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榮華之寒門毒妃
夏日的陽光很好,所以華溪煙的心情也很是不錯,她緩步走在街上,步履輕快。
&會兒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要大驚小怪。」華溪煙叮囑著走在自己身邊的問夏。
問夏狠狠地點頭,表示聽了進去。
雖說是早上,但是街上的人已經許多。有出攤賣貨的小販,有行色匆匆的學子,還有結伴準備去郊遊玩閒逛的公子小姐。
這般看來,易縣當真是一個富庶的地方。
華溪煙帶著問夏走到了易縣的主街之上,這條街道較之剛才更為繁華了許多,酒樓客棧林立,香樓勾欄羅列,不時地見到美艷女子從高高的閣樓上探出身來揮著手中帕子,有人抬頭看去之時,又以香帕掩面,透露出朦朦朧朧的嬌美風情,極為惹眼。
街上有人認出了華溪煙,不時低聲議論著,無非是客來居退婚、祝第宴要錢,以及華縣令督工出事這麼三件事。
甚至是有人還在竊竊私語,說是自己的父親還在大牢中關著,她倒是有這個閒情逸緻上街閒逛,這般不孝的子女,當真是家麼不幸。
其實華溪煙還很是無語的,看著那幾個對自己指指點點的中年夫人,她想著難不成自己天天愁眉苦臉,以淚洗面,為還沒有出事的華溪煙提前哭喪,這就是大孝了?還是這樣的話華縣令就能去知府大牢出來了?
想到這裡,壞心眼很是無奈地看了一眼那幾個長舌婦人,想著世間總歸有這麼一群人,莫名其妙地對你的行為進行評定,而這評定大多數是貶義居多。
想到這裡,華溪煙淡然一笑,並不計較。
本來問夏還擔心自家小姐受不了這些個閒言碎語,但是見到華溪煙依舊一臉雲淡風輕,並沒有一絲不虞之色的模樣,也微微放下了心。
其實她也很好奇為什麼華溪煙對於華縣令的事情一點兒也不著急,華縣令現在可是在大牢裡,小姐不應該是極為擔憂交焦頭爛額的嗎?但是隨即想到華溪煙向來極為有主見,必定有分寸,於是也努力壓下了心中疑惑,不再多加自擾。
走了許久,華溪煙終於停下了腳步,頓身抬頭,細細打量著面前這幢建築。
這是一處很是古樸的建築,較之剛才見到的金碧輝煌脂味飄香的香樓肅穆了不知凡幾。店門雖然大開,但是並沒有紅娘店役在門口招客。
透過敞開的大門只看到裡面一片漆黑,除此之外別無其它,就想是一個黑色的漩渦,吸引著人不由自主地朝著裡面走去。
華溪煙邁開步子的時候問夏的小臉已經煞白,不由得一把拉住了華溪煙,吞吞口水,磕磕巴巴地問道:「小……小姐,你這是……這是要去裡面?」
華溪煙點頭,拂開了問夏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接著抬步。
&姐……」問夏跑上前,攔在了華溪煙前邊,焦急道,「這個地方去不得啊!」
因為先前的許多事情人們已經開始對小姐指指點點,要是今天再去了這地方這名聲當真是不用要了!
&不進去的話在外邊等著我,或者你先回去也可以。」華溪煙清淡開口,眸光緊緊地盯著問夏,極為沉靜,將她面上的慌亂神色盡收眼底。
&不得啊小姐!」問夏抿唇哀求著,幾乎要急的哭了出來。
&是主,你是仆,跟我出來就要聽我的,否則你就易主吧!」華溪煙不是一個喜歡用身份壓人的人,但是對於問夏這種實心眼的人,將道理之類的手法是不管用。直接抬出身份,簡單粗暴。
果然,問夏聞言臉色更白了幾分,舉著的手悻悻放下,垂頭不再言語。
華溪煙不再看她,直接繞過她大步走了進去。
問夏轉頭,看著華溪煙羅裙一角已經消失無跡,再抬頭看看上邊掛著的明晃晃的寫著「聚源賭坊」的牌匾,心一橫,跺腳跟了進去。
裡面是一個極大的大廳,有五張桌子,每張桌子前邊都擠滿了人,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盯著桌子中間那幾顆小小的色子,「壓大壓小」聲不絕於耳,歡呼哀嘆聲此起彼伏,搖色下注聲連綿不絕,整個賭坊內的氣氛極為紅火。
&來了個美人兒!」有人注意到了華溪煙,打了個響亮的口哨,吊兒郎當地說道。
眾人聞言全部轉過了頭,看著華溪煙,各種吆喝聲響起。
在場不乏市井走卒之類的人,說出的話不失粗鄙之言。
&是個俊俏的小娘子!哈哈……」
&美人拿什麼賭?拿你自己?」
&是輸了陪哥哥玩玩怎麼樣?」
最後一句話一出,起鬨聲響起,眾人一臉看好戲的姿態。
華溪煙唇邊清淺的笑意從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就沒有下去過,現在依舊是八風不動的表情,一雙眸子波瀾不驚,以一種局外人的態度看著起鬨的眾人。
