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老癢把頭伸下去,用手電照著周圍觀察了一圈,洞裡是一條幽深的小道,手電筒的光照不到頭。燃字閣 www.ranzige.com不過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他三年前出來的地方了。
之所以用「應該」這個詞,是因為老癢自己也不敢確定......他自稱出來的時候失魂落魄的,基本是渾渾噩噩照著本能行事就出來了,路上經歷了什麼基本記不太清,記憶很是模糊。
吳邪聽了很是奇怪:「這就很奇怪了,你既然這麼肯定自己是從這裡出來的,那這麼大堆棺材你都不記得了?那麼高的懸崖你居然也不記得?不記得你是怎麼摸出來,還能肯定從岩洞裡能直接下來的?」
老癢抱歉地朝他咧了咧嘴,一副笑不出來的樣子:「我要是知道,現、現在就能帶路了!」
不過現在看來也就這一條路可以走,吳邪看林言微微朝他點了點頭,見狀也就不追問,打著手電準備先進去。
就在他一腳就要踏進去的時候,想起來一件事:「老癢這傢伙記得迷迷糊糊的,涼師爺,你知道接下來怎麼走嗎?」
那涼師爺才從驚魂十分中緩過神來,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本能哆嗦了一下:「怎麼了?誰叫我?」
吳邪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這關係到眾人的性命問題,光靠老癢指不定帶路就給帶到哪裡去了,還是問問比較保險:「我是問,你知道這裡是墓的什麼方位,接下來往哪裡走嗎?」
涼師爺兩片嘴唇開開合合,愣是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在他瑟瑟發抖的時候,泰叔悄然消失在了旁邊的黑暗裡。
吳邪和老癢沒注意,林言卻一直分神盯著泰叔,就怕他搞什么小動作。見吳邪和老癢還在跟涼師爺糾纏,他悄悄地跟了上去,看看泰叔到底想幹什麼。
泰叔熄了手電筒,反手掏出了一個防水的火摺子晃了一下,就著面前那點微小的火光,朝著離他們約有十幾米的棺材處走去。林言見狀,也關了手電跟了上去,反正有光也不怕跟丟,到時候萬一泰叔做點什麼,他自忖憑著小白僵的威懾力和自己一把子力氣也能夠應付。
林言沒有發現,隨著他和泰叔越走越遠,吳邪他們的聲音沒有幾米的距離就越來越輕,身後的一切逐漸淹沒在了黑暗裡,只剩下林言和他跟著的泰叔。
林言很謹慎地離泰叔有個好幾米,而且視線絕不放在他身上而是用餘光觀察。他以前讀過一篇文章,實驗表明人對他人的視線是有反應的,所以不管是盯梢還是監視,最好不要把視線放在目標身上。
就這麼走走停停,林言覺得自己的跟蹤技巧確實很粗糙,也不知道泰叔有沒有發現他跟在身後。不過觀察了一番周圍的幾個棺材後,泰叔朝著看起來最完整的那幾個棺材走了過去。
在終於選定了其中一個棺材之後,他把火摺子放在一邊,半蹲在棺材邊上以一個古怪的姿勢靜止了半晌,伸手開始把棺材蓋往旁邊撬。
林言一看急了,雖然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和胖子一個屬性,但是這棺材蓋可不能隨便撬啊!
也顧不得自己是在跟蹤,他從泰叔身後出來,急忙去抓他的手,壓低了聲音:「你在幹嘛?萬一開出個粽子怎麼辦?」
泰叔似乎絲毫不意外他在這裡,被他抓住了手腕也沒有掙開,只是回過頭朝他笑了笑:「放心吧小......天師,我只是想驗證下自己的推斷而已。我選的這副棺材,裡面的東西怕是都化成白骨了。」
林言聽他叫自己小天師,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別叫我小天師了,有點......聽不習慣。叫林言或者其他什麼稱呼都行。」
他這麼說,這泰叔好像又誤會了什麼,幽暗的火光下他居然看出了泰叔看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類似「不愧是小天師啊,是想隱藏身份嗎?小天師同伴居然不知道嗎?看來這兩個人和小天師的關係也沒這麼親密啊」等等等等一系列奇怪的想法,看得林言直起雞皮疙瘩。
他沉默了下,小心翼翼地試探:「那......林小兄弟?」
林言簡直忍不了了,但為了保持自己在泰叔面前的逼格,稱呼改了這個結果他還是可以接受的......總不見得直接跟泰叔說,哦,你想錯了,我就是個力氣大點還有個奇怪寵物的普通人,不是你想像中的高手吧?讓別人對自己有點敬畏不好嗎?
