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盟小跑過來,翻了翻桌邊上的「小三爺巡店日誌」,說道
「就是你們上一次去張家古樓的那天。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們家說是只賣珍珠奶茶,但是裡面加的配料不一樣。」
「還有好幾種菜單上面沒寫的,『秘制口味的,特別版的珍珠奶茶』。」
「聽說那個奶茶店的老闆,還有『源自於數千年前的祖傳秘方』。」
「還可以根據各人的口味,使用各種名貴珍奇的配料,給量身定製。」
「不過得是達到啥『至尊皇霸九彩鑽石頂級會員』才能享受這種待遇。」
眾人面面相覷。
胖子暗暗乍舌,說道
「這特娘的,現在怎么喝個奶茶都捲成這樣了?」
「手裡要是沒有幾個『傳承千年的祖傳秘方』,連開個十平米的小店都開不下去了麼?」
王盟搖了搖手指,說道
「這可不是什麼十平米的街邊小店。」
「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
「前一段時間,也是突然跑來在街道拐角處開店,然後又突然倒閉了的那個啥啥旅行社。」
「這個奶茶店,就是把那個旅行社和左右兩邊的店鋪,都給租下來了。」
「把三家店都給打通了,整個重新裝修了,哎呀,那叫一個敞亮。」
眾人的視線交匯,他們都知道那個突然出現的旅行社,裡面都是霍老太太的人。
吳邪有些納悶的說道
「這個奶茶店,要想到達那個啥……一長串名字的會員等級,才能喝到店老闆的秘制奶茶。」
「這普通的奶茶,得喝下去多少杯啊?」
「王盟,這也好些天了,你看到有人喝那種秘制奶茶了嗎?」
王盟搖了搖頭,說道
「我還沒看到那種高級貨。」
「不過我聽路過的人說,他們家就算是最普通的入門基礎款的珍珠奶茶。」
「裡面的『珍珠』都比別的家跟有嚼勁,鮮嫩多汁。」
「也不知道倒是啥口感。」
吳邪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我為什麼感覺這個店鋪,好像有點怪怪的?」
「哎,算了算了,估計又是一個吹牛搞噱頭的。」
「總之,咱們的這個鋪子,不能跟別人搭夥做買賣。」
「說起來,咱們店的宗旨,你還記得嗎?」
王猛兩眼冒光,雙手握拳,在桌子上面敲了兩下,喊道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吳邪點了點頭,背著手,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說道
「王盟啊,吳山居得保持格調,懂嗎?」
「要不然,今天來一個跟咱們搭夥賣奶茶的。」
「明天再來一個搭夥賣肉包子的。」
「那咱們直接改飯館了好不好?」
王盟諾諾的點了點頭,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跑到門口,左右張望了起來。
眾人的視線交匯,聽了吳邪的話,臉色微微一變。
周凡的嘴角一抽,小聲的提醒道
「小吳啊,肉包子……醫院電梯,純金名片,『吳山居,難消夜,肉餡饅頭人翁鮓』外賣。」
「飯館……新月飯店。」
「這倆好像都有點……」
吳邪連忙點頭,表示自己不再往下深說。
然後吳邪又咳嗽了一聲,拿起奶茶店的宣傳紙,在手裡面卷了一個紙筒。
吳邪拿著紙筒在桌子上面敲擊了兩下,說道
「王盟,你記住了,咱們吳山居要獨自美麗,不跟別人搭夥干。」
王盟又從大門口縮回頭來,說道
「這會兒旁邊沒人,老闆,我可就實話實說了啊。」
「咱們整個月,吳山居統共才賺了六塊錢。」
「小三爺,你確定咱們吳山居,仍然要堅持繼續獨自美麗的格調嗎?」
吳邪感覺笑容像是石化在了臉上一樣。
胖子用手捂了一下眼睛,表示沒眼看。
同時胖子的整個身體,控制不住的,因為憋笑而振動了起來。
吳邪看到胖子肚子上的肉,都快顛出腹肌來了,感覺他自己的額頭上,也跟著冒出了一堆的黑線。
小哥好奇的看了王盟一眼,問道
「六塊錢?」
