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雪大驚,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哀傷與淒涼,這樣美的男人竟是醉璃苑出來的小倌,可若他是個清倌,極力說服爹爹讓自己嫁給他倒也無妨。
顧庸面上一慌,眼神躲閃的晃著,「誰需要你的引薦,少在那裡自作多情!」
淺蔥笑嘻嘻模樣一收,從墨彧軒身後邁出了出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不長眼的東西!敢同爺這麼說話,你這隻手當真是不必要了!」
想他顧庸竟被一名看起來十二三的孩子辱罵,也有不少師兄弟們正在嘲笑他,即便身邊的女子輕輕的拽著他的胳膊,可他的怒氣依然滅不下去。
「看你們三人便知都是一個德行!我們這裡可沒有龍陽之好的男人,趕緊滾蛋,別侮了我們青桐城的聲譽!」顧庸壯著膽子開口,這臭小子讓他難以抬頭,就不信他們真敢在這青桐城的地界上惹事,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就是這個理兒。
墨彧軒搖著手中的玉骨扇,挑眉而笑道:「你說,讓誰滾蛋?」
「除了你們還能有別人?醉璃苑的人何時也能在青桐城橫行了?」顧庸見男子不為所動,心中慌亂的更厲害了,只是當他看向明月雪依舊痴迷流戀的神色時,眼裡厲色一閃,這幾人,不滾不行!
「哦?」墨彧軒唰的將扇子合上,輕敲著另一手的手心,閒閒吩咐:「淺憶,爺看他那爪子是不想要了,順便拔了他的舌頭,讓他夾著尾巴滾得遠些。」
「是。」淺憶拱手,徑直從樓梯上飛了下去,一路上無人敢攔,手持劍柄站在原地,他們已經領教過了這男人不可小覷的實力,誰還不要命的往刀口上撞?
三才互相對視一眼,齊齊點頭,顧庸是他們的師弟,他們不會坐視不理。
隨之三道身影飛身而下,纏上淺憶,同時運用手中仿佛長了眼睛的飛劍布置陣法,將淺憶困在其中。
「爺有心放過你們,你們倒是活的不耐煩了!」淺憶怒罵著,拔地而起,想要從上方的缺口逃出去。雜書網
三才動作一頓,卻也沒停,快速念著口訣,加強玄術覆蓋,像是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層層劍氣環繞,無數道透明的劍氣擦著他的身體而過,幸好淺憶躲得及時,可這身衣裳卻被劃的破破爛爛。
「爺,哥哥他快支撐不住了。」淺蔥看著被三人圍攻的淺憶,心裡愈發焦急起來,他希望爺能出手一救。
墨彧軒懶散輕笑,腳步輕抬,緩緩走下樓梯,邊走邊說道:「若你們三人現在收手,爺會考慮饒過你們。」
三才冷哼一聲,卻在下一刻齊齊鬆了手中的劍,咣當又是三聲,銀劍砸在地上,翻了幾個圈。
三才面色一白的對視著,不是他們想鬆手,只是方才突然有股威壓向他們襲來,不僅令他們拿不穩劍,更覺得那威壓足以壓迫神經,呼吸極其困難。
「淺憶,還手。」墨彧軒走下樓梯,一撩衣袍,瀟灑的坐在椅子上,眸含興味的看向這裡。
「是。」淺憶被他教導的自然是不肯吃虧,冷笑著揮出手掌,紅色玄術打在三人肩膀,三人被打飛出客棧,猛吐了一口血。
他們正吃驚著,想逃開時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像是被人定住一般,可體內的玄氣還在正常的流動,如此,只能說明一切來源於那男子的威壓!
「欒,那人不簡單,能將我們控制當場,你可看出來他是幾段的玄技?」某男抹著嘴角的血絲,從地上坐起。
某人呸了一口帶血的吐沫,「那人始終不肯明露,哪裡看的出來,不過他的隨侍都是八段,難不成他在九段之上?」
「不可能!」某人立刻否認,「身有九段玄技的人在雪月甚至翾曜大6都是屈指可數,或者這是他們聲東擊西的一招,那名為淺憶的才是主子?」
「此話怎講?」某人示意他們起身,周圍聚起越來越多的人,看著他們狼狽的模樣。
三人站起身,未多做停留,也沒去管還在客棧內的師弟們,身形一閃,消失在大街上。
「也可能是凌志學院的誘敵之計!四大學院比試在即,想必他是想以此方法逼我們明月學院退賽!」某人猜測著,只可惜這猜的是八竿子也打不著呀!
「有可能。」其他兩人附和點頭,或許真是如此,那白衣男子在裝腔作勢,真正的主子是那叫淺憶的男子。
「走,我們回去!被人打了出來真不甘心,還丟了我們三才的臉面!」某欒氣憤的握拳,將嘴角處的血絲擦淨,大步邁回了客棧。
另外兩人對視著,眼底划過一抹冷光,跟上某欒,狠聲說著:「看來我們必須要用上殺手鐧了!露出真正的三才斗陣!」
「剁了他的手,拔了他的舌頭,順便讓青桐城的人知道,醉璃苑在青桐城的橫行,就在今日始,無爺吩咐,此終不止!」墨彧軒涼涼地掃了眼眾人,順帶著那幾名美人也沒給好臉色。
以明月雪為主的女子不由得在心底埋怨,這幾人鬧什麼鬧,明明是打不過,卻死要面子,如今得罪了人,這下怎麼收場?尤其還是得罪了她們心儀之人。
明月雪痴戀的看著他,眼底愛慕深深,這男人給她一種霸氣狂妄的感覺,就算是醉璃苑出來的,也鮮少有人身上會有這種氣質,這個男人,她要了!
