皇宮之中還有另外一股勢力!
「說句實話,有時候我還挺喜歡你這種性格的,我認為我們應該可以成為非常好的盟友,何必委屈齊全跟林邪呢?」林奕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夏瑾看著他此般惺惺作態的樣子,她心中的仇恨恨不得將林奕撕裂。
可是,她心中的仇恨越深,她的表情卻表現的更加平靜!
當初,她以為她的一生會就此圓滿的結束,但是讓她飽含痛楚的是她曾經最愛的男人竟然將她認為所有幸福的一切,生生的破碎了。
她所擁有的一切都如夢幻泡影,全部化為烏有,在他這張醜陋的面孔下多少亡魂不得已安息,而他卻依舊扯著麵皮發笑!
夏瑾抬起面孔冷笑:「你能夠給我什麼?」
她的此生,註定將和眼前的男子不死不休。
「林邪能夠給你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林奕表情略顯激動的說道!
在他看來,自從林邪娶得了她之後,皇上對他的看法也改觀了許多,而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可以為了我去死。」她說話的語氣非常平靜,但其中卻蘊含著濃濃的諷刺意思!
此話剛落,林奕那求賢若渴的神情頓時變了,他冷厲如鬼厲一般的表情注視著夏瑾,慢慢的說道:「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
語罷,他緩緩的行出了牢房,對一側的人喝道:「看好她,出了任何事情唯你們是問。」
他轉身消失在了她們的視線之中,他非常清楚夏瑾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寧願選擇死也不屈從他!
在她身旁,冰魄行了過來,她張開雙臂與夏瑾緊緊的擁在一起。
旬日,大殿之上,一道長長的聲音落下:「傳夏瑾!」
眾目注視之下,夏瑾戴著手銬自大殿之外緩緩的行了上來,文武百官之中,眾人看見眼前的這一幕皆是不由得皺著眉頭。
誰曾想到數日前還是皇宮中炙手可熱才女,如今只隔數日就成為了一名階下囚!
「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夏瑾跪於地面上,她恭敬的喊道。
皇上肅然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冷然喝道:「夏瑾,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夏瑾抬起頭,表情非常的平靜,她不屈的問道。
她此話落下,一側的鄭炎緩步行了出來,他質疑道:「夏瑾,如今人證物證具在,難道你還要詭辯不成嗎?」
聞言,夏瑾略感好笑的說道:「敢問尚書大人,何為人證何為物證?」
「王大人確診五月公主為身中鰭甘草之毒,而在將軍府中搜出了大量的鰭甘草,如果這都算不上鐵證的話,還有什麼可以說是證據?」鄭炎一口咬定夏瑾就是下毒的兇手,他冷冷的說道。
緊接著他繼續的說道:「而且在你將軍府之中,有人曾親眼看見你將參有鰭甘草的參湯給五月公主服下。」
「難道你還要詭辯嗎?」鄭炎一樁樁一件件非常清楚的說道!
她抬起雙眸,淡然的笑道:「鄭大人好一個罪名,數日前我曾與西陵太子一同前往西陵,此時西陵太子皇上皆可作證。」
夏瑾此話落下,鄭炎完全沒有理會與她,他轉身對皇上說道:「皇上,夏瑾謀害五月公主,人證物證具在還請皇上即刻下令處決夏瑾。」
此刻,整個大殿非常的安靜,所有人都不敢說一句話。
正在此時,大殿之外,一道聲音響起:「靜嬪娘娘到!」
所有人皆是朝大殿之外望去,靜嬪正面色陰沉的行來,她行至夏瑾身旁雙膝一軟跪在地面上,「皇上,臣妾相信瑾兒她是無辜的,五月公主中毒之事另有蹊蹺,還請皇上重新徹查此事還瑾兒一個公道。」
靜嬪跪於大殿之下,未及皇上說話,一側的李宗也一同行了出來,他跪於地面上,「臣附議!」
「臣附議!」李宗跪於地面上,那文武百官中數十名男子一同一行了出來,他們皆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父皇,兒臣認為此事已經證據確鑿,切莫……」此刻,林奕忽地從旁側行了出來,他擲地有聲的說道!
既然夏瑾不肯為他所用,他也決不能讓他成為他通往這條路上的絆腳石。
可是,未及他的話說完,那大殿之外又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音:「啟稟皇上,大殿之外離笙簫求見。」
「看來今天的早朝真是熱鬧了啊,宣。」皇上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隨意的揮手說道!
當離笙簫踏入大殿之時,眾人面色皆是有些動容,一陣低低的議論聲從他們之中傳出:「真的是離笙簫,真是沒想到連他都來了,難道他也是為夏瑾求情的嗎?」
「肯定是如此,我聽聞夏瑾早就已經拜入了他的門下,如今徒兒有事他做師傅又怎麼會袖手旁觀呢?」
夏瑾微地側目,看向後方的離笙簫,當時笙簫府被大火吞噬,她就一直擔心他的安危也曾派人出去尋找,可是卻沒有任何的音訊。
如今看到他安然無恙的站在大殿上,她心中懸著的一顆石頭終於可以落下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離笙簫纖弱的身體跪在地面上,溫文爾雅的說道。
皇上惜才的揮手說道:「先生平身吧!」
他緩緩的站起身,如飛雪般皎潔的眼眸望向夏瑾,開門見山的說道:「啟稟皇上,在五月公主湯中下毒之人,並非夏瑾。」
他堅定的話語如落葉般飄下,眾人神情皆是一愣,他那番樣子仿佛擁有證據一般!
「哦?」皇上微地抬頭,疑惑的問道。
離笙簫自懷中拿出兩條手帕,他緩緩的將手帕攤開,「眾所周知,鰭甘草雖有劇毒,但其屬性分有寒性和烈性,令五月公主中毒的鰭甘草屬於烈性所以毒性發作非常快,而在將軍府中搜出的鰭甘草則屬於寒性!」
「這是一個疑點,其二她身處西陵又如何操縱這一切的運作?其三如果真的是她毒害五月公主,她為何又要自投羅網回到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