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拉伯帝國的強勢,裴旻早有預感,未來的一段時間阿拉伯帝國會越的強盛。 不過他心中並無任何擔憂,因為大唐的開元盛世也毫不遜色,尤其是歷史上王忠嗣的崛起,直接打的周邊異族哭爹喊娘。如今加上他這個穿越者的存在,大唐只會比歷史上更加強盛。
至關重要的還是阿拉伯帝國有著致命的弱點,這也是東方與西方文化最大的差別。
東方文化經過上千年的展,從夏商到周朝,再到秦始皇的一統,漢朝的天下大同,直至今日,領土不斷的擴張,所行政策文武並施,民心所向。而阿拉伯帝國是西方老套的征服,表面上風光無限,背地裡卻是暗流涌動。論及底蘊資本,遠不及大唐。
這也是怛羅斯之戰後,阿拉伯帝國固然取勝,卻做不到乘勝追擊的原因所在。
歷史上阿拉伯帝國就算是勝了,國內都叛軍四起,但若敗了呢?情況可想而知。
所以裴旻對於阿拉伯帝國卻並沒有過多的擔憂在意。
但是「希臘火」卻是不同,作為一個後世人,裴旻深知科技才是展根本,在他們大唐黑火藥沒有研出來之前,拜占庭的「希臘火」應該屬於這個時代最先進的科學武器之一。
這種科學武器,在裴旻看來讓希臘人掌握實在太大材小用了。
或許是希臘火過於厲害前,拜占庭人不僅對希臘火的配方極端保密,而且為了防止敵人窺探到相關的秘密,甚至很少在戰爭中應用。他們寧可犧牲將士,非到緊急關頭,不以武器示人。這種保密工作做的如此到家,以致於幾個世紀後,拜占庭人自己都不再知曉希臘火準確的配方了。
反而大吃希臘火苦頭的阿拉伯人通過多種途徑對之加以了解,最終掌握了希臘火的技術秘密。不過他們也跟拜占庭人一樣,同樣對這種武器的具體製作諱莫如深,最終導致希臘火失傳。
這種時代的武器,最大的價值在於研究,而不是當成寶貝一樣藏著。
就好比中國的黑火藥,黑火藥是晚唐一個煉丹道士無意中明的。很快黑火藥就給他們用在了軍事上,成為具有具大威力的新型武器,並引起了戰略、戰術、軍事科技的重大變革,到了宋朝更是根據黑火藥研了火箭、毒火罐、火炮、震天雷等利器,推進了世界歷史的進程。
裴旻可以肯定,希臘火有很大的研意義價值,絕對不是單純的當作噴火船來使用。
這種能推動歷史進程的科技,裴旻豈能不眼熱。
不過拜占庭人對希臘火如此保密,阿維葉、肯德里克自然不知道希臘火是怎麼製造的。
裴旻也只能將心思藏在心裡。
裴旻並沒有冷落一旁的吳軒,也跟他說了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帶著幾分開玩笑的道:「吳兄交遊廣闊,天南地北都有你的朋友。與他們往來的時候,可以幫我問問他們當地的官員是否稱職。若有不稱職的官員,可以隨時找我。」
吳軒應答的也毫不遲疑,江湖人別的沒有,唯獨消息最為靈通。
酒足飯飽,賓主盡歡,裴旻親自送阿維葉、肯德里克、吳軒出府。
一場酒會,得到了希臘火的消息,還得了肯德里克的投效又跟吳軒打好了關係,收穫頗豐。
翌日一早,雞鳴初啼。
天還未亮,裴旻早早的來到了後院演武場,剛準備熱身,王忠嗣後腳即到,手中還握著特地為他這個年歲打造的小方天畫戟。
「先來熱身!」裴旻招呼著王忠嗣。
不愛說話的王忠嗣,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做著來至二十一世紀的熱身操。他年紀小,並不知熱身的重要,但對裴旻很是信服,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再苦再累,也不吭聲,讓裴旻又是欣慰又有些心疼。
做完熱身運動,王忠嗣拿著小方天畫戟比划起來。
方天畫戟是長兵器中最難練習的一種,既能直刺,扎挑,又能勾、啄。既是重兵器,卻擁有槍矛刀的所有特點。可以和重兵器比力量,也可以和輕兵器招式技巧。縱觀整個歷史,真正讓方天畫戟這神兵大放異彩的唯有呂布、薛仁貴二人。
薛訥固然深得他父親真傳,當真的細究起來,比他父親的所向無敵,相去甚遠,並不能夠真正揮薛家戟法的神威。
王忠嗣能不能重現薛仁貴的風采,裴旻不清楚,不過小傢伙入手時間不長,練得確實是有模有樣,天賦非凡。
