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彧軒玉顏唰地變了臉色,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紫色的眸子內散發著灼灼光彩,深深的看著眼前這個大膽無畏的小女人。
「難道是我說的不對?」絡青衣挑眉,對著他眨了眨眼睛,無辜的說道,但不難看出她惡作劇得逞的狡黠,男人玉顏白如紙,唇角緊抿,眸底隱著濃濃的霧色,似在壓抑著。
「小青衣!」墨彧軒笑吟吟喚道,壓抑的聲音帶著幾分喑啞,眸中的顏色越來越濃,將頭低下,在她耳畔啞聲開口:「給你一秒鐘鬆手的時間,不然,爺現在就辦了你!」
絡青衣嗅到了危險的味道,看到他深及眼底的殺意,想著不可太過,否則惹怒了這個危險的人物,隨即臉色瞬變,沒有了那幅得意洋洋的樣子,呵呵乾笑兩聲,手極快的一松,身體緊跟著跳開兩步。
可墨彧軒伸手一撈,再反手一帶,兩手支在桌邊,將她圈在懷中,低頭看著她,眸內的色澤有些幽深難辨,「爺第一次知道小青衣的行為大膽到這種地步,你剛才說了什麼?嗯?」尾音拖長,威脅意味十分明顯。
絡青衣撇撇嘴角,她只是小小的報復了一下下啊!不過是想以牙還牙,結果又把自己繞進去了。
「爺您不是也損了我嗎?扯平了!」絡青衣討好一笑,要是這男人萬一真發起狠來辦了她呢?為今之計只有低頭認錯,再低頭,再認錯…不過看她這話可絲毫沒有認錯的跡象。
絡青衣雖笑著,卻仔細的瞧著那位爺的表情,又偷偷確定了一下四周有沒有可以快速逃生的通道,做好萬全的準備,以便這人使出什麼賤招她難以招架啊!
「爺說的是實話,你呢?」墨彧軒將頭倚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平復著呼吸,嘴角勾起的那抹微笑怎麼看怎麼魅惑至極。
「我也…」絡青衣及時頓住了,因為那人的賤手已經從她胸前繞進了衣襟內,溫涼的手指觸及她的肌膚,令她忍不住顫了顫。
「爺,咱能不扯了麼?今天綁的不緊,再扯就掉了。」絡青衣苦著臉開口,墨小賤的手扯著她束胸的綁帶,說什麼能令這位爺停下?
可惜說什麼這位爺都停不下!
「嗯?爺幫你松松,綁的太緊影響發育。」墨彧軒勾著嘴角,他就是想扯下來,怎麼能不扯?
絡青衣靈動的眸子提溜一轉,燦然一笑,「爺您還真是有心了。」
「嗯!爺向來有心。」墨彧軒點點頭,不以為意的繼續扯著,下次不准小青衣在綁這麼多圈,偷香都困難。
「要不我自己來?」絡青衣大膽的提議,面上始終保持著微笑,看起來極為真摯。
「你來?」墨彧軒一挑眉,直直看向她眼底,輕挑一笑,「要是小青衣主動了爺還不習慣呢。」
尼瑪!這墨小賤……
絡青衣臉色一黑,餘光瞥到他的臉離自己如此近,磨了磨牙,目標對準他的耳朵。
恰好墨彧軒在此時轉頭,絡青衣唔了一聲,怒罵與叫囂便被淹沒在兩人相貼的唇瓣中,墨彧軒漸漸褪去霧色的紫眸如琉璃般清透,眸內笑意濃濃,含著她的唇瓣輕笑道:「欲擒故縱,原來小青衣早就想主動了。」
絡青衣怒瞪著他,卻換來他的風流一笑,胸前的束縛瞬間劃落在地,使她心裡那股火愈發的濃烈。
墨彧軒按住她的頭向後仰,舌尖探入,加深了這個吻,直到絡青衣需要以他的氣息呼吸才緩緩的放開她,意猶未盡的舔舔嘴角,笑道:「看來爺以後要習慣小青衣的主動。」
「親完了?」絡青衣冷聲開口,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神情。
「嗯。」墨彧軒點點頭,小青衣太笨了些,換氣都不會,他也不想這麼快的,要不要再來一次?
「可以滾了?」
「不可以。」墨彧軒抱了抱她,湊近她耳邊輕聲道:「太子皇兄護送軍餉要將你帶去,父皇已經准了。」
絡青衣驚訝的轉頭看他,見他神色極為認真,眼底的疑惑才逐漸散去,「那皇上身邊誰來服侍?」
「常公公。」漫不經心卻微微上揚的語調彰顯著此時墨小賤極好的心情。
「聽聞鸞焰公主今日進宮了。」
墨彧軒輕笑一聲,睨了她一眼,聲音平淡:「你以為能改變什麼?」
不是來求和的?
「父皇早就想拿下鸞焰這個國家,就算鸞焰公主前來求和,也不能阻止父皇想壯大雪月的野心。」墨彧軒為她解惑,即便鸞焰臣服雪月,父皇也不會甘心,鸞焰,遲早有一天會被雪月吞併!
絡青衣眸光輕閃,墨泓想要雪月稱霸翾曜大陸?
