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卿自從到了延林國之後,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何奕揚,果然如當初南容清所說那般,何奕揚勤於朝政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太子和太子妃坐在後下方,瑜卿和南容清坐在左下方,正上方是何奕揚和皇后馮文瑤。
這場景儼然是一家人的感覺,在東陵府里她日日都能感覺得到,可是在天啟的皇宮裡,她從未感覺到這般親切的感覺。
「韻澄,朕這幾天繁忙,沒有去看你,不知你身體可好了?」
何奕揚面帶微笑的看著瑜卿,昨天的事他已經聽說了,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還有這樣的手段和智慧。
果然皇家女子即便流落民間也不是普通女子。
「回父皇的話,韻澄已經無事了」她僅僅用了這幾天的時間就熟悉了這的環境,或許是自己出生的地方,所以有種與生俱來的親近感。
皇后馮文瑤說道:「皇上沒事可以多叫韻澄來宮裡坐坐」,說著她看向下方的女兒,面容掩飾不住的歡喜。
太子此刻佯裝慍怒的說道:「唉,母后可從未叫兒臣來宮中坐坐」
馮文瑤立即說道:「那你不是每天都來?」
何昊恆非常孝順,或許是因為知道母后心中思念著丟失的妹妹,他總是竭盡全力的去陪伴,去逗馮文瑤開心,希望母后能夠從悲傷中走出來,直到韻澄這次回來,他才見到母后由衷的笑容。
「如今欣兒也見到了自己的弟弟,可真是兩全其美的事」太子何昊恆舉杯對著上方說道:「兒臣敬父皇母后一杯,謝父皇和母后的福蔭庇佑」
一時間席間的氣氛輕鬆愉快,瑜卿潛意識中有著一種錯覺,感覺自己似乎很喜歡面前的父母,大哥。
南容清看著身邊女子那喜悅的臉龐,他心中也變得很愉快起來。
皇帝何奕揚用了午膳,便又去處理政事,馮文瑤留下四人在宮殿中聊天,問及許多瑜卿曾經的事,她好像想知道所有的,瑜卿每一天發生過的事。
可瑜卿哪裡記得這麼多,大致的講了講便發現自己的這十幾年還真是沒有什麼可講的,可馮文瑤卻一副聽得非常享受的樣子。
「韻澄果然可與男子相比較」太子何昊恆聽到瑜卿說道在邊境的事,不由的感嘆道。
瑜卿笑了笑說道:「主要都是王爺在處理,我只不過整天都待在營帳里」
說著她回眸望向南容清,二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戰場可是尋常女子敢去的?若是我便斷然不敢」南容欣看著對面璧人那般恩愛,心中便十分滿足,自己的九弟能找到這樣的女子。
「韻澄跟著我受了許多常人不能受的辛苦」南容清第一次開口喚她韻澄,瑜卿立即瞪著眼睛看著他,明明叫自己卿卿很好,為什麼要和所有人一樣喚自己韻澄呢。
「哎呦,小夫妻兩個可別在這恩愛,大哥我都不好意思看你們了」
太子說著便作勢捂起自己的眼睛,惹得殿中眾人都忍不住笑,就連春柳在一旁都忍不住咧開嘴偷笑著。
馮文瑤笑意更濃的看著下方說道:「原本韻澄回來,要好好的慶祝一番,可近日你父皇國事繁忙,此事便要推些日子」
瑜卿點點頭說道:「無事,父皇應以國家為重」
「如今本宮再看你們兄妹二人,心裡才覺得這輩子圓滿了」馮文瑤見瑜卿如此懂事,心裡更是喜歡的緊。
「皇后娘娘,您該午休了」一旁的姑姑提醒道。
「母后,你先午休,我帶韻澄到宮中四處走走,晚些時候再來」太子殿下立即起身,其餘三人見此也跟著起身。
「好,那你要好好的照顧小妹」
太子隨即回答:「兒臣知道」
從鳳凰宮中走出來,太子便一路介紹著所有的地方,連湖中的涼亭都不放過,這個涼亭還真是個好地方,正在湖中央,只有一條路從岸上通往那裡,淺綠的帷幔隨風飄動。
「喜歡嗎?這地方有些危險,你還是別來的好」太子見瑜卿的目光始終放在那涼亭上,開口提醒道。
「曾經有個宮女在這溺死,然後總是會有宮女死在這,宮裡人都說這裡不詳」南容欣一把將瑜卿拉到自己的身邊,嚴肅的解釋著。
「南容欣,你別嚇她」南容清見到瑜卿臉色有些微變,以為她是害怕,厲聲阻止四姐繼續說下去。
南容欣顯然已經習慣他沒大沒小的直呼姓名,鄭重的說道:「我說真的,你自己千萬別來」
太子何昊恆走在前面,神色平常的說道:「宮中總會有些人不聲不響的就失蹤死亡,韻澄萬事小心」
瑜卿點點頭,回眸看著南容清不明深意的笑著,看來任何的皇宮裡都沒有多乾淨,這些煙瘴的東西到處都是。
不知不覺便走到一處可以庇蔭的亭子內,春柳立即走到桌前,倒滿四杯茶水。
「父皇妃嬪不多,妃位三人,其餘都是嬪,貴人等,除了母后,你不必對任何人行禮,我昨天聽說父皇有意封你為長公主」
「長公主?」
瑜卿沒想到自己竟能有如此殊榮,這個長公主的稱號除了皇帝的親姐們,只有最為尊貴的公主才能得封,地位和藩王相同,這樣的榮譽可不是隨意冊封的。
「韻澄怎麼這麼驚訝,延林只有你一位公主,而且失而復得何其珍貴,長公主的稱號你當之無愧」
太子看出瑜卿有些不太情願,或許覺得這個稱號自己無法承受,她臉上已沒有輕鬆的笑容。
「韻澄怕是無法享受這樣的殊榮」她拿起茶杯,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
「韻澄別謙虛,你昨天在母后那多威風,我可是親眼見到」何昊恆絲毫不誇張,他確實被昨天的瑜卿震驚了,他見到她明明是那樣嬌媚柔弱的女子,發起狠來足以地動山搖的感覺。
南容清也跟著附和道:「小老虎就別謙虛了」
瑜卿見南容清也跟著取笑自己,臉色有些哭笑不得,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容清,低著頭喝茶不理會他,只聽著何昊恆不停的說著話,南容清時不時的問上一句,她只是安靜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