「好了!」裴旻制止了王忠嗣繼續練下去道:「你去馬廄,將我的馬牽來!」
王忠嗣應了一聲,小跑著去了,見馬廄里除了原有的幾匹馬多了一匹紅色的小馬駒,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撲了上去。
聽到王忠嗣歡喜的呼聲,裴旻也高興的一笑。
王忠嗣心性機敏,將小馬駒跟小栗毛一併牽來了。
「喜歡嘛?」裴旻問道。
王忠嗣不住的點著頭道:「喜歡,謝謝旻哥!」
「客氣什麼!」裴旻道:「薛家戟法注重馬戰,配合坐騎才能揮真正威力。以後它就是你最忠實的戰友,好好待它!」說著,傳授王忠嗣御騎之法。
王忠嗣還是第一次練習騎馬,練了會兒,掌握了一些基本法門。突然玩心大起,在馬背上控著小馬駒左奔右跑,不亦樂乎。
裴旻見了也不制止,這才是八歲孩子應該幹的事情。
不在理會王忠嗣,往劍閣練劍去了。
當天夜裡,裴旻睡的深沉。
突聽街道上傳來急促的金鑼聲。
金鑼聲尖銳在靜寂的夜裡格外刺耳,裴旻瞬間驚醒過來。
起床和衣,取過掛著強上的秦皇劍,大步走了出去。
長安的宵禁格外嚴苛,夜裡有武侯、坊丁執勤,若無要緊事情,深夜在大街上行走都是犯罪。
這種金鑼聲只有在走火,抓賊的時候才會敲響警示。
走出屋外,卻見隔壁火光沖天,玉真觀竟然陷入了火海中。
現在以是夏末秋初時節,氣候乾燥多風,烈火將玉真觀的一處正殿吞噬,火勢蔓延的極其可怕,竟然有向裴府燒來的跡象。
裴旻心頭一慌,想去看母親是否受到了驚嚇,正欲邁步卻自己的的鬢向右飄動,不免頓住了腳步,心底起疑:眺望火勢,眉頭微微皺起。
玉真觀位於裴府的右方,而現在的風勢是向右刮的。
依照道理,火應該向右蔓延,即便殃及池魚向裴府這邊燒來,沒有理由燒的那麼塊?
「少爺,少爺!」管家寧澤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見裴旻已經轉醒,鬆了口氣,道:「玉真觀走火了,要不要避一避?」
裴旻道:「你快去通知我母親、王氏與王忠嗣以及所有丫鬟侍婢,讓他們在演武場好好呆著,別亂跑,免得生意外。再叫上所有家丁,備上水桶,幫著滅火。」說著他大步走向了屋外。
這火勢燒的有些不科學,他懷疑有人惡意放火。
玉真觀里住著玉真公主,曾經幫過他的忙,又是李隆基寵愛的妹妹,李隆基待他不錯。於情於理,都不能無動於衷。
大步走出府外,街道上人來人往的都是武侯坊丁,還有諸多家丁打扮的下人,他們來回奔走著提水滅火,亂作一處。
裴旻大叫道:「都不要亂,人並肩列成隊,水桶一個傳給一個,別擠在一起。」
他從裴府出來,周邊多武侯家丁大多識得裴旻,見他出聲主持次序,一個個的都依言而行,效率瞬間提升。
裴旻走進了玉真觀,來到燃火處,葉法善正在招呼著道觀中的弟子滅火。
火勢越來越大,不但將正殿燒了,蔓延到藏經樓,將裡面上萬冊道家經典都燃燒起來,借著風勢還向玉真公主所在的後院燒去。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裴旻在近處眺望火勢,心知這般大火,僅憑人力是難以撲滅了,忙道:「玉真公主在哪?」
葉法善看著陷入大火的藏經樓,心頭滴血,沒有聽到裴旻的話。
「裴中丞,本宮在這!」玉真公主李持盈從別院走出來,她在睡夢中聽聞走火,來不及梳妝,只是簡單的挽了一個鬢以綠簪插著,一身素衣,嬌小可愛,沒有了高高在上的公主氣息,反而有幾分鄰家小妹的味道。走火的時候,她尚在睡夢的。得知走火的消息,出來查探情況,最初火勢不大。她還秉著看熱鬧的心思,指揮著護衛過來救火。
不想火越燒越大,控制不住。
葉法善見外邊更加混亂,為了避免危險便將李持盈安置在別院。
李持盈見有人叫她,還是有過幾面之緣的裴旻,便走了出來。
看著滔天大火,李持盈眼中透露著幾分驚懼。水火無情,絲毫不假。她雖不喜道觀生活,可居住了幾年的地方,不過小半時辰,便為烈火吞噬,不免心生畏懼。
裴旻走向李持盈道:「這火燒的有點蹊蹺,公主的安危……」
正說間,一個救火中的道士也來到了近處,叫了一聲:「公主……」他聲音未落,袖中卻滑下一把匕,直刺裴旻右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