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刁冉冉當然沒有真的把書房給徹底砸了
戰行川倒是不攔著她可她也著實沒有那個體力之前她拼著一口氣把書柜上的十幾個裝飾擺件全砸了已經耗費了她幾乎全部的力氣其實她也是想要看看戰行川的反應如今他的表現還算尚可她也就沒有必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了
說到底有的時候女人要的也只是男人的一個態度罷了
所以聰明的男人往往不費什麼氣力就能把女人拾掇得妥妥帖帖就是因為他們知道女人要什麼相反有些男人花了錢遭了罪最後就敗在某個小細節上可能是一個眼神可能是一個表情甚至可能只是一句無意冒犯的話
就是這麼簡單
刁冉冉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女人她想要的也只是戰行川的悔意和他在面對虞幼薇的時候做出來的決定他能夠逼著虞幼薇給自己道了歉並且勒令她不許再上門這兩件事已經給了她一些面子所以她也不想在自己渾身不舒服的情況下和他繼續大吵大鬧
但這並不代表她已經完全原諒了他的所作所為包括他的隱瞞
等到戰行川再次回來他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
蹲下來他親手把刁冉冉的臉和手再次擦乾淨還細細檢查了一遍以免她剛才生氣砸東西的時候把手指弄傷了
沒有發現傷口戰行川鬆了一口氣
他低著頭專注的樣子說真的十分養眼刁冉冉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的頭髮一向修剪得很短但是這樣耷拉著腦袋前額的頭髮就會垂下來一點點半遮掩著他的濃眉和眼睛倒是讓她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真好看她有點兒傻氣地想著
若他的外貌不夠令她神魂顛倒說起來她也未必會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沒有把他從自己的車上趕下去其實人人都是外貌協會的成員她也不例外喜歡一切美的事物自然也包括美男
她孩子氣十足的歪著頭從戰行川的髮絲縫隙里偷偷地看著他的五官一遍遍地在心裡讚嘆著
以至於當戰行川抬起頭的時候刁冉冉沒有來得及收回自己的視線
他正好看見她紅如兔子似的兩隻眼而那兩隻眼正帶著幾分色眯眯的眼光盯著他的臉
戰行川的呼吸頓時變得有些急促他的胸膛起伏了幾下喉嚨處也不由得發起緊來體內有一股灼熱感正在順著頭皮一點點擴散到四肢百骸甚至達到了腳底
就在剛剛刁冉冉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讓他興奮莫名當然也有點兒小緊張這女人怎麼好像要吃人似的看著他
他正想著她已經尷尬地清清嗓收回了那赤|裸裸的視線
「別擦了我的皮都要被你擦破了」
為了儘快地擺脫那種古怪的感覺刁冉冉只能兇巴巴地把手從戰行川的手裡用力抽回來還惡狠狠地在半空中甩了幾下
他無奈地笑笑也站了起來
剛才的那個澡算是白洗了和她折騰了十分鐘戰行川再次大汗淋漓汗水晶晶亮一顆顆地掛在胸膛上看得刁冉冉有些耳紅臉熱連忙把頭扭過去
她坐在書桌旁的高腳木椅上兩條腿不自然地晃了晃
「還疼嗎」
戰行川微微俯身非要和她對視一樣
「有點兒」
刁冉冉本能地抬起手摸了摸後腦處的那個大包還有些腫呢不過似乎已經變小了一些雖然如此她的手指一碰到還是疼得她立即皺緊眉頭
戰行川一把奪下她的手緊緊地攥著感到一絲好笑他彎了彎眼睛搖頭道:「我是問你肚子現在還疼嗎」
說來也奇怪看起來真是各人的身體有差異同樣都做了取卵手術刁冉冉就疼得不行在家裡躺了大半天反之一向柔弱的虞幼薇就一反常態看起來雖然面色蒼白了一些卻沒有腹痛的症狀戰行川頗為不解地暗暗思忖著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正常的現象
他根本不知道自始至終真正做了取卵的就只有刁冉冉一個人
被她這麼一問刁冉冉才發覺自己的小腹好像不那麼脹氣了大概是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所以忽略掉了腹部的不適看來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本來她以為自己撞暈了已經夠慘了可現在肚子不怎麼疼終究也是美事一樁
這麼一想刁冉冉又充滿阿q精神地感到了一絲愉悅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沖個澡」
見她沒事了戰行川轉身要走
刁冉冉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急忙拉住他的手臂
「對了我有事兒想和你商量一下呢」
她舔舔嘴唇因為有些忐忑所以語氣不是很確定
