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一身黑衣,臉上帶著一個鬼面,那一線清光在他雙眸間一閃就好像被他那雙幽深漆黑的眸子給吸收進去。
他瞬間又被黑暗籠罩,或者是他和黑暗化為一體。
許凌月心跳加速,對危險的警惕讓她渾身緊繃。
她一直想著偷窺之人不是他,其他人都無所謂。
她不欠其他人都什麼救命之恩,也沒有什麼契約,就算被聽去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就算韓夫人和許耀卿都知道她也沒什麼可怕的!
只有黑衣面具男不一樣,他太神秘邪惡,她無法掌控。
她不知道他洞悉自己多少秘密,和自己到底還有什麼牽絆。
他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或者隱藏都惡魔,在她以為自己強大起來都時候隨時都可能爆發。
她甚至懷疑自己越強大,對他越有利,很可能就會被他及時收割。
不,她不能給他人作嫁衣裳。
她一定要儘快強大,越強大越好。
竹風立刻就感覺她的緊張和警覺,也第一時間看到黑衣人,直覺危險,瞬即勒馬停下。
許凌月鬼使神差的沒有阻止竹風,只假裝沒有看見他。
她期待竹風可以打敗他。
所以當竹風叮囑她待在馬上的時候,她點點頭,「不要硬拼,試試深淺即可。」
竹風雖然不理解她為何這麼說,但是知道她必然有這樣說都理由,將韁繩塞進她都手裡便飛身朝著黑衣人撲去。
半空中竹風出劍。
她的劍勢輕靈飄逸,卻又隱藏著雷霆之勢,如蛟龍騰空,御水而行,以無可匹敵的力量朝著黑衣人捲去。
單打獨鬥,自然是劍更加合適。
劍法比刀法更加富有變化,威力自然也更大。
黑衣人一直靜靜地站在微弱的晨光中,他似乎沒有看到竹風的劍,或者根本就沒將竹風放在眼裡,而是直直地盯著不遠處的許凌月。
他看著她,目光沉沉,就好像看著一個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神秘物件,那種不能盡數掌控的感覺,很不好,讓他不安不爽。
在竹風一劍破風刺來的時候,他雙眼一沉,低聲道:「再練十年這一劍才像點模樣。」
他的聲音低沉刻板,帶著渾厚的磁性,比起許煉的低沉聲音更加華麗而神秘,天生都高高在上的霸氣,讓人一聽就不由自主地要服從他,像一個久居上位者那樣一開口就帶著與生俱來的傲然。
這種高高在上的口氣,許凌月十分厭惡。
管他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在她這裡自己最大,誰也別想掌控她。
可這個男人顯然有與他霸氣和口氣相匹配的本領。
竹風一劍刺過去,百般變化卻被他輕輕伸出的兩根手指封住。
「叮」的一聲輕響,黑衣人夾住了竹風都劍尖,竹風就覺得仿佛刺入了萬重高山中,自己的劍再也動不得分毫,甚至自己已經不能掌控那把劍。
竹風當機立斷,就要撤劍後退。
「錚」一聲脆響,黑衣人指尖用力,那劍卻應聲而斷,同時他指尖夾著那截斷劍輕輕一掃就封住了竹風所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