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平覺得身體裡有一把火,忽的燃燒起來,但他突然想到了段鴻飛,一盆冰水澆在了火上
周沫是不是也這副勾人的樣子出現在段鴻飛的面前
「南平」周沫看著盛南平幽深的雙眼,看著盛南平臉上緊繃堅硬的線條刻畫出來的冰冷,她無措的攪著雙手。
「你有什麼事嗎?」盛南平的聲音陰沉。
「我……我們能不能談一談啊?」周沫蠕動著嘴唇,神情像個面對老師的犯錯孩子。
盛南平放在身側的大手不由的握緊成拳頭,沉默了一會,才問:「你想談什麼啊?」他的表情不變,但語氣中透著只有他自己能感覺到的緊張。
周沫咬了咬嘴唇,輕聲的說:「關於樂雲逸的事情,是我黑了你的電腦,動了你的u盤,我見樂雲逸太可憐了,就想幫她一下」
盛南平聽周沫不是跟他提離婚,緊緊提著的心不由一松,但隨後,盛南平又覺得自己這種反應很賤人,忍不住冷聲打斷周沫,「這些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不用贅述了。」
「你都知道了!」周沫猜到盛南平是知道這件事情了,但聽盛南平親口說出來,她還是有些吃驚,有些汗顏。
盛南平看著周沫譏諷的笑了一下,「你覺得我應該不知道嗎?你一直認為自己很高明,一直在把我當白痴一樣愚弄!一直把我當智障一樣欺騙!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我是你用來防身的工具?還是隨時可以利用的傻瓜?」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周沫焦急的連連擺手,「我沒有愚弄和欺騙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覺得樂雲逸太可憐了,她那樣的處境很難堪所以我就想幫幫她,我沒想欺騙你的」
盛南平微微抬眉,「你想幫她,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談,而偏偏要弄那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你假裝對我好,哄的我暈頭轉向,讓我帶你去公司,然後在我的公司做手腳」
一想到這些事情,盛南平的眼睛都往外面噴火,他覺得渾身的血往上涌,羞辱,憤懣,氣惱心裡狠不得掐死周沫。
周沫清清楚楚的看見了盛南平眼中的氣惱和憤恨,她忽然發現,想要取得盛南平的原諒是非常不容易的了。
她的聲音不由得乾澀起來,「我想過跟你說的,但我怕你不會答應,你對樂雲逸一直是很有成見的,她害了媽媽……」
盛南平臉色青白交替,突然大手在書桌上一拍,只震得筆架菸灰缸都微微一跳,周沫被嚇得一哆嗦。
「你既然知道我不會答應這件事情,你還去幫助樂雲逸?你既然知道她害死了我媽媽,你還放她逃走?樂雲逸是受了些苦,可是跟我慘死的媽媽相比,她那點罪又算得了什麼啊?
在你心裡,素不相識的樂雲逸比我媽媽重要很多,是嗎?是不是因為你還在恨著我媽媽對你的刁難,還是你跟樂盛還有來往?」
盛南平的怒氣由心裡上升,這些日子被他強行壓住的嫉妒、憤懣都失控而出,忍不住對著周沫大聲咆哮。
他借著這件事情對周沫發泄著怒氣,他明明在意的是周沫和段鴻飛的關係,痛苦嫉恨每日每夜毒蛇一樣的啃齧著他的心,但他卻沒有辦法質問周沫和段鴻飛的事情。
那樣的質疑,揣測,會讓他在周沫面前顯得特別小家子氣,像個善妒小氣的男人,越發證明他對周沫的愛和在意。
而最為悲哀的是——周沫並不愛他,也不在意他。
「沒有,我沒有恨媽媽,我跟樂盛也沒有任何來往的!」周沫連連搖頭否認,她無措的揪著睡裙,手都在不住的哆嗦著,「南平,我真的沒想那麼多,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如此傷害你的感情,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
盛南平看見周沫大眼睛裡面噙滿淚水,被濃密的睫毛托著,欲滴未滴的樣子楚楚可憐。
他的心不爭氣的一軟,冷哼著說:「算了,你別道歉了,過去的事情,多說無益了。」
周沫此時心跳雜亂,腦中已經不能好好地思考了,她看著不遠處冰冷寒徹如雪山的盛南平,猶豫了再三,還是拋棄尊嚴,艱難的開口,「南平,你這些日子是在跟我生氣嗎?你一直都不理我我知道我做錯事情了,我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可是,盛南平顯然不能接受她的認錯,目光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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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邃冷冽,一言不發的看著周沫。
周沫在盛南平的高壓目光中,只覺得又羞又囧,緊緊攥著睡衣,直攥出一手心的汗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盛南平覺得周沫這個道歉還算真誠,但是他要的不是這個道歉,他追究的根本不是周沫偷偷放走樂雲逸的事情,他在乎的是周沫和段鴻飛之間的屢次糾纏。
他介意的事情周沫隻字不提,讓盛南平覺得周沫是在跟他耍心機,是在避重就輕,他知道周沫有些花花腸子,這個小丫頭是在用樂雲逸的事情掩蓋她和段鴻飛的那啥情嗎?
