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墨盵嘢的吩咐,溯郄果然推門走了進來,一見到墨彧軒,溯郄驚愕萬分,他是聽見了屋裡的響動,也覺得太子殿下今日的異常,可他萬萬想不到原來那人是九皇子!
「皇兄,臣弟說著玩的,別當真!」墨彧軒見墨盵嘢動了真格,連忙擺手,「皇兄若不喜歡秦不楚大不了娶回來在家裡供著就是了,至於皇位,臣弟現在顧應不上,要不你先替我當幾年?」
皇帝還有替當的?這可真是新鮮!
寒涼的鳳眸掃了過去,墨彧軒識趣的閉上嘴,墨盵嘢冷笑一聲,緩緩說道:「九弟就這麼肯定本宮會同意你的要求?皇位暫替,九弟這想法倒是新奇的很,嗯?」
「皇兄是不喜歡秦不楚,還是不喜歡皇位?」墨彧軒輕挑一笑,紫眸內煥發著流光溢彩,談笑間滿是漫不經心,像是並不覺得暫替皇位有何不妥。首發哦親
墨盵嘢邪魅的俊顏上多了一層雲霧,鳳眸一眯,眸內射出一道清冽的幽光,片刻,聲線微涼,冷凝如冰的開口:「本宮都不喜歡。」
「皇兄怎麼都不心動?」聲音中帶著幾分失落,墨彧軒輕嘆一聲,「看來是父皇從小把你教育的太好了!臣弟此時多麼希望皇兄能有一顆謀權篡位的心啊!」
溯郄聽著這話腳下一滑,差點沒栽倒在地,心裡不禁暗暗讚嘆,九皇子果然非同一般,一般人誰敢說這話?早被太子殿下一掌劈死了!
顯然,墨盵嘢也在隱忍著怒氣,還是因為他打不過墨彧軒,雖然墨彧軒不能對他出手,可自找沒趣這種事情他才不做。
凌聖初靜默站在原地,唇邊泛起一抹清淺的笑容,墨彧軒還是墨彧軒啊…只是因為絡青衣的存在才讓他變得有所不同,人說女人千面,可男人又何嘗不是有千種面孔?
「溯郄!」聲音極低,墨盵嘢掃了眼笑意盈盈的墨彧軒,又多了一抹冷意,繼續說道:「再去搬兩張床來。另外,九皇子回來的消息要保密。無論是誰問起都不得泄露半句!」
「屬下明白!」溯郄拱手,轉身就要退出去,卻見墨彧軒身形一閃,轉眼間哥倆好似的將胳膊搭在溯郄的肩膀上,笑道:「一張床就夠了,兩張太多,爺和聖初擠一張。」
凌聖初驀地抬頭,清冷的視線對上那滿是笑意的紫眸,聲線一凜,「兩…」
「兩張多麻煩!」墨彧軒截住凌聖初還未說完的話,「再說兩張床榻惹人懷疑,聖初與爺是過命的交情,還在乎皇兄怎麼看了?」
墨盵嘢沉著一張臉沒有出聲,明擺著墨彧軒就是想折騰,他想怎麼折騰都隨意,自己也懶得跟著瞎操這份心思。
「殿下不在乎,我在乎。」凌聖初音色淡淡的答著,轉頭看向一臉為難的溯郄,道:「不必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就搬兩張來。」
溯郄點了點頭,動了下身子,悄悄掙脫開墨彧軒勾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腳步剛向前邁步,又被墨彧軒拉了回來,墨彧軒笑著附在他耳邊說道:「你方才是不是猜出皇兄就是爺假扮的?」
「屬下愚笨,並未猜出。」溯郄搖頭,眼底有著驚慌,九皇子有了九皇子妃後還喜歡男人?可他長得還沒有奕風俊俏,怎么九皇子單單就賴著他不放!