王盟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天有個路過的人,著急忙慌的跑進來。」
「哭著喊著跟我說『人有三急』,求我賣給他一包手紙。」
「我就趕緊跑去後面的休息室,給他拿了一包。」
「哎呀你們都沒見著,他看到那包手紙,簡直兩眼放光。」
「我感覺他整個人都升華了。」
「然後他就又火急火燎的跑走了。」
吳邪感覺頭頂在冒煙,連忙想把這個尷尬的話題給岔開,就語速飛快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內什麼,我們去本條街上面最火爆的店鋪,那個怪裡怪氣的奶茶店探探敵情。」
「然後我們就去張家古樓了。」
「王盟你要是有事,跟二叔說啊。」
話音未落,吳邪就連推帶拉的,招呼眾人趕緊的離開。
周凡,小哥,胖子,聽到王盟的話,卻都是神色微變。
吳邪有些納悶的看著他們三個人。
小哥看向王盟,問道
「跟你買紙的人什麼樣?」
周凡的目光微動,說道
「你常年自己一個人看店,又是跟了小吳很多年的老人了。」
「鋪子裡面雖說擺在外面的東西,沒有什麼太金貴的古玩真本。」
「但是那只不過是,相對於其他的古董玉器真本來說,不怎麼值錢。」
「但是真要拿出去賣,這一屋子明面上的東西,也能換不少錢。」
「並且小吳這裡面的東西,大多數都是小巧輕便的。」
「隨手抓一把,都能拿走不少。」
「在我的印象當中,雖然王盟你常年蹲在店裡不動,一直在玩單機紙牌。」
「但是你本身還是挺有責任心的。」
「我記得小吳之前說過,任何一個進入到吳山居裡面的客人,你都會不錯眼珠的盯著他。」
「如果你盯不過來,寧可把大門鎖上,讓客人一個一個的進來。」
「總之你在『千方百計的,防止吳山居丟東西』這方面的警惕值簡直爆表了。」
「還有就是去年你因為久坐,導致身體不適,做了一個小手術的時候。」
「你依然在剛剛出院的當天,就又跑到吳山居裡面,趴著玩單機紙牌。」
「其實你還是為了替小吳看店。」
「據說那個時候,每進來一個客人,你都從旁邊的沙發上面爬下來,拄著拐杖也要緊跟著。」
「生怕放過任何一個,導致吳山居或許會被偷的因素。」
「所以說,一貫生怕吳山居丟東西的你,竟然因為一個陌生的路人,就自己離開鋪子。」
「不是說這種行為不能出現。」
「而是這種舉動跟你以前一貫的做派,是十分矛盾的。」
「王盟你難道就沒察覺到,這件事情有點不對勁麼?」
吳邪也是嘶了一聲,說道
「哎,對啊,我記得以前王盟你除了下班之外,基本就沒踏出吳山居一步。」
「吃飯就點外賣,堅決讓人給送到門口。」
「而且,雖然王盟你看起來一直是在打單機撲克。」
「但是你隨時隨地都警惕著,任何一個出現在吳山居裡面的人。」
「另外就是,雖然吳山居裡面沒有洗手間,但是你每次『人有三急』的時候,都會把大門給鎖上。」
「然後再從休息室後面的院子裡面,爬梯子翻到隔壁。」
「跑去隔壁屬於二叔的那個閒置的,被當做庫房用的院子,你就去那裡的洗手間。」
「要是那天突然出現的路人,『人有三急』成那個樣子。」
「按照王盟你一貫的風格,應該是把大門鎖上,再帶他一起爬梯子翻牆去隔壁啊。」
「而不是你把那個路人,單獨放在吳山居的大廳裡面,你自己卻離開給他翻找啥手紙。」
「我這是最近一段時間,都沒在吳山居裡面呆著,所以一時之間愣是沒反應過來這件事。」
胖子也是抱著膀子說道
「咱們整條街,都被改造成了旅遊街,最近的公廁是在……距離吳山居4500米開外。」
「賊特娘的遠。」
「王盟你覺得那個路過的人,都『人有三急』急成那樣了。」
「他還能堅持跑出去4500米,成功抵達公廁嗎?」
「另外他難道就沒主動問問,能不能跟你借用一下廁所?」
王盟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一連倒退了好幾步,才扶著牆站住了。
胖子咂麼了咂麼嘴,說道
「依著胖爺我的經驗來說。」
「人有三急的時候,看到手紙並不會『兩眼放光』,看到空無一人的公廁,才會『兩眼放光』。」
「所以我深表懷疑。」
「王盟你那天給找出來的手紙,是有啥特別之處麼?」
