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的身形略見豐腴許多,趁著馮天驍和南容清在較遠的地方閒聊,瑜卿拉著她的手說道:「幾個月了?」
他們二人已成婚三年多,此刻才有孕,想來是將軍府和王府的人都要急壞了。
「五個多月了」
瑜卿吃驚的說道:「那不是我走就有喜了?」
馮晨微微臉紅的點點頭,眼睛朝著瑜卿身後的郭盈盈身上瞧了瞧說道:「郭妹妹年級小,可容不得你在這胡說」
瑜卿俏皮得朝著郭盈盈笑了笑。
「恭喜馮姐姐」盈盈說道。
「謝謝郭小姐」馮晨看了看瑜卿繼而說道:「我在這京都就和韻澄關係好,你若是不嫌棄,咱們也做個姐妹,以後的日子裡倒也不至於寂寞,待到韻澄回了天啟,你可要留在京都陪著我」
「原來你打這個主意」瑜卿調侃著她。
馮晨佯作捻醋的模樣說道:「可不就是,你去廣陵這半年,我在這京都可是好生寂寞,將來盈盈嫁入京都人家,我還指望著能與她閒聊解悶呢,不像你三天兩頭就不見蹤影」
瑜卿笑而不語,馮晨比原來活潑了不少,說起話來也不似從前那般扭捏。
郭盈盈立即連聲說:「好,我一定把這個空白填上」
馮晨手舉帕子在嘴角掩著笑了幾聲,轉而說道:「進宮可見到了月姬郡主,她從鳳凰宮出去的時辰,我估摸真你也該來了,就怕你們打著照面」
瑜卿抬起雙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裙擺,輕描淡寫的說道:「正好在路上碰見了」
馮晨當即有些神色緊張的說:「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瑜卿側頭看著馮晨說道:「怕她做什麼,她現在也收斂了許多,好在都是一些惡作劇的小把戲,大不了還她就是了」
「你下次還是離她遠些,你來得晚,皇后娘娘的話沒聽到,說是過幾日鎢厥國來訪,要來和親,眼下延林國整個皇室只有何月月還未定親,人選是非她不可」
「鎢厥國?何人來?」
「這個我不太清楚,總之她要走了,你儘量別與她碰面,我怕她會氣急想要報復你」
馮晨的擔憂不無道理,瑜卿笑著點點頭,讓她好安心,不過至於何月月是否會對自己不利,她倒是不在意,畢竟現在何月月可不是之前那個會被吳雅怡當槍使的蠢貨。
郭盈盈在一旁的聽著,見她二人不再繼續,心裡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這個月姬郡主很厲害嗎?」
馮晨對著她點點頭說道:「是,總歸你們二人不會有什麼交集」
瑜卿卻看了盈盈半響,而後說道:「她中意南柯也不是一年兩年,若是讓她去和親,她怎麼會同意?」
馮晨也面露疑惑道:「可方才在鳳凰宮,姑母那樣說,她並沒有拒絕」
「唉」瑜卿竟然不自覺的為她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也是,皇室侯府都無適齡女子,將軍府只有你,安寧侯府的吳雅怡已是故人,舉得出來的也只有她」
一時半刻三人竟然悄聲沉默著,瑜卿沉默一會忽地想起什麼來,吩咐身邊的春柳道:「讓人去尋南柯,看他現在在何處」
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何月月到這樣的境地,不會真的採取一些非常的手段吧。
春柳看著瑜卿臉上的緊張神色,立即應聲退下。
郭盈盈似乎猜到了什麼,也跟著坐立不安起來,但是馮晨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瑜卿焦急的模樣。
「南柯怎麼了?」馮晨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遇見何月月的時候,為了減少麻煩,南柯跟著何月月去了她的宮中」
「宮外郡主府?」
「不是,宮內的庭院」
正說著春柳便帶著一個粉裝的宮女走進來,那粉裝宮女見到瑜卿即刻下跪請安。
「奴婢參見長公主殿下,見過馮小姐」
「王妃,這是月姬郡主身邊的宮人,方才我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她來找您」春柳在一旁解釋道。
粉裝宮女仍舊畢恭畢敬的說道:「郡主請您去宮中,說有要事相商」
未等瑜卿說話,馮晨率先緊張起來,拉著瑜卿的手,朝著那宮女問道:「可說是什麼事?」
「奴婢不知」
瑜卿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繼而說道:「帶路吧」
說著郭盈盈便同她一起起身,那宮女見此又立即說道:「郡主吩咐奴婢,只請長公主殿下一人」
瑜卿轉頭看了一眼擔憂的郭盈盈,心中自然知道她擔心南柯偏多,可眼下她卻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對著馮晨說道:「你與盈盈在這等等我,若是到了時辰便先去宴廳」
她剛走出亭子,方才不知和馮天驍到哪裡去的南容清便出現在身旁,那宮女低著頭看了一眼南容清,只覺得身上寒意十足,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郡主只說不要那女子一同,並未說駙馬不可,為了活命,還是不要阻止的好。
「你放心,有我在」南容清及時的給瑜卿餵下一顆定心丸。
瑜卿點點頭,看了一樣前方的粉裝宮女,不再多言。
何月月所住之處在皇宮的南苑,一干眾皇子們的宮殿都在一處,只不過何月月在南苑的北部,瑜卿的距離他們的較遠些,在南部,皇子們成家後便都在宮外設了府邸,何月月雖未成家,但為顯皇恩隆重,也另設了郡主府,眼下只有靖妃所出的四皇子何思辰未成家,尚住在南苑。
走到何月月的宮門前,上方匾額上寫著春依殿三個字,瑜卿心中不由笑了幾分,轉身對著南容清說到:「你在院中等著就好,我進去瞧瞧再說」
院中安靜無比,瑜卿心中疑慮,並未見南柯一絲一毫的蹤跡,屋內甚至沒有傳來說話的聲音。
宮女在門外稟道:「郡主,長公主殿下來了」
那屋內似乎半響都沒有聲音,瑜卿正好推門而進,一探究竟時,才聽見何月月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來」
瑜卿頭腦中飛快的思考著,這聲音著實有些古怪,屋內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宮女剛想為瑜卿挑起珠簾,就聽見何月月接著說道:「韻澄表姐一人進來,其他人都退下」
那宮女只好作罷,只是對瑜卿福了禮,後退幾步。
瑜卿回頭望了一眼院中的南容清,只見他正在一柳樹旁負手而立,笑眯眯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