「嗯?沒有?」墨彧軒揚起聲調,瞥了眼面色不悅的墨盵嘢,拍了拍溯郄的後背,倏地的輕笑道:「那就算了,你去吧,按照凌大公子的吩咐。」
「是。」一聽說能走了,溯郄撒丫子飛一般的逃開,以後見著九皇子還是能避則避,被九皇子看上真是一件特別恐怖的事情!
「對本宮的隱主感興趣?」墨盵嘢揚唇,看著溯郄落荒而逃的模樣,低低笑開,少有見溯郄這般慌亂的樣子,看來他對男色毫無興趣。
墨彧軒拍著手掌點頭,「是啊!臣弟早就徵求過皇兄的意見,可皇兄沒同意不是麼?醉璃苑裡還給溯郄留著位置呢!」
「又是醉璃苑。」墨盵嘢唇邊的笑意緩緩收斂,他與墨泓一樣,最不喜的就是醉璃苑裡的那些男寵,那些男人身上雖沒有脂粉香,但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難受,好好的男人不當,偏要學那勾欄院裡的女子逢迎他人婉轉身下,想想就是一陣厭惡。
「皇兄可別小瞧醉璃苑,怕是雪月那些肱骨之臣都看上了臣弟手下的人。」
「你是故意的。」這話說的極為肯定,墨盵嘢從前就想過醉璃苑的不同尋常,只是參不透其中的秘密。
「臣弟從不做無用之功。」墨彧軒答得十分隱晦,他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抬步走到早換好的大床上躺下,對墨盵嘢笑道:「皇兄,臣弟借你的床榻先睡會,這一路奔波的真是累呀!」
墨盵嘢看了眼墨彧軒,反而對凌聖初道:「剛回來便將本宮控制在密室之中,現在戲演完了,你不休息?」
「不想和他躺在一個床上。」凌聖初坐在一旁,端起茶杯自斟自飲,在墨彧軒剛要睡著時開口:「其實我並沒有想透為何國師斷定你與秦不楚發生了什麼。」
墨盵嘢也有些疑惑,凌聖初說的很有道理,為何國師看見墨彧軒與秦不楚躺在一起便非要迎娶?他怎會如此肯定?莫非是在以此遮掩什麼嗎?
墨彧軒打了個哈欠,皺著眉毛閉著眼睛開口:「秦不楚已非處子,國師想趁亂抹掉這個事實。」
墨盵嘢幽深的鳳眸地划過一抹驚訝,秦不楚不是處子麼?那她的初夜給誰了?
凌聖初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又道:「怪不得你看不上秦不楚。」
墨彧軒轉頭睜開眼,看著凌聖初那副仙人模樣狠狠的磨牙,「凌聖初,你讓不讓爺睡覺了?」
「不想讓。」凌聖初端起茶杯,清淡的說著,絲毫沒將他面上的冷意放在心上。
墨彧軒眸光一冷,幽幽的看著凌聖初,哼道:「不讓爺好眠,小心爺在你身上下蠱!」
凌聖初挑釁的看著他,挑起一道眉毛,「這樣就想睡覺?你好像還沒說為什麼會與秦不楚躺在一張床上,好像也沒說將我兩人留在密室那麼久的時間都幹嘛去了!」
「等爺睡醒了再告訴你。」雖然他躲過了國師下的藥,可卻因為秦不楚躺在身邊而吸入了些,此時困意來襲頭腦昏沉,他不想回答任何問題。
凌聖初執杯呷茶,一句話未說,神色清淡,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墨盵嘢走到另一旁坐下,看著溯郄接連搬來兩張床安置妥當,他揮手讓溯郄退了下去,墨彧軒突然睜開紫眸,眸色如霧的盯著床頂,幽幽道:「父皇本想殺了夏侯月,並讓秦不楚給五皇兄下蠱讓他忘了這段記憶,於是臣弟讓溯郄將夏侯月與五皇兄救了出來,並放出宮去了。」
墨盵嘢面上的神色漸漸變冷,「九弟,你借用本宮的身份放他們出宮?」
「自然啊…不然臣弟怎麼放五皇兄他們離開?」墨彧軒說的理所當然,聽見木桌一角斷裂,他勾了勾嘴角,「五皇兄知道父皇的做法後便脫離了皇室,並求在玉牒上除名,父皇已經同意了。」
「九弟。」冷到極點的聲線似乎含著冰塊,如果凌聖初不問他根本就不知道墨彧軒利用他的名義做了這種事情!