小哥的目光,在吳山居裡面掃視了一圈。
王盟聽到胖子的話,正在冥思苦想,當天他是從哪個位置,拿的什麼樣子的手紙。
但是此時王盟注意到了小哥的視線,連忙語氣急促的說道
「我之後也盤過貨了,吳山居沒丟東西。」
「哎,對了,當時門口的監控視頻還在呢,我調出來給你們看看。」
周凡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如果沒丟東西,那應該更麻煩了。」
「可能是多了一些東西。」
王盟有些發虛的看向吳邪,說道
「老闆,會不會就是一個普通的純路人啊?」
吳邪抿了一下嘴,說道
「王盟,別抱僥倖心理了。」
「你想想二叔,還有茶館的那些被團滅了的夥計們。」
「說起來,二叔說他在見到我們之前,還遇到了七波冒充我們的人。」
「王盟,這些事情你都知道吧?」
王盟渾身僵硬,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
然後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面,用顫抖的手指,翻找著當時的監控視頻。
胖子抱著膀子看了看,說道
「得了,王盟你也別跟這抖來抖去的了。」
「怎麼翻找監控視頻,胖爺我也看會了,這活我來吧。」
「你就站在旁邊瞅著就行。」
「對了你趕緊的想,當天你給那個人,去取得是什麼手紙。」
吳邪十分奇怪的說道
「啥手紙也不能這麼金貴吧?」
「王盟,那個人眼冒金光,真不是你誇張了嗎?」
「這演技有點太浮誇了吧?哈哈。」
「等下看完監控視頻,咱們就把整個吳山居盤一下貨,再仔細的搜查一下。」
「我到要看看,那個『純路人』是不是純路人。」
小哥忽然沉聲說道
「吳邪,可能是那種『紙』。」
吳邪先是一怔,然後就又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的說道
「扎紙人的紙?」
胖子嘖了一聲,說道
「天真,還真有這個可能啊。」
吳邪納悶至極的說道
「但是我啥時候,有過那種高檔貨了?」
周凡眯了一下眼睛,沒發出聲音的說道
「老海,樓外樓聚餐,『奠』字燈籠。」
吳邪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老周,咱能先往好處想想嗎?」
但是王盟在兩秒鐘之後,無情的打破了吳邪的美好願望。
王盟的眼神中閃過了回憶之色,他的雙掌猛地一合,喊道
「我想起來了!」
「當天,我去到休息室裡面,給那個人拿出來的手紙。」
「還是好些日子之前,老闆還有老周,你們兩個人上次跟老海在樓外樓吃完飯。」
「從飯店裡面帶回來的,『樓外樓,周年慶紀念品』。」
「反正那包紙的外包裝上面,就是那樣印著的。」
「而且看起來確實是個,包裝的很『紀念品禮物』的那種樣子。」
「我翻了翻,總歸是要拿去賣給別人的。」
「可不好意思,給人家一個開過封的半包。」
「所以我就看著,那個沒開封的抽紙挺好的。」
「然後我就賣了六塊錢。」
說到這裡的時候,王盟的聲音似乎因為莫名的心虛,變輕了一些。
但是王盟的語氣當中,卻是帶著一種很明顯的驕傲的情緒。
眾人又都帶著一種複雜的表情,看向了吳邪。
果然在半秒鐘之後,王盟就小聲的,但是帶著自豪感的補充道
「這六塊錢,可是咱們吳山居,整個月的唯一收入啊老闆!」
吳邪的臉色,立馬又變得有些發綠。
王盟縮了縮脖子,趕緊的補充道
「對了老闆,你這整天的忙著下墓倒斗的,可能都給忘了。」
「老海這個人,就是那次拿著報道了陳皮阿四的報紙,過來找你的人。」
「不過以前老海,跟咱們吳山居的買賣來往的不多……」
吳邪抬了一下手,打斷了王盟的話。
吳邪掐了掐眉心,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說道
「我沒忘。」
「老海拿著記載了,陳皮阿四找到蛇眉銅魚的報紙,過來找我參加一個拍賣會。」
「我沒去,我跟老周一起和老海去樓外樓,吃了個飯。」
然後吳邪又奇怪的問道
「老周,當時咱倆回來的時候,我有拿著啥,樓外樓周年慶典的紀念品嗎?」