「小青衣,爺不准你跟去!」墨彧軒臉色有些不好的看著她,語氣鬱郁,那神情像極了不舍。
「爺的不准有什麼用?難道我敢違抗皇命?我是絡青衣,不是墨彧軒。」絡青衣帶了幾分嘲諷的意味開口,他還以為誰都跟他一樣的肆無忌憚,狂妄囂張?
「你是爺的小青衣,你敢的。」墨彧軒唇畔微揚,微微退開身,仔細的看著她的清秀的眉眼,很是想不透小青衣是如何易容的。
是他的小青衣?絡青衣抽了抽嘴角,神色亦是認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墨彧軒,你可以換個稱呼嗎?我很彆扭,什麼是小青衣?」
「彆扭?那你就彆扭著!」墨彧軒搖頭,無賴笑道:「你彆扭是因為從沒人這麼叫過你,爺就要開這個先例!所以,不換!打死也不換!」
「打不死就換了嗎?」絡青衣冷不丁來這麼一句話,她倒是想打死他,前提是也要有這個能力!
墨彧軒緩緩站直身子,手指支著下巴,聲音舒緩清柔,「那就更不能換了!爺說了不准你去,你便不能去。」
「我要是去了呢?」絡青衣挑釁的看著他,本姑娘今天就跟你唱一回反調!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
「去了也無妨,反正難受的是小青衣,不是爺。」墨彧軒閒閒一笑,笑的有些狡詐。
「你對我做了什麼?」絡青衣心下一沉,想去探脈,卻被墨彧軒搶先一步抓住手腕,將她帶的離自己更近,曖昧開口:「爺剛才對你下了蠱。」
「什麼蠱?」絡青衣心頭襲來一陣不祥的預感,難道與不讓她出京有關?這人還懂蠱?他還有什麼是不懂的?他的放蕩不羈呢?他的不務正業呢?
墨彧軒玉顏上光澤流動,眸光落在她微腫的唇瓣上,緩緩道:「千步蠱。」
絡青衣臉色大變,這混蛋果真敢給她下蠱!攥緊了拳頭,聲音憤恨,「什麼是千步蠱?」
墨彧軒唇畔微揚,語氣一挑,懶洋洋道:「一旦服了千步蠱,便不能離開下蠱人的千步之外,否則…還是不否則了吧,爺相信小青衣是不會離開的!」
絡青衣氣的身子有些發抖,咬牙切齒道:「你的流軒宮離我便不止千步之遠,我若上朝,又在千步開外,你去醉璃,那更不用說了!你要我如何離不開?!」千步蠱,說白了就是變成他的跟班!只要是墨彧軒出現的地方,周圍百尺之內就一定找得到絡青衣的身影!
墨彧軒心情很好的回著:「為了不讓小青衣痛苦難當,爺打算從現在起與小青衣同吃同住,你上朝,爺同去,爺去醉璃,你也要跟著,至於隨皇兄去往邊關,便要你自己看著辦了。」
「那求爺現在滾得遠遠的,我巴不得它發作!」聲音極低,磨牙的聲音最為清晰。
「你確信爺走遠了也無妨麼?」墨彧軒性感的唇角挑起一抹壞笑,欣長的身影被陽光拉長,卓然如桂枝。
「無妨!」絡青衣咬牙,眸中寒光閃爍,周身寒意瀰漫。
「既然小青衣不領情,那爺走了。」墨彧軒剛走了兩步便停下,側過頭,頰邊一縷墨發輕揚,神采飛揚,笑道:「爺忘說了,千步蠱的解藥是爺的吻,是不是很值錢?嗯,也許小青衣想要的就是這個!」
我擦!簡直混蛋到不能在混蛋!
於是這個下午宮內便出現了兩抹一前一後的身影,一抹白衣不染纖塵,身姿慵懶風流,手中一把玉骨扇,笑意輕挑,氣質狂妄。
一個始終低著頭與前方保持五百米距離的小太監,亦步亦縐,前面的人停,他停,前面的人走,她也邁開腳。
「青總管。」幾個小太監再次與她打招呼,絡青衣強忍著怒氣,皮笑肉不笑的對他們揮了揮手,繼續跟上前面那個等也不等她的人。
幸運的是,這一下午皇上都沒傳喚她,更幸運的是,這一下午都瞧見墨盵嘢的身影,那人本就懷疑她,若是被他看見,豈不是要問明緣由?她可不知要如何開口,再看前面那人悠哉的模樣,便知不會幫她就是了。
這人不說風涼話就不錯了,哪回幫過她?
「小青衣,走的這麼慢,還要爺來迎你。」墨彧軒搖著扇子輕笑開口,替她將頰邊打濕的髮絲勾到耳後。
絡青衣用袖子抹了把頭上的汗,也沒推開他的動作,這人是故意逗她玩的吧,在宮中走了一下午,逛了三次御花園,五次碧波亭,兩次長春亭,凡是有水有亭子的都要走個遍,怎麼不見他累?
「爺有內力你沒有,你自是會累些。」墨彧軒手指沒離開,反而貼著她頰邊替她拭去薄薄的汗珠,眸底的笑意怎麼看怎麼溫柔,卻無憐惜與心疼。
「九弟與青總管走了一個下午,父皇今晚設宴鸞焰公主,你們是否該去換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