「嗯?」墨彧軒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紫眸內的霧氣緩緩消褪,看著墨盵嘢懶散一笑,「皇兄與聖初坐在一起也不怕凍著!臣弟也不想這對有情人勞燕分飛不是?難道皇兄不希望五皇兄幸福?」
他能說不希望嗎?
墨盵嘢哼了聲,「花言巧語!」
「之後秦不楚察覺是臣弟放的人便來興師問罪,臣弟點了她的睡穴後便出了寢宮,誰知道回來後聞到一股異樣的香氣,所以臣弟選擇裝昏,最後被衣冠楚楚的國師大人抬到了床上,國師扯開臣弟的衣襟,同時將秦不楚的手臂搭在臣弟的身上,待國師離開後臣弟才坐起來將秦不楚推到一邊。」墨彧軒慢悠悠的說著,想著秦不楚身上的那股味道真難聞,他忍了好久,以後再也不想靠近那個女人。
「你出去做了什麼?」墨盵嘢追問,好像對墨彧軒離開的那段時間十分感興趣。
「臣弟出去轉轉皇兄也管?」墨彧軒勾唇一笑,其實他是去了巧妃的宮裡,畢竟巧妃是他安插在宮內的眼線,原來他離開的這幾日皇宮內也發生了不少事情。
墨盵嘢見他沒有想回答的意思,也就沒在繼續問,眸光在墨彧軒身上掃了一圈後,突然站起身,抬起腳走出了寢殿。
「皇兄。」墨彧軒不疾不徐的叫住墨盵嘢,「當心在國師面前露出馬腳!臣弟對自己的幻容術很有自信。」
墨盵嘢側頭睞了他一眼,抿唇將殿門關上,徒留墨彧軒與凌聖初二人在寢殿內。
「說說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麼。」待墨盵嘢一走,凌聖初放下茶杯,對墨彧軒淡淡說道。
「還是瞞不過你。」墨彧軒笑了笑,「巧妃說近日皇兄與秦不楚接觸頻繁,並送了不少東西給她。」
「你怕墨盵嘢倒戈?」
「不怕。」墨彧軒搖頭,「想必皇兄自有打算,爺怕的是國師會對皇兄下蠱。」
「此話怎麼說?」
「若皇兄登基為帝必會被國師牽制,現兄弟幾人當中只有皇兄身無蠱毒,爺很不想國師將手伸向皇兄。」
「那你還將矛頭指給他?」
墨彧軒閉了閉眼,沉悶道:「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國師已經起了殺心,如果不這麼做皇兄必死無疑。」
凌聖初淡漠的面上有幾分鬆動,原來他這麼做亦是為了保全墨盵嘢,但如此一來,他肩上扛的壓力就更重了。
「還有…」墨彧軒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微變,語氣沉重:「國師也可以操控水。」
凌聖初面露微詫,「為什麼不告訴墨盵嘢?」
「皇兄的壓力也不比我們輕。」墨彧軒低聲一嘆,紫眸一闔,唇邊的笑意漸漸收斂,「爺先睡一覺養養精神,想必接下來還有更困難的事情等著我們。」
「嗯,你睡吧。」凌聖初點頭,起身走到窗前,雙手負在身後,白衣隨著輕風輕揚,周身氣息淡若流雲,他低聲輕嘆,想不到這條路竟是如此艱難,若時光肯倒流,他還會選擇接下人界守護者的重擔嗎?
想想就覺得有些好笑,凌聖初何時也開始關心起天下蒼生了!
凌聖初轉頭,眸光掃了眼墨彧軒便又收了回來,想必若沒有墨彧軒,他不會走上這條路吧,惟願一生安然,但這一切終究不為自己所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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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都困,今天先更這麼多,明天再次奮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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