他還是緩緩伸出手摸了摸小白僵的腦袋,淡淡地說:「那就這樣吧。還有......別對我朋友動什麼心思,不然......」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泰叔,泰叔愣了一下,和他對視了片刻後還是低了頭:「好。」
語氣里混雜著慶幸和可惜,有些複雜。
林言也不指望他這一句話就能打消這倒斗老油子所有的小心思,不過相信可以讓他束手束腳一些。從他的態度里可以看出來,他至少對道士這一脈有著很深的敬畏之心,這種態度輻射到了他的身上。或者說,他承受不起這一脈的報復,也因此儘量不會和林言起衝突。
對他們來說,這是好事情。前提是......不會出現什麼太過讓人利慾薰心的東西,不然他說不定會鋌而走險,做出點什麼把他們一網打盡的小動作——比如青銅樹?
雖然很好奇泰叔為什麼對這一脈的事情諱莫至深,但現在他得搞明白泰叔為什麼想要揭開棺材蓋:「如果是想要陪葬品的話,墓裡面的必然更好,為什麼要開這裡的棺蓋?」
泰叔低著頭看了看棺蓋,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想驗證一個猜想。」
「什麼猜想?」
「這些年我走南闖北,倚老賣老一句,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這苗人的洞葬我倒也看過,總感覺和這裡有些不一樣。進來之後我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越到下面越明顯。之前沒說出來是因為沒發生什麼意外,但現在都要下去了,我就想著......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說著,泰叔手上用勁,掀開了棺材被當做棺蓋的那塊木板一角,一股子木頭的霉味和人體的腐臭味撲面而來。他側過頭去屏住呼吸,眯著眼睛朝裡面看去......
「怎麼了?」
從林言的視角來看,泰叔把木板掀開了一個角後就不動了,一個動作持續了快半分鐘,實在有點奇怪。
這不會是中招了吧?
林言的手悄悄伸進了褲袋裡,準備再過一會兒他還沒反應就直接搖鈴鐺了。幸好泰叔不是中了什麼幻術,而是信息量太過複雜讓他有些宕機......
他深吸了口氣,手上用力,把整塊木板都掀了起來,露出了下面的屍骨。林言看他沒事也悄悄放下了心,褲袋裡攥緊鈴鐺的手也鬆了開來,探頭去看棺材裡那副屍骨。
「這是......」看到裡面的場景,林言皺了皺眉頭,饒是見過詭異微笑乾屍的他也有些懵。
不是這屍骨不正常,而是太正常了,於是顯得之前泰叔的反應就很不正常。
林言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泰叔,泰叔卻在嚴肅地觀察這屍骨,並沒有回看過來。林言驚悚地看著他像驗屍一樣,手套都不帶,右手在屍骨已經快腐爛乾淨的骨頭邊上下遊走,用手指細細地描摹著屍體表面,不管是有布片還是沒布片覆蓋著的地方。
這副屍骨還是比較完整的,對比隔壁連木板帶骨頭都被壓作一團的可算是好多了,因此遺留在上面的線索也比較多,泰叔整個人都快趴到屍骨上了,林言真怕他一個不小心摔個狗啃泥,那不是直接......
想想就噁心炸了好不?
泰叔似乎對這一切毫不在意,在將近兩分鐘後他才站起來,長出一口氣,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棺材發呆。
「到底怎麼了?」
林言已經開始好奇了,他看得出來,泰叔像是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秘密卻只打算隱瞞下來一樣,看著周圍的目光都透露著震撼和迷茫。
泰叔聽到他的聲音,回頭看著他,欲言又止。
半晌之後他才回答說:「我需要再開一具棺材確定。」
隨後他也不等林言,拿起火摺子就往裡走,左右張望著想找另一幅看起來比較完整的棺材。林言有些糾結,他不知道是否該跟上去。眼看著泰叔已經快走遠了,那一點火光已經走出幾米就變得微弱,還是追了上去。
都到這裡了,不管怎麼樣總得看看吧?再說了,就算泰叔起什么小心思。一對一的情況下,沒動槍自己應該也不虛?而且泰叔看上去也不像是騙他的樣子......
