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絡青衣受傷的消息傳回芳華樓時灩芳華正準備休息,可聽到這則消息後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溫潤的聲音多了些急迫。
沁顏點頭,面露焦急,「還是午時過後的事了,夏侯公主遇刺,我們的人不好出宮,到了這時消息才傳回來。」
「那丫頭怎麼樣了?」灩芳華艷色絕美的面容上同樣焦慮不已,沐羽怎麼沒保護好她?
「據說流了好多血。」沁顏焦急的跺了跺腳,「皇宮之日進了刺客,此時加強戒備,我們的人想去看看丫頭的狀況都難。」
灩芳華披衣下床,將衣裳穿好,疾步就要離開芳華樓。
「尊上!」沁顏著急的喚了一聲,將她拉住,「尊上您要進宮?」
「我要去看看丫頭!」灩芳華揮開她的手,沁顏踉蹌的退後了一步,容色大變,猶如霜降,竟帶著哭腔:「尊上您可想好了,這一去便再無回頭的機會。」
「不回便不回!本座若不能逆天改命,此去亦無悔!」聲落,灩芳華一抹藍色的身影消散在沁顏眼前。
沁顏失神落魄的跪坐在地上,面上毫無血色,漂亮的眸子呆呆的遙望著夜空,尊上他說若不能逆天改命,此去亦無悔,他,真的不悔?
沁顏踉蹌的站起身,一手扶在桌上,失手打碎了一個茶杯,令她微微回神,這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幾名容色艷麗,身披輕紗身姿妙曼的女子跑了進來,一女子扶著她,不解問道:「姐姐你沒事吧?」
沁顏似乎沒聽見般推開了她的手,拖著沉重的腳步向前走。
「妹妹們聽見灩姐姐屋內有異常的響動就跑進來了,沁顏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被推開的女子看了別的姐妹一眼,沁顏姐姐今夜怎麼如此不同尋常?
「呀!灩姐姐呢?」一名綠衣女子環顧四周,見沒有灩芳華的影子,驚呼一聲問著。
沁顏的眉心似乎一跳,停下腳步,緩緩回頭,眸光落在平整的床褥上,「她進宮了。」
「進宮了?」幾名女子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灩姐姐進宮做什麼?再說灩姐姐是什麼時候走的?」
沁顏眸底划過一抹痛色,收回目光,低聲道:「青丫頭受傷了,灩姐姐不放心她便進宮了。」
「可灩姐姐是怎麼走的?」一名綠衣女子困惑不已,今夜的客人流並不多,也沒看見過灩姐姐出過門,自是好奇。
沁顏看了那女子一眼,並未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女子渾身打了個激靈,沁顏姐姐剛看她的眼神太過凌厲,是讓她不要多嘴,想到此,手捂上了唇,不敢再多話。
「沒準是走青丫頭偷著來時的那條路,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沒看見沁顏姐姐有些不對麼?不是擔心青丫頭的傷勢就是擔心灩姐姐的安危,你呀,就是話多!」一女子見沁顏面色不好的離開,斥著那綠衣女子。
另一名黃衣女子也跟著附和,「哪就顯擺你話多了?少說兩句能憋死你一樣!」
「你們不也是想知道?」那綠衣女子氣不過,反唇相譏道。
黃衣女子掩唇笑著:「我們是想知道,可也沒多嘴去問,誰像你,非要惹得沁顏姐姐更不高興!」
「你說誰多嘴?」綠衣女子瞪著黃衣女子,氣勢上毫不退讓。
「除了你還有誰?」黃衣女子白了她一眼,剛要走便被綠衣女子抓住,綠衣女子揚手便要給她一個巴掌,卻被身邊的人拽住。
「你們倆還沒吵夠?因為一個臭男人至今不和,要打出去打,別弄髒了灩姐姐的屋子!」抓著她的手的女子抬高了下巴,睨著兩人,冷哼的甩袖走了出去。
兩名女子互相瞪了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
此時已入夜,屋內一片漆黑,絡青衣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也沒睡著,揉了揉頭髮,將被子掀開,半坐在床上,這一下午腦子裡想的竟是墨彧軒那副笑意盈盈,輕浮飛揚的臉,她最想見的人不來,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墨彧軒,你到底要與我置氣到何時啊!
