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復始的繁忙周一,在早春新升的夕陽中結束。更新最快
馬路上,車來車往是城市的常狀,高架上,車輛堵了長長一路,喇叭聲不斷。
風行集團,金色的標誌在夕陽余光中,光彩熠熠。
地下停車場,電梯到達負二層。
&電梯門隨之而開,莫蕭在後,提著公文包尾隨著霍行衍而出。
前頭,霍行衍遙遙在前,長腿邁的飛快,右耳邊貼著手機。
&是是,我剛下班,馬上就回來!」
&了我愛吃的菜?我媳婦兒真貼心,都會做我愛吃的菜了。說說看,都做了什麼?」
&有,你這是在給我戴高帽子——」
那頭,封蜜原本想炫耀下她的廚藝,但被霍行衍一句拆穿,便無論如何都堅持不下去了,只好老老實實交代,「我只是幫媽打打下手,可談不上什麼廚藝。你等下回來可千萬別說,否則都該笑話我了!」
聽著話筒那端小妻子吃吃的笑聲,霍行衍想像著那頭的小妻子必然是捂著嘴樂呵不停,一邊吐著小舌一邊耳朵紅彤彤,那般可愛的模樣仿佛已然浮現在他腦海,他的眉眼不禁跟著柔和下來,仿佛這一天面對下屬時那威嚴的氣勢,頃刻間便化為了虛無。
&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想單純的誇獎誇獎你,原本還想說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給你一個嘉獎。」
話音未落,那頭已然傳來反駁的聲音,「你以為打下手容易麼?哼!要不是媽不讓我下廚房>
霍行衍想像著那頭的封蜜梗著脖子反駁的模樣,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知道了,辛苦我的媳婦兒了。」
&媽的話,廚房就別摻和進去了,我可不想以後我們的小公主想去當廚師,這可真是個糟糕的主意……」
&說一定是個女孩兒,我就偏說是個男孩兒!」
像是篤定是個男孩兒,封蜜跟著在話筒那端碎碎念,「男孩兒男孩兒我要個男孩兒……」
關於生男生女這個千古難題,剛領了證的小夫妻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商討過,然而每次都沒商討出一個結果,以致於兩人提到這個話題時次次以封蜜的胡攪蠻纏收尾。
&你說男孩就男孩!」
孕婦最大,霍行衍偶爾會跟她爭一爭,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和,偶爾的小吵小鬧也是生活樂趣,他並不排斥這種樂趣,反而以此為樂。
後頭,莫蕭亦步亦趨的緊跟霍行衍,聽著後者柔聲的說著那些夫妻間的家常,莫蕭早已被打擊的有些麻木,只暗暗想著,他是不是該談個戀愛了?
&專屬停車位上,低調的磨砂黑輝騰正安靜的停在那裡。
解鎖,莫蕭三兩步上前,為霍行衍拉開後座車門,而後便坐上駕駛座,啟動車身準備離開。
正值北京時間五點半,風行員工都陸陸續續下班了,高層也走了個七七八八,這會的負二層,除卻加班員工高層寥寥無幾的幾輛車,地下停車場幾乎沒有人煙。
正當磨砂黑輝騰駛出最後一個內部路口準備拐彎駛出地下停車場時,一輛同樣是低調黑的英菲尼迪忽然從拐角開了出來,直衝輝騰而來——
&
莫蕭在眼風掃到那一輛明顯是蓄謀已久直衝他們而來的英菲尼迪時,險險的在最後時刻踩下了剎車。
一時間,汽車輪胎與停車場地面摩擦的聲音充耳可聞,久久迴響在耳邊,而若不是莫蕭只將車速控制在40以內,開的較慢,怕是這刻早已不可避免的撞了上去。
待車身停住,刺耳的剎車聲遠去時,莫蕭抬眸,便是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車頭十公分處,那輛黑色英菲尼迪橫在輝騰車頭前,輝騰車頭與英菲尼迪前車門相距也不過半個手掌的寬度,險險就將來個親密接觸。
「……」眼見這一幕,一時間,莫蕭即刻氣血上涌,不管不顧的就要推門下車。
後座上就坐著霍行衍,莫蕭不敢想像,居然會有這等不怕死的撞上來,而且很明顯是故意!