本來他對自己看臉讀想法的能力很是自信,可惜出了個張起靈,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人能在他面前裝過去,所以他現在對這個能力有那麼一些的不信任......
快走了兩步跟上泰叔,他就發現泰叔停下了腳步,轉向了旁邊的一具棺材。
這裡別的不多就棺材多,找個相對完整的還是容易的。
還是同樣的流程,這回泰叔就利索得多了,直接把木板掀了起來。果然,裡面又是一具幾乎已經腐爛得只剩下骨頭的屍骨。屍骨的表面有些地方覆蓋著破碎的衣物,有的地方還有發黑的皮肉包裹著。也虧的這裡沒有屍蟞這種東西,不然保准給啃得乾乾淨淨,說不定連骨頭都剩不下。
泰叔又開始一寸寸仔細地看著這副屍骨,這次驗看的時間就短得多了,只有幾十秒泰叔就得出了結論。
「......怎麼可能?」
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衝擊,泰叔搖搖晃晃地後退了一步,又隨手去翻旁邊一副爛了一半的棺材:「......居然真的是?」
林言現在好奇心上來了,恨不得泰叔直接把謎底說出來:「到底怎麼了?看出什麼來了?」
他也跟著看了,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這不就是普通的屍骨嗎?」
泰叔這才從魔怔中回過神來:「......屍骨確實是普通,但是......他們的身份可不普通。」
他撿起一塊兒黑色的碎片問林言:「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林言湊近看了看,像是有點類似羽毛的材質:「是什麼?裝飾?」
泰叔苦笑了下:「是頂戴花翎!」
「頂戴花翎?」林言皺起了眉頭,這名詞好耳熟啊!「這是......清朝的?這裡居然還真是個清墓?老癢沒判斷錯?」
他問泰叔:「不過清朝的官......這麼多苗人的嗎?」
泰叔搖了搖頭:「不是這麼多苗人的清官,而是......這地方根本跟苗族就沒關係!這只是和洞葬有些像而已,但和苗族可扯不上關係。他們可能只是找個地方,特意把棺材擺成了這副模樣,只是這裡恰好是個山洞,和苗族洞葬的習俗重合了而已!」
他看著面前密密麻麻延伸到懸崖上方的棺材,長出了一口氣:「恐怕,我們已經在這墓的外圍了!」
難道從上面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墓了嗎?這麼大的一個地方,要是其他地宮早就機關滿地了,這裡居然......除了這棺材陣,沒有其他機關?這墓主人是怎麼想的?
泰叔冷靜下來後又補充了一點:「這種頂戴花翎,基本都是五品官以及五品以上才能用的!」他仰頭看著至少數量上千的棺材,語氣里有著殘存的震撼:「這要是真的,這地方埋的,至少是好幾朝的大官!」
林言有些疑惑:「按這數量來說,這麼大批高官被死後運來這兒了,史書不應該什麼記載都沒有啊?就算正史沒有,野史也應該有啊?怎麼感覺......沒聽到過?」
泰叔指了指這幾句屍體,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只怕不是死後來的。」
「......什麼意思?」林言皺起了眉頭,泰叔這話讓他有著不祥的預感:「死前來的話......殉葬?這麼大規模的殉葬?不會真有幾個變粽子吧!」
泰叔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變粽子......」他拍了拍棺材邊,激起一堆灰塵四散:「這都成這樣了,也起不了屍吧?」
剛調侃過,他旋即又皺起了眉頭:「不過這裡的環境,就算不起屍......這屍體身上的肉哪裡去了?」
林言被他說得一陣毛骨悚然,人家被拎過來殉葬已經很慘了,你還在糾結人家的肉去哪裡了,是個人?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