淺憶不懷好意地看著顧庸,心裡清楚爺這是不想讓明月學院的人好過了,更要攪混了青桐城這淌黑水,趁此將他醉璃苑的名聲打出去,指不定能撈多大一筆銀子。
顧庸嚇得連連後退,帶血的手掌雜亂的揮著,「我只是…我…」冷不防被身後一隻偷著伸出來的腳絆倒,跪坐在地,雙手撐著向後爬著,急忙求饒:「是我嘴賤,還請公子饒命。」
嘴賤?墨彧軒頓時不悅了,這是小青衣說他的話,怎麼能讓別人用了去?
「淺憶,在封了他的嘴!」
淺憶摩挲著手掌走近,雖然不明白爺怎麼突然加重了對他的懲罰,可是這活,他是很願意乾的!
「公子!我真的錯了,真的,是我嘴賤,不該那麼說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人吧!」說著,啪啪兩聲扇著自己巴掌,頓時臉頰浮腫起來,那些個師兄弟們看他的神色更為鄙夷。
女子啞著嗓音抓著他的手,「顧哥哥。」
顧庸紅著眼睛甩開女子的手,將她甩到一邊,「你不是喜歡我嗎?你怎麼不替我求情,怎麼不去問問他們要不要你?」
「顧哥哥。」女子一臉受傷,「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滾開!」顧庸口裡雖罵著,可卻突然上前抓住女子的手,將她拽倒胸前,擋住那一片寒涼的銀光。
一時間驚呼聲四起,有人出劍欲救,口中大喊:「流雨師妹!」
「顧庸,你還是不是人!」明月雪聽見喊叫聲,移開了定在墨彧軒臉上的視線,將頭轉了過去,便看見顧庸抓著手無寸鐵的流雨擋劍。
淺憶冷笑,手中劍尖還是遞進了一寸,劍尖深入心口,源源不斷的鮮血滑落,流雨只覺眼前有些模糊,漸漸有些看不清楚,昏厥過去。
淺憶猛地抽回銀劍,旁邊趕來救她的男子攬住她軟弱的身子,連喚幾聲,見流雨毫無回應,眼眶猩紅的對著淺憶大喊:「我不會放過你!」
淺憶聳聳肩膀,「無所謂,反正她也沒死透,可你要是在這麼喊來喊去,晃來晃去,沒準你懷裡那個女人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你是說,流雨師妹她還活著?」
「你們明月學院的人是不是都不長眼睛?不會自己看啊!人在你懷裡,有沒有氣你來問我,真是不可理喻!」他又不是殺人狂魔,要不是看這女人痴情被騙,他才不會留她。
男子面上一喜,抱走昏迷的流雨走了出去,臨走前驚懼地看了眼仿佛一切與他無關,卻又盡在他掌控之中的白衣男子,再狠狠瞪了顧庸一眼,回了明月學院。
顧庸打了個激靈,流雨竟然沒死,這個叫淺憶是故意沒殺她,結果就是自己逃不過師兄弟的譴責與學院的開除,他所有營造的名聲,均功虧一簣了。
真是可氣又可恨!這個男人竟然給他擺了一道,讓他今後難以在青桐城生存下去!
「你說說你不喜歡人家還利用她,早些放她離開豈不是有了更好的歸宿?」淺憶看著男子抱著流雨的身影走遠,嘖嘖笑了兩聲,「我們醉璃苑最痛恨這種人了,好像民間對這種人還有個形容,你聽聽啊,是不是叫做負心?」
顧庸打著哆嗦,偷著查看各處逃生窗口準備伺機而動,可他剛走出一步便被淺憶揪了回來。
淺憶提著他的衣領,對周圍譏笑顧庸的師兄弟們說道:「如此敗類我們醉璃苑替你們明月學院除了,否則也侮了你們學院的名聲不是?」
淺憶笑著點住他的穴道,手腕一轉,手中銀劍閃著寒光,連聲悶哼都不聞,一條血肉模糊的舌頭便被割了下來,因他發不出聲音,淺憶手中的劍一挑,切斷了他中了飛刀那隻手的脈絡,在下一個狠勁,斷掌掉在舌頭旁邊。
幾名女子看了直反胃,客棧內響起一片嘔吐聲,連男子看了面色都有些不正常。
淺憶好像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看顧庸難忍疼痛的苦楚,張著嘴哇哇叫了兩聲。
淺憶像是剛想起來,一拍額頭,「對了!爺還說了,要封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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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墨這兩天在火車上,24號晚到家,不會斷更放心,但是三千必不可少親們諒解下,到家後休息過來補償,準備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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