「當天回來,正好潘子在店裡面,好久不見了我情緒有點激動。」
「而且之前又喝多了,後來又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情。」
「我對於那沒拿東西回來,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周凡搖了搖頭,說道
「小吳你忘了,那頓飯……」
周凡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屋頂上面的燈。
吳邪無奈的點了點頭,知道周凡是在說,當天他們跟老海吃飯的時候。
受到了,屬於新月飯店的狗腿子的老海,帶來的「奠」字燈籠的影響。
王盟的一聲驚呼,讓吳邪一下子就從回憶當中脫離了出來。
王盟用手指,用力的點在電腦屏幕上面,說道
「就是他!就是他!」
眾人都凝神看去。
是一個陌生的臉。
並且這個人穿著花里胡哨,並且帶著一個寬邊大沿帽子,遮擋住大半張臉的誇張大墨鏡。
吳邪眨了眨眼睛,疑惑的說道
「這人誰?」
「要不然咱們帶著監控視頻,再找齊老爺子的夥計給查查?」
「哎對了王盟,你記不記得這個人的說話聲音?」
「你能給模仿一下不?」
王盟瞪著銅鈴般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吳邪,說道
「老闆,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每個月花了八百塊錢,把我雇來的。」
「老闆你摸摸良心,你覺得我能會那些技術麼?」
吳邪有點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胖子把這一段監控給放大,來回的變速。
小哥忽然說道
「帶著人皮面具。」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看進門時候的走路姿勢,是老海。」
「準確的說,是之前我和小吳,在樓外樓一起吃飯的時候,見到的老海。」
王盟震驚的說道
「我草!老周,小哥,你們倆這也沒上手摸,也沒近距離觀察。」
「這個監控視頻好像還有點模糊吧?」
「你們怎麼看出來是帶著人皮面具,而且還能通過走路的姿勢,看出來是同一個人?」
周凡笑了笑,說道
「因為我和小哥的技術,比給老海製作人皮面具的人,要更厲害。」
小哥嗯了一聲。
王盟又奇怪的問道
「但是人皮面具易容術什麼的,不是指的臉嗎?」
「跟走路姿勢啥的,有啥關係?」
周凡笑道
「因為帶著人皮面具的目的,是要把自己給假扮成另外一個人。」
「那如果你只有臉長的一模一樣,身材動作完全不像,豈不是一下子就露餡了?」
王盟嘖嘖稱奇的說道
「那你們兩個人都夠牛逼的。」
吳邪又問道
「對了王盟,那天老海給你的那六塊錢,你給放到哪兒了?」
「不是差你這六塊錢啊,它是個線索。」
王盟有點心虛的縮了一下脖子,然後指了指休息室旁邊的窗戶。
胖子火速的跑過去,捏著六張皺皺巴巴,又干又脆的一元紙幣,走了回來。
胖子把這幾張錢,往桌子上面一攤,滿臉無奈的說道
「這是裝在褲兜裡面,被跟著洗衣服的時候,一起給洗過了吧?」
王盟點了點頭,強行給自己解釋了一下,說道
「老闆,諸位,這件事情可真怪不得我。」
「你們也知道,這六塊錢可是吳山居……」
吳邪臉色鐵青的,打斷了王盟想要繪聲繪色的描述。
吳邪破罐子破摔的說道
「好的好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吳山居一個月統共只賣出去六塊錢的東西。」
「還是老海別有目的的,上門來指定貨物。」
「要不是他過來,吳山居整一個月都別想開張。」
「所以王盟你就把這六塊錢,寶貝的不得了,隨身帶著,但是洗衣服的時候就忘了掏兜,一塊洗了?」
「總之這六塊錢上面,是找不到任何的線索了。」
王盟尷尬的搓了搓鼻子,點了點頭。
小哥淡淡的說道