沒有見到料想中的窘迫和驚愕,眾人起鬨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家來這裡都是圖個消遣我,我自然也是!」華溪煙緩緩走進,語調舒緩而低沉,給人種魅惑之感。
&且也沒有哪條律法寫了女子不能來賭坊不是?」華溪煙接著補充了一句,笑言,「不知道哪位有興趣和我賭上幾把?」
&子賭了這麼些娘還沒和女人賭過!也過把癮!來這裡!」一張桌子旁一個長著螺塞鬍子的大漢開口吼道。
此人今天已經輸了不少,正心下鬱結,見到華溪煙前來不由竊喜,想著從這個女子身上連本帶利贏些回來。
&美人想賭什麼?」那大漢盯著華溪煙,聲音粗狂地問道。
華溪煙對於眾人看好戲的姿態視若無睹,清聲道:「隨便!」
&呵!還是個高手!哈哈哈……」
眾人再次笑了起來,似是在嘲笑華溪煙的狂妄無知一般。
&們就來壓最基本的色子,怎樣?」那大漢摸摸下巴,衝著華溪煙挑眉。
&華溪煙點頭,從袖中拿出了兩個銅板放在桌上。
&這麼兩個銅板?」那大漢指著桌上可憐兮兮的錢,不滿地大吼道。
華溪煙勾唇一笑,眉眼更為柔和了些許,上揚的眼尾幾乎要將眾人的魂魄勾了去,眾人怔忪間,只聽那滿是魅惑的嗓音再次響起:「這只不過是給各位的開胃菜,更大的注……在後邊……」
這話的尾音劃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在場之人聞言都人不足熱血沸騰了起來。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說大注在後邊,這大注是什麼,可想而知……
於是,眾人看著華溪煙的眸光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華溪煙今天穿的很是厚實,從脖子道腳底將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那些人見不到臉以外的任何皮肉,忍不住更加蠢蠢欲動。
&爺和你賭!」那大漢豪情萬丈地將一錠碎銀放在桌上,一拍桌子,衝著一邊的莊家大吼,「開局!」
那莊家拿起盅手法熟練地搖了起來,旁邊之人開始紛紛下注。
華溪煙也下注,許是因為她賭品太爛,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輸了近十兩銀子出去。
旁邊的問夏早就是滿頭大汗,想著這輸多贏少,輸大贏小的態勢,再多的銀子也禁不起這般揮霍啊。
&姐……」問夏拽了拽華溪煙的衣袖,小聲提醒道。
&事!銀子拿來!」華溪煙財大氣粗地甩甩袖子,衝著問夏伸手。
問夏知道自家小姐說一不二的性子,只得人命的掏出錢袋子放進華溪煙手中,想著將昨天得到的百兩黃金輸光就不嘚瑟了。
&們換個玩法如何?」華溪煙似乎是覺得壓點不盡興了,提議道。
眾人覺得華溪煙出手闊綽,而且賭術實在是差的可以,紛紛上前下注,賭注越來越大,也任由她各種賭法胡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華溪煙幾乎將自己知道的賭法玩了個遍,同時也是輸了個遍。
&是出師不利……」華溪煙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搖搖頭無奈地說道。
&位小美人還要玩?還有沒有銀子玩?」對面的大漢咧著嘴,嬉皮笑臉地問道。
&啊!」華溪煙毫不猶豫地開口道,「我輸了這麼多,自然要回些本才合適!」
賭場本來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只要你時運不濟,無論你投多少錢進去都是無濟於事,反而心慌之下,越輸越多,顯然現在華溪煙這個狀態,但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罷了。
&娘,給你句勸,趕緊走吧!」旁邊的莊家似乎都看不下去了,好心好意地勸著華溪煙。
&事!我有錢!」華溪煙從懷中拿出兩錠金子,扔到了桌上,一片金光燦燦,幾乎亮瞎了眾人的眼。
&知姑娘是否還有什麼新鮮的玩法?」一人開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今天的財神。
華溪煙垂下眼睫,淡淡笑道:「不知各位,對那牌九可是感興趣?」
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屆女子居然通曉牌九之術,人們驚愕之於不由得興趣更加濃厚了幾分。許是被先前的勝利沖昏了頭,這些人沒有發現華溪煙燦若星辰的明眸中,那一抹算計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