絡青衣在心裡幽幽的嘆了一句,漆黑明亮的眸子直盯著房頂,難不成他被關起來了墨盵嘢沒告訴她?怎麼辦?她好想沒出息的去找他。
她一個女人,要出息做什麼?!
絡青衣明眸發亮,透著幾分狡黠,她才不止是想想而已!她為了他自傷總要讓這個混蛋知道,不然心裡也不平衡。
絡青衣捧著胳膊下床,借著月光摸著路走到桌邊,剛要將燭火點燃,耳邊卻傳來一陣風聲,她一愣,手中的火石掉在桌上,厲聲問道:「誰?」
屋內寂靜,回應她的依舊只有風聲,絡青衣剛要再次開口,火石摩擦的聲音響徹在耳際,屋內驟然明亮起來。
絡青衣看向身邊的人,驚訝出聲:「灩姐姐?」
灩芳華放下打火石,微微一笑,溫潤道:「聽聞你受傷了,我不放心便來看看。」
絡青衣咂了咂舌,什麼都不敢想,她可沒忘眼前這人會讀心,嘻嘻一笑,「也沒什麼,就是破了點皮流了點血,還要你親自來跑一趟,就不怕被發現後難出皇宮?」
灩芳華笑了一下,輕輕的抬起她的胳膊,擼起袖子,仔細觀看,溫潤的聲音中多了抹寒意:「是誰傷的?」
絡青衣眸光閃爍,撇著嘴角道:「我也不知道,奉命去墨盵嘢宮內拿件衣裳就能攤上這種事,是說我點子好呢還是運氣差呢?」
「沒看清那人的臉麼?」灩芳華盯著她的眼睛,眸色悠悠。
「沒有。」絡青衣微斂眸,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皇宮內出現刺客,擺明了說皇上疏於防範,先是傷了夏侯公主,再是傷了我,皇上不會放過那人就是了,灩姐姐不用擔心了,傷都傷了,不如多給我點好東西補補?」
灩芳華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桌上放著的幾個小瓷瓶,笑道:「你的好東西還少了?」
絡青衣撇嘴,跟著她看向那些瓷瓶,將他們攬在手肘內,「這些怎麼能跟灩姐姐的相比?灩姐姐還沒給呢不是麼?」
「不能比你護的這麼緊?」灩芳華挑眉,好笑的看著她,她那副怕讓人搶了樣子還真是可愛,指了指她肘彎內的瓷瓶,「這些都是九皇子送你的吧?」
「嗯!」絡青衣點頭,面上有些陰鬱,「以為隨便叫個人來送些東西就能打發我了嗎?他做夢!」
「他是做了什麼讓你對他氣的牙痒痒?」灩芳華絕美的容顏綻開一抹無奈的笑,緩緩坐下,眸光溫暖的看著她。
絡青衣的磨牙聲更重了,「這個混蛋將我自己一人留在墨盵嘢宮內周旋,該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逼急了本姑娘不要他了!」
桌上的燭光搖曳,燭心爆開了燈花,冷不防嚇了絡青衣一個哆嗦,灩芳華眸底閃過一抹異色,笑道:「一個燈花也能將你嚇成這樣。」
絡青衣感覺耳邊有風颳過,狐疑的走到窗前,探頭看了看,發現並無任何人影,只有皎潔的月光如銀河般流瀉下來,美得迷人。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背著身將窗戶關上,又走回桌前坐下。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屋頂上坐著一名白衣如雪的男子,俊美如玉的面容上披著一抹月華的光輝,性感的嘴角緩緩上揚,惑人的紫眸內碎出了幽深難辨的詭譎波光與那亂人心神的似水溫柔,姿態慵懶風流,周身燦燦光華奪目。
「丫頭是在怕他?」灩芳華笑著開口,可絕美的面容上卻多了幾分黯然。
絡青衣哼著,狡辯道:「夜晚風大,我傷著呢不能見風,關扇窗戶還有錯了?」
灩芳華搖頭笑笑,沒有揭穿她,突然眉心緊蹙,「你一人與墨盵嘢周旋?如何周旋?」
絡青衣摸摸鼻尖,低下頭,「他發現了我是女人。」而且差點吻了她!