盛南平越想越生氣,看著周沫的目光也越來越鋒利陰狠,如同刀刃一般。
周沫忽然發覺自己做了件傻事,盛南平已經帶莫以珊回家了,盛南平已經對莫以珊表現的那麼溫情脈脈了,怎麼會再接受她的道歉,怎麼會原諒她呢!
周沫看著盛南平恨不得將自己抽筋剝皮的樣子,想起這些日子盛南平對自己的冷淡,想起盛南平對自己說的謊話
其實盛南平已經向她表明心跡了,盛南平不要她了!
可笑的是,她還千里迢迢的跑回來認錯道歉,試圖挽回!
等閒變卻故人心!
變了心的男人,真的就如同滾滾東逝水,無論她是低聲下氣,還是哀求認錯,都是無濟於事的!
周沫急於挽回一些尊嚴,仰起頭,大聲對盛南平說:「那我們我們離婚吧!」
「離婚!!!」盛南平心裡的嫉恨憤懣痛楚瞬時如烈火烹油一般,「轟」的一聲瀰漫炸開,摧枯拉朽般瘋狂燃起,摧毀他最後殘存的意志。
他就知道,周沫這樣心急火燎的乘坐段鴻飛的私人飛機回來,不會只為了跟他承認錯誤的!
盛南平手邊觸到冰冷的菸灰缸,瘋狂絕望令他一揚手,便向周沫那邊擲去,「你不再跟我演戲了嗎?不再裝模作樣的求我原諒了?你終於等不及了啊!」
盛南平是誰,出手如電,那個菸灰缸挾持著一股勁風,急速的奔著周沫而來,周沫嚇得傻了眼,竟然忘記了躲避。
幸好,盛南平手下留了點情,菸灰缸在偏離周沫腦袋兩寸遠的地方飛呼嘯而過,重重的撞在堅硬的牆壁上,細瓷碎片四下蹦飛。
周沫為了哄回盛南平,偏偏穿了條該死的吊帶睡裙,此時遭了殃,幾片慣性勁猛的菸灰缸碎片猝然扎到了周沫露在外面的肩膀和脖子上,疼的周沫一皺眉。
「跟我離婚,你要去找段鴻飛嗎?你要去跟段鴻飛雙宿雙飛嗎?」盛南平此時就像瘋了一樣,並沒有注意到周沫呲牙咧嘴的疼。
一想到周沫離婚後要跟段鴻飛在一起了,就像有把利劍刺進盛南平的胸口,血淋淋的,讓盛南平的五臟六腑都痛不可抑。
他沒有那麼大度,他不會成全周沫和段鴻飛的江山美人夢的,他要把她給他的疼、他的煎熬,他的痛苦和羞辱加倍地投擲還給他們。
「你你胡說些什麼啊?」周沫懊惱又委屈的瞪視著盛南平,「是你不願意原諒我了,是你有了別人了,我提出離婚,是想成全你們」
「你住嘴,你這個陰暗惡毒,巧舌如簧,顛倒黑白的女人!」盛南平暴怒,一腳踢開身邊的椅子,騰騰的往周沫這邊走來,眼眸狂躁凌亂好像嗜血的猛獸。
周沫突然害怕了,三年前,盛南平怒吼著要殺了她的一幕重現在眼前。
盛南平這個人她太了解了,冷血無情,翻臉無意,他能把她寵上天,也能殺她不眨眼的!
周沫想都不想,拉開身後書房的門轉身就往外面跑。
她又把盛南平惹毛了,盛南平又要殺了她了!
周沫不顧一切的向外面沖,跑到別墅門口,才意識到自己只穿了件吊帶睡裙,踩著拖鞋,而此時外面天寒地凍,北風呼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飄起了鵝毛大雪。
她驚慌失措的回頭張望,見盛南平已經追出書房門口了,但是,盛南平並沒有再往前走,只看了她一眼,之後就如風一般轉身回了書房,書房的門隨之重重的關上了。
「word媽啊!」周沫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她真害怕歷史重演,狂怒的盛南平再次追殺她,而她今天還沒有上次的運氣,估計會直接被凍死在冰天雪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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