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翊給她的感覺,就像一個缺愛的孩子,任性、驕傲、脆弱、敏感,有時候陰暗有時候陽光,給他一點陽光他就會燦爛,雖然外人說他複雜,可在她這裡他反而是個看似複雜實際簡單的人。
他像個孩子,傲嬌而單純。
衛瑄卻像猛獸,沒有溫柔,一切都出於他的利益和意願,永遠都不會出於對別人的考慮。
所以看似簡單,卻最深不可測。
聽出她話里的鄭重其事以及隱含的一絲憤怒,明翊似乎感覺到什麼,立刻委屈道:「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強迫你,可我會纏著你,纏到你覺得煩了覺得喜歡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的時候,就會先喜歡我。」
他要屏蔽其他男人對她的勾引。
許凌月有些無奈,提醒他,「你剛才殺了人,很快官府就要來抓你的。」
明翊嗤道:「小快手和魚鉤兒是幹嘛的。」
許凌月這才覺得那倆護衛一直都沒出現,她還尋思不在呢,竟然藏在暗處?
正說話的時候,門外響起掌柜的聲音,「兩位客官,還是、還是快逃吧。」
明翊懶懶道:「逃什麼,你不必害怕,人是爺殺的,爺不會連累你的。」
掌柜的戰戰兢兢地道:「客官有所不知,那高爺是高家的二管家,手下打手一大群,他大哥就是大管家,絕對不會放過二位的。他們很快就會來找茬,兩位若是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出了人命原本報官就好,可高硫的手下自然不會先報官了事,一定要將對方也打死,然後再報官去訛對方的家人。
他們不但要報仇,還要讓對方傾家蕩產!
這是他們一貫的作風。
外面已經黑透了,很快就有十幾個打手騎快馬而來,手裡舉著火把,將客棧前面照的通明一片。
為首一人振臂高呼,「兇手在哪裡,出來受死!」
客棧里的客人們有的躲在房間裡,膽大地跑出來看熱鬧,指指點點。
客棧老闆這種場面也是見過的,雖然害怕,卻也沒有嚇破膽子,不敢上前勸,只是在旁邊哀求不要打爛家什兒。
就在那些人叫囂的時候,突然發現二樓一扇窗戶被打開,一個青年男子現出上半身。
火光映著他的臉,瞬間一片寂靜,連馬都停止刨蹄,只有火把燃燒的滋滋聲。
同時不遠處停著幾輛馬車,上面的人也呆呆地看著。
其中一個女子看得流下了眼淚,喃喃道:「他就是我一直夢見的人,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夢見的人就是他!」
火光里,男子眉目如畫,氣質高貴清冷,如同睥睨眾生的天神,目光凜然。
他突然長腿一抬就在窗台上坐下,那木質的窗框很輕薄,可他卻能穩穩地坐在上面。
「死一個不夠,還要你們再來湊?」他聲音放開的時候清亮,壓低的時候帶著特有的磁性,蠱惑人心。
那領頭的打手猛地回過神來,喊道:「你小子下來給爺爺磕三個響頭,爺爺帶你去見了主子,要是你命大就留下你,要是你命不好可怪不得爺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