「吳邪,重要的線索不在這裡。」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老海過來應該是三個目的。」
眾人都看向周凡。
周凡笑道
「雖然說,老海的主要目的肯定是為了帶走,王盟從休息室給找出來的那包紙。」
「那包紙裡面,肯定應該被藏匿了什麼東西。」
「至於為啥把東西給藏到一包,包裝精美的『樓外樓,店慶抽紙』裡面。」
「一方面是因為,這樣不容易被隨手丟掉。」
「另外一方面,因為附近這片地界,都是吳二白的地盤。」
「老海相當於,利用吳二白當做保險柜,替他看管了一段時間的東西。」
「不過老海具體藏了什麼東西,咱們現在都沒有頭緒。」
「另外老海的主要目的,肯定不是這個。」
「因為老海明明可以偷偷溜進來,悄悄的把那個藏了東西的抽紙給帶走。」
「但是老海卻偏偏大張旗鼓的,進到店裡面把王盟給支開。」
「顯然,根據咱們之前和老海的接觸,他是有手段可以避開監控視頻的。」
「那麼他出現在鏡頭裡面,就是為了讓小哥和我認出他來。」
「那麼肯定是想讓咱們去找他。」
「所以為了讓咱們過去,老海必然會給留下一些線索。」
「而且是對於咱們有用的,某種東西的線索。」
「這樣咱們才會去追著老海,在幫他完成一些事情之後。」
「再踏進他或者和他的同夥,一起給布置好的陷阱當中。」
眾人都點了點頭,認同周凡的看法。
胖子揣著手說道
「那既然知道了是老海,事情雖然被捋順了,但是卻也變得更加的複雜了。」
吳邪想了想,對著王盟正色的說道
「今天你提前下班。」
「我們把吳山居的東西整理一遍,看看老海給留下來什麼東西。」
「然後我們就去張家古樓了。」
「王猛,我和二叔,三叔這邊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一部分。」
「繼續跟著我們旁邊,很可能會遇到危險。」
「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是不是……」
王盟一個健步竄到櫃檯的後面,抄起了自己的背包和水壺,說道
「老闆,這可是你讓我提前下班的,我這一個月就八百塊,可不能再扣錢了啊。」
「反正我是不會走的。」
「每個月整天打遊戲,還有空調和免費的一天三頓飯,另外還能再白得八百塊錢,傻子才走。」
話音未落,王盟就一溜煙兒的跑沒影了。
吳邪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隨後眾人把吳山居的大門鎖上。
開始對照著庫存手冊盤點貨物,以及搜索「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幾個人一頓忙活。
數個小時後。
胖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鐵藝小桌子上面。
吱。
鐵桌子發出了一聲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胖子「哎呦」了一聲,捶了捶腰,說道
「天真,你家這破桌子該扔了啊,都生鏽了。」
「得虧沒有尖,要不然胖爺我這下墓倒斗都沒破防。」
「跟你這鋪子裡面被刮出來一個大口子,也說不過去啊是……」
「嗯?這特娘的,誰往這藏了三張紙錢?」
「不是老海那個癟犢子吧?」
眾人全都聚攏了過來。
只見三張手掌大小的,皺皺巴巴的紙錢,被胖子給拿在了手裡面。
這類的紙錢,原本都應該是黃白色的,粗糙又單薄的,下葬或者上墳的時候,燒掉的那種紙錢。
眾人眼前的這三張紙錢的中間,有著清晰的疊痕。
但是在紙錢的邊緣處,都有著一點點小小的捲曲。
順著捲曲的位置,還有著一些焦糊的痕跡。
而在另外一側,則是同樣有著,近似於三角形的凹凸痕跡。
以及一點被撕裂的割痕。
吳邪的心裡猛地一突,喃喃的說道
「紙錢……」
胖子嘖了一聲,把幾張紙錢攤開在手上,方便眾人觀看,說道
「這些摺痕和燒焦一點點的糊邊。」
「明顯就是有人拿著成捆的紙錢,隨意的往快要堆滿了的火盆裡面續燒的時候。」
「因為火焰都快被壓滅了,所以這些玩意兒,才得以被留存了下來。」