「那個其實我是想和你說要是受精卵植入體內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就算懷孕了」
聽了刁冉冉的話戰行川疑惑不解地點點頭「是啊是這樣的」
他以為她是沒有安全感才這麼說所以急忙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她的手背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一定可以的一次就成功你就不需要再受苦了」
做試管嬰兒的過程太繁瑣了對女人來說也太嚴苛了他一個大男人看著都難受都心疼要是這一次不行短期內起碼三個月以內戰行川是不打算讓刁冉冉再做了就算虞幼薇不高興他也會要她再緩一緩身體
「我不是擔心那個我的意思是說這麼大的消息我們應該通知一下你的父母吧說起來除了我們辦婚禮的時候見過他們一次平時過節我這個做媳婦的也沒有盡到什麼孝道我挺過意不去的要不然就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回國和我們一起生活一段時間一起等待著小寶寶的降臨這個主意怎麼樣」
刁冉冉隱約知道戰行川和他父母的關係不是很融洽所以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他的不悅
雖然不熟悉可是她對公婆的印象還不錯結婚的時候他們特地從澳洲趕來參加婚禮對她的態度很客氣給的見面禮之類的也都很豐厚倒是令她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因為自己在婚前根本沒有去拜見他們
如今她快要和戰行川生寶寶了他們畢竟是孩子的爺爺奶奶也應該回到中海一家人來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尤其是刁成羲已經徹底令刁冉冉感到心寒了她只能當做自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父親然而即將成為一個母親她愈發地體會到了親情的可貴所以刁冉冉想要盡力幫助戰行川修補一下他對自己父母的感情不希望他成為一個冷漠的兒子
倘若連為人子都不合格又怎麼會做一個合格的父親呢
不過戰行川接下來的反應卻令刁冉冉意識到這些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他聽了她的話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甩開了她的手
用力之猛讓她幾乎從高腳木椅上摔下去
刁冉冉急忙按住了書桌這才勉強坐穩了
戰行川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歉意但他仍是倔強地把嘴唇抿得緊緊的臉色透著一股鐵青看得出他正在勉強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記住孩子是我的和他們沒有半點兒關係」
說完他就要走
刁冉冉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她從椅子上跳下立即又有種暈眩的感覺但她站穩了也提高音量朝他喊道:「你這麼能耐難道是從石頭縫兒里蹦出來的難道你就不是爹生媽養的有你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父母的嗎我爸那麼壞我都沒有辦法不認他」
既然說到這個話題她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其實許多人對戰行川都頗有非議他們說他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幾乎就架空了戰勵暘在公司里的種種實權又過了沒兩年他更是把父母徹底從戰氏趕了出去美其名曰讓他們退休去環遊世界去享受美好生活其實呢誰都知道那就是一種對失敗者的永久放逐
關於這些刁冉冉不知道真假也無從去考察她也不想去弄個清楚
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在一個和諧融洽的家庭里成長她不希望這個孩子將來去重蹈他父親的覆轍更不想自己成為一個讓孩子怨憎的母親
「你懂什麼從我出生到現在他們除了給我錢還給過我什麼他們各玩各的為了利益死也不離婚甚至把情|人帶到家裡來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活到十幾歲居然只能從傭人的身上嘗到母愛的滋味兒到底是我太可憐還是他們太可恨」
戰行川額頭和頸子上的青筋狂跳他怒吼著眼神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