&少,我先下去看看,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這麼撞上來!」
&等——」
出聲阻止莫蕭的動作,凝著英菲尼迪後座那扇緩緩從內被推開的車門,霍行衍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莫蕭,貴客迎門,倒是我們作為東道主的不是了!」
貴客?東道主?
莫蕭還在思索這幾個詞彙的意義,霍行衍已然推開車門,邁出長腿施施然的下了車。
凝著英菲尼迪那扇即將被推開的後車門,霍行衍深邃的黑眸里淌著幽深的光芒,揚聲開口道:「長川先生大駕光臨,本該榮幸之至才是,但霍某確實意想不到,長川先生的出場方式如此與眾不同,差點將我的下屬嚇壞了去!」
長川先生?長川島琦!
腦海里的警鐘被霍然敲響,莫蕭的太陽穴聽著這名字瞬間突突直跳,精神高度緊繃的他不由推開車門下去目光直直的與霍行衍一同看向那側英菲尼迪被推開的那扇車門。
一隻被洗的發舊的布鞋腳緩緩踩在地面上,隨之而來的便是長川島琦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霍四少言重了,島琦不過是一屆下人,怎麼稱得上霍少如此大禮。只是島琦來中國已經半個月,求見了霍四少無數次,但恐怕是四少貴人事忙,實在沒有閒余時間接見島琦。故而島琦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採取如此下策,相信四少不會責怪島琦才是!」
混蛋!
莫蕭凝著那頭緩緩走下來一臉笑容實則奸詐無比的長川島琦,不由在心裡暗暗咒罵一聲。
好一頂高帽子!
霍行衍在心中暗暗冷笑不已。
長川島琦作為藤原一郎手下的一員猛將,霍行衍早在他來中國之時便將他的資料調查了個七七八八。
而知曉長川島琦此次來中國的第一要務便是與風行集團合作時,霍行衍早已吩咐下去,不接見長川島琦此人。
而這半個月內,長川島琦明著暗著已經約了他十數次,只是霍行衍都一一回絕了,想著既然是在中國這片土地上,長川島琦應該不會胡來才是,可顯然,他低估了藤原一郎及其手下的瘋狂程度。
&川先生此言實在言重了!長川先生既然作為藤原先生的下屬,怕是應該早有聽說過霍某。」
&川先生的來意霍某已然知曉,但請恕長川先生諒解,霍某依然堅持初衷。」
&以,長川先生所說的合作一事,怕是霍某隻有這一個答案了!」
霍行衍相信長川島琦不會不知道他給予的答案只會是拒絕,而長川島琦選擇裝傻,並不代表他也會選擇裝傻。
聞言,長川島琦像是早已預料,並未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那張飽經風霜面無表情的死人臉上抽動了一下,而後那如木魚般白多於黑的眼珠子定定的看向霍行衍,「霍四少確定,您不會後悔?是否需要再慎重考慮一下?」
&用,麻煩長川先生回去回復藤原先生,就說這是我的本意!」
長川島琦那雙如死人般的木魚眼又定定的掃視了霍行衍許久,那干煸的嘴唇才動了動,「既然如此,打擾霍四少了!」
而後,長川島琦便轉身鑽入了那輛英菲尼迪里,車身很快便駛離地下停車場,像是從未來去一般。
「……這就走了?」莫蕭瞠目結舌的望著英菲尼迪離開的方向,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長川島琦這般煞費苦心的攔住他們的車,就只為說兩句話?
&然呢?」霍行衍冷剔了莫蕭一眼,將黑眸里的複雜情緒深藏,拉開後座車門鑽了進去。
見莫蕭還傻乎乎的站在那,不耐煩的扣了扣車窗提醒,「還傻站著幹嘛?開車!」
&哦……」摸著後腦勺,莫蕭甩甩頭將那些不解的思緒拋諸腦後,車身啟動,輝騰緊跟著駛離地下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