「還有呢?」灩芳華眸色深了一層,盯著絡青衣不自在的神色,就知道這丫頭還有話沒說完。
「還有被我刺傷了!」
「他就這麼輕易地放你走了?」
對啊!經灩芳華的提點,她才發現墨盵嘢竟然這麼容易的就放她走,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絡青衣抬頭,正巧望進灩芳眸中,四目相對,灩芳華美眸一縮,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是因為他差點吻了你?」
糟糕!絡青衣連忙撇過頭,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
屋頂上的氣息似乎有些不穩,不過瞬間又隱了去,兩人都不曾發覺。
絡青衣心虛的悄悄看著她,扯了扯她的手,小聲道:「那個…不是沒親到嗎?我也傷了他,扯平了。」
「扯平?」灩芳華極力忍著情緒,揮開她的手,傳來一股極其好聞的藥草香,「若是親到了呢?你要怎麼做?依你的性子反親回去?」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墨彧軒!」絡青衣話剛出口就後悔了,她一時著急失語說了什麼…還能挽回麼?
屋頂上的白衣男子似乎笑了一下,只是朦朧的月光似乎籠罩了他的容色,看不真切。
灩芳華面色一白,丫頭心裡有他,墨彧軒,那個輕狂不羈的男子,丫頭與他在一起了?
絡青衣呃了一聲,輕喚了句,「灩姐姐…我這不是沒吃虧麼!」
灩芳華神色逐漸恢復了正常,卻不知說些什麼,只是面上的苦澀似乎更濃了。
「灩姐姐,你身上有沒有什麼丹藥,能讓墨盵嘢瘋癲一陣的?」絡青衣回想起當時仍有些不解恨,她說過,碰過她的男人不吃點苦頭怎麼行?無妙都沒逃過,可惜墨彧軒偏偏不在此列。
「沒有。」灩芳華扯了扯唇,極其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她閉了閉眼,不想去探丫頭心中想的是什麼,她……
絡青衣頗為惋惜的嘆著氣,「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本姑娘還想讓他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灩芳華緩緩睜開眼睛,低聲道:「丫頭,我給你書信是被他截下了?」
「不知道。」絡青衣搖頭,「他沒說起這個。」
「那會是誰呢?」灩芳華苦笑一聲,纖長的睫羽輕眨,絕美容顏上灑下一片暗影。
屋頂上突然傳來一聲悅耳的輕笑,絡青衣關上的那扇窗戶無風而開,一抹身影如流雲如流水般站在窗前,月光披灑在他身上,猶如畫裡走出的人一般,慵懶的氣質讓人捨不得移開眼,唇畔那抹狂妄的笑意微挑,面容美若冠玉,紫眸如琉璃般透著斑斑色澤,正一瞬不瞬的望著不遠處驚訝的小女人。
灩芳華噌的從椅子上站起身,身影有些搖搖欲墜,一手扶住桌邊,她看見丫頭眼角眉梢的春情,看見墨彧軒只給予一人的溫柔,她……
「那封信,在爺手裡。」墨彧軒緩步走進絡青衣,面容上有著令人沉溺的溫柔,對坐在椅子上不動的絡青衣伸手,輕聲道:「小青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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