小哥伸出手,摸了摸那些有些像是三角形的,「按壓」出來的凹凸痕跡,說道
「烏鴉叼啄過的痕跡。」
吳邪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緊張的看了看小哥,又看了看周凡。
周凡拿起一張紙錢,把護體星辰之力覆蓋到手掌上面,輕輕的把紙錢放到手上。
沙。
一絲極其難以辯識的血絲痕跡,在紙錢的上面閃了一下。
隨即這張紙錢,就直接被護體星辰之力,給焚燒到了連灰燼都沒剩下。
眾人的視線交匯,都是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吳邪瞪大了雙眼,緊緊的攥住了拳頭,說道
「你們看到了嗎?」
「剛才是不是有一絲絲,特別淺的血絲?」
小哥嗯了一聲。
胖子拍了拍吳邪的肩膀,說道
「天真,放鬆點。」
吳邪點了點頭,但是仍然帶著很明顯的激動,還有一些不確定的疑惑,說道
「這個紙錢,是不是能夠給二叔中的『血脈歸心』的毒。」
「使用藥王谷的傳承手段,用於煉製解毒丹藥的。」
「那個奇怪的藥材,『烏銜寒食紙,棺中斷腸枝,海棠污泥雪,屍淚拌腐屍』。」
「這三張紙錢,哦現在還剩下兩張,就是那個詭異的烏鴉,叼過來的奇特的燒紙錢?」
「老周,這是不是二叔需要的那種?」
周凡把護體星辰之力收起,點了點頭,說道
「確實是。」
「但是一方面是數量不夠,咱們這邊還有兩張。」
「另外一方面是成色不太好。」
「這種紙錢,在被『特殊的能量』毀掉的時候,都會顯現出來它裡面所蘊藏的『血絲』。」
「也就是它的成色。」
「比如我用護體星辰之力,七星龍淵劍的劍芒,小哥的麒麟金血,甚至塞進黑紙燈籠裡面燒一下,等等的方法都可以。」
「但是你要是用個普通的剪刀,子彈,火燒,就不管用了。」
「只能把這張紙錢給毀掉,但是卻無法激發出來,它裡面所蘊含的『奇特的能量』,也就是那種血絲。」
眾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周凡又繼續說道
「其實數量和成色,這兩方面的問題還不算太大。」
「畢竟這種東西既然是老海,特地過來留下來的『魚餌』。」
「那麼如果咱們追上了老海,他手裡要麼有現成的,更好更多的材料。」
「要麼他能提供相應而線索。」
「否則老海也達不到,把咱們勾過去先替他辦事的目的。」
「但是這裡面問題最大的一點在於。」
「這種奇特的『烏銜寒食紙』,需要兩個東西配合,蘊含特殊能量的紙錢,以及特定的烏鴉。」
「還有比較草淡的一點就是,這種紙錢,有點類似於火柴。」
「通常來說,你沒辦法驗貨。」
吳邪眨了眨眼睛,帶著頹喪的說道
「火柴不劃開點燃,你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正常燃燒。」
「所以,老周你的意思就是,咱們就算拿到了很多的這種紙錢。」
「但是,一用就廢了。」
「不用,又很可能會被坑?」
然後吳邪又看向小哥,問道
「小哥,當年你見過的另外一個,跟二叔同樣中了『血脈歸宗』毒的人。」
「你看到過他帶著這些紙錢嗎?」
「是不是都得備份很多,怕別人拿假貨忽悠他?」
「這玩意基本上只能在正是煉製丹藥的時候,才能鑑定出結果吧?」
小哥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回憶之色,說道
「那個人帶了……整整一船的這種紙錢。」
「不過成色更好,整張紙錢都遍布了血絲。」
胖子納悶的說道
「小哥當年碰到的那個人,看來之前還是想要煉製丹藥救命的。」
「要不然也不至於備份那麼多的材料。」
「但是小哥又說,那個人最後把丹藥煉成了之後,要了地圖,沒要命。」
「這麼說來,很可能是因為。」
「有大塊的腐爛肉條,在他身上拼出來的『地圖』,是在最後的關頭,才會大面積的顯現出來。」
「並且地圖上面透露出來的信息,非常的重要。」
「以至於,那個人自己,或者被他身邊的人反水了。」
「在見到即將呈現出來整張地圖的時候,臨時做出了要保住地圖的決定。」
「看來吳二白身上的地圖……給他下這種毒的人可是夠陰險的。」
