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裡 戰行川忽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來
又過了幾秒 他還是沒有繼續往說
靠在病床床頭的刁冉冉心生疑惑 看著戰行川沉峻的臉色 不由得主動追問道:「然後呢 她的病情得到控制了嗎 」
雖然 此刻在她心中 更為好奇的 是那個叫虞幼薇的女孩兒
她和戰行川 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吧 雖然兩人的家境天差地別 可畢竟是從十幾歲的時候就一起長大的
想到這裡 刁冉冉不覺間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澀感 每個人都有過去 都有著一段被其他人陪伴的歲月
「然後 沒有什麼然後 這個世界上 奇蹟畢竟是很少存在的 」
戰行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撣了撣袖口 沉聲說道
看他的樣子 似乎是要離開了
刁冉冉忽然有點兒害怕 她實在不想留在這裡 幾乎是本能地哀求道:「我不想一個人在醫院……」
她頭頂的輸液瓶中 只剩最後一點點藥水 差不多再有十分鐘就能注射完畢
大概是刁冉冉的眼神太過悲戚 戰行川忽然動了惻隱之心 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確實有些不妥 可是現在 他又能把她帶到哪裡去呢……難道 在這樣的情況 將她帶回家……heiya пg e.c o m
他抬起手腕 作勢看了一眼時間 嘴角翹起 故意以一種曖|昧的語氣說道:「我帶你走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 你真的敢去我家 就不怕我獸性大發……」
戰行川沒有往說 只是眼神里潛藏著一絲玩笑的味道
刁冉冉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服 抬起臉來沖他笑了笑 並不害怕似的回答道:「要是我現在這副落魄樣子都能讓你產生『性』趣 那我不該痛哭 反倒是該偷笑了 因為這證明我的魅力實在太強大了 」
徹底被她的話語給打敗 戰行川滿臉挫敗地搖了搖頭 等她輸液完畢 他喊來護士拔了針頭
等到護士離開 刁冉冉活動了手腕 沖他眨眨眼睛
「確定真的沒事 我真怕傷口會開裂 那樣會很痛 」
戰行川還有些猶豫 不料 刁冉冉已經從病床上挪移著走了來 他連忙上前扶住她
她很厭惡醫院這種地方 滿眼觸目的白色 漫無邊際的白色 以及不斷往鼻子裡鑽的消毒水的嗆人味道 這些都能令她聯想起病痛和死亡 以及其他那些並不美好的回憶
在紐約住院的期間 對於刁冉冉來說 已經算是十分糟糕的經歷 儘管那個胖胖的白人主治醫生和藹可親 對她也有足夠的耐心和尊重
「不是有女人說 她寧可坐在寶馬里哭 也不坐在自行車上笑 那現在的我就是 寧可回家哭 也不住在這裡……笑反正是也笑不出來 」
刁冉冉無奈地攤攤雙手 朝戰行川吐了吐舌頭 一臉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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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充滿了男性陽剛色彩的臥室 米色的牆紙 棕木色的家具 床頭高懸著一張放大的巨幅相片 上面是一望無際的南非草原 正中央站著一頭渾身蓄勢待發的獵豹 雙目炯炯 透著殺意
「永遠伺機而動 依靠速度來捕獵 強大的攻擊性可以令敵人聞風喪膽 」
戰行川微眯著眼睛 臉上是他一貫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喜歡這樣看人 帶著睥睨一切的姿態 像極了君臨天的帝王
這是刁冉冉第一次來到他的住處 進|入他的臥室 看到牆上的照片 問他為何懸掛一幅獵豹的照片時 他給出的回答
不過 她太困了 顧不上再去多做欣賞
她的腿上有傷 暫時不能洗澡 簡單洗漱了之後 刁冉冉躺來 很快沉沉入睡
等到戰行川洗了澡 走出浴室的時候 她已經徹底睡著了
真是個毫無防備心的女人呵 該說她太單純 還是太有心機呢
是篤定自己今晚真的會做柳惠 還是說 她根本就不在乎和自己發生一點兒什麼旖|旎春|色
他忽然發覺 自己可能有些看不透這個女人了
這種感覺很複雜 就好像是對一件事原本勝券在握 但現在卻猛然發現 事情可能沒有想像得那麼簡單 想要挽救 似乎又已經來不及……
又是一個了無睡意的夜晚
戰行川從前患有嚴重的精神衰弱 夜裡很難入睡 那幾年 他經常溜到虞幼薇的臥室 將睡夢中的她抱到自己身邊 就這樣看著她 一直到天亮
「愚蠢的人才喜歡睡眠 智者多半清醒著 」
他總是如是自嘲
戰行川想不通 一向不喜歡和別人多談自己的事 怎麼今晚就沒忍住 居然竹筒倒豆子似的 一股腦兒地和刁冉冉說了那麼多
而這是很危險的 畢竟 他沒有遮掩他和虞幼薇的過往
如果她夠聰明夠敏|感 很可能會察覺到一絲古怪 繼而順藤摸瓜 查到更多信息
一時間 戰行川有些後悔
他更加睡不著 索性靠在床沿 隨手拿了一本雜誌打發時間
翻翻看看 時間飛快 不知過去了多久 天邊竟然露出了一線白色
寬大的床上鋪著黑色的絲綢床單 在燈泛著一種冷涼的光芒 一隻手支著後腦 戰行川側躺著 凝視著身邊還在熟睡的女孩兒
她的肌膚在純黑的床品映襯顯得更為瑩白細膩 隨著呼吸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淡淡的橙花味道沁人心脾
他低頭 準確無誤地含|住了她的耳垂 男人的聲音略顯低沉沙啞 那是透露著強自壓抑著欲|望的飢|渴 他是個健康的男人 清晨的時候身邊躺著個誘|人的尤物 不可能做到毫無反應
刁冉冉未醒來 似乎咿唔了一聲 感到有些不舒服 所以抬起手來去想要揮開他
戰行川一把握|住她的手 捏在掌中 口中依舊吸吮著 低語道:「乖 起來了 吃過早飯 我送你回去 」
幸好刁冉冉還閉著眼 否則 他腿間的變化怎麼也隱藏不了 隆起的部位無聲地宣示著他現在有多想沖入她體|內狠狠索要
但是 不行
戰行川知道 自己現在還不能這麼做
他的騷擾終於讓刁冉冉有了些反應 就看她的眼皮顫動幾 終於醒了過來
眨眨眼 她這才想起來 自己在會所被一匹叫leo的馬襲擊受了傷 被送到醫院縫針 又跟著戰行川回到了他的家
「早 」
她打了個哈欠 伸直手臂 在被子舒展了|身體 小心地避開腿上的傷
戰行川笑笑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在男人的床上一覺醒來後 反應和表情都如此自然不做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