眾人都是心裡一沉。
胖子的眼珠一轉,又樂呵呵的說道
「小周,你剛才說是『通常來說』沒辦法對著這種紙錢驗貨。」
「那麼『不通常』是啥狀況啊?」
周凡輕笑了一下。
小哥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神色。
胖子也是誇張的,拉長聲音的,九曲十八彎的「哦」了一聲。
吳邪眨了眨眼睛,疑惑的說道
「你們打啥啞迷呢?」
周凡手掌一翻,把「枯藤老樹」拿了出來,笑眯眯的說道
「小吳啊,『枯藤老樹昏鴉』是不是標配?」
「之前捕捉三青鳥的時候,臨時用了一下。」
「但是三青鳥,現在已經是咱們的小夥伴了。」
「你看,這個『枯藤老樹』是不是缺了一隻烏鴉?」
吳邪咧嘴一笑,說道
「嘿嘿,看來那隻專門到處叼著奇怪的紙錢玩的烏鴉,已經是預備的羊毛了。」
「那這麼說來,如果我們捕獲了那隻烏鴉。」
「就可以用它來,提前鑑定這些紙錢的真偽了?」
周凡點了點頭。
吳邪想了想,說道
「既然現在咱們都不能堅定出來,這些紙錢管不管用。」
「就先不跟二叔說了。」
「畢竟他也分不出來真假。」
「還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藉此機會給暗害了。」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畢竟很多人現在都不知道,吳二白具體的傷勢。」
「他們只知道吳二白受了重傷。」
「但是如果一旦讓大部分人知道,吳二白需要『烏銜寒食紙』這種東西療傷。」
「想必也會有不少有心人,能夠推測出來,吳二白到底中的是什麼毒。」
「或許,就會引來更多的,為了窺探吳二白身上的神秘地圖,而對他下黑手的人。」
眾人點了點頭,認同周凡的這種說法。
周凡手掌一翻,把那四枚團隊徽章給拿了出來,遞給了眾人。
幾個人都好奇的看著手指肚大小的,看似低調又奢華,充滿了古樸滄桑之感的徽章。
周凡笑道
「之前沒有合適的『能夠當做電池的通用能量』。」
「所以這個東西就沒拿出來使用。」
「我研究了一下,把隕玉之精放入這個『團隊徽章』後面的小暗格裡面。」
「再往上面滴一滴混合了咱們四個人的血液,就能夠徹底激活。」
「可以在隊員之間,攻擊互免傷害。」
「還可以類似於,我給齊老爺子配置的那個『星辰之力的寶珠』一樣。」
「萬一咱們被迫分開,誰要是遇到了危險,團隊徽章會有閃爍。」
「我就可以灌注護體星辰之力進去,給你們頂一頂,硬抗傷害溜出來,或者等待救援。」
眾人都欣喜的看著這個東西。
小哥認真的問道
「我的麒麟金血灌注到裡面,也管用麼?」
周凡一愣,然後笑道
「管用的。」
「但是小哥,我建議你不要輕易地動用返祖的麒麟金血。」
「畢竟等到你激活全部之後,才能夠『生生不息』。」
「我的護體星辰之力,總比你的麒麟金血,好恢復一些。」
小哥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然後胖子又開心的,把隕玉之精小心翼翼的灌注了一點點,到了團隊徽章後面的格子裡。
吳邪找出了乾淨的針頭,眾人各自扎破指尖,滴落出了一滴血液。
嗡。
四個團隊徽章的上面,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這一小團光芒,把四個人的,四滴血包裹住,混在了一起。
然後又給分成了四小滴,分別注入到了團隊徽章的裡面。
眾人把團隊徽章佩戴好,發現可以憑藉心念一動,讓徽章散發光芒,或者低調樸素。
隨後,眾人就走出了吳山居。
向著本條街上最熱鬧的,怎麼看都透著一股不對勁的奶茶店走去。
街上人很多。
有人從後面急匆匆的,對著吳邪跑了過來,喊道
「老闆,你不是說去相親,所以今天奶茶店關門一天嗎?」
「原來你沒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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