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子忽然燙了黎簇手心一下。
吳邪眼看著黎簇從一個記得都快哭出來的小屁孩,轉瞬間成了一個開心快樂的二百五。
王盟正巧進來打算和吳邪說些什麼東西,一眼就發現黎簇在帳篷里上躥下跳的。
老闆,你真的不打算換個人麼?
吳邪看了眼王盟,最後無奈的看了眼黎簇,跟著王盟就出去了。
孩子的尷尬時刻他還是給人留點面子吧。
「怎麼了?」帳篷外面,吳邪拿起平板問道。
「老闆,剛才你們下去時我又把幾張卡恢復了,你看看。」
裡面全是各種照片,但神奇的是照片裡黃嚴依舊不存在,好像那個叫黃嚴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帳篷內。
「姐!你剛才什麼情況啊!」黎簇見帳篷外除了帶著耳機的王盟,吳邪好像去馬老闆那邊在討論什麼,沒人看著他,這才敢和坐在一旁的開鏡說話。
「什麼什麼情況?」開鏡一臉淡漠事不關己。
「墜子啊!墜子都碎了!你說墜子碎了你不也要沒了嗎!」
黎簇急的恨不能直接飛到開鏡頭頂上去,好好看看對方究竟怎麼想的。
「我就開個玩笑,別當真。」開鏡蒼白的臉露出一絲笑容,但黎簇根本沒有感到任何安撫。
「我是十七年紀小,不是智障!你就不能編個像樣的謊話!」
「沒騙你啊。」
開鏡感覺黎簇頭頂快要冒火,趕緊安撫一下:「那東西碎了證明在下馬上就要得道成仙了,不高興麼?」
黎簇無語。
「姐,你有事瞞著我,可以,但你能不能說句實話,這東西是不是對你很重要。」
昏暗悶熱的帳篷里只有一個活人,卻嘮的歡實。
開鏡看著黎簇笑了笑:「這麼擔心我啊~」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在正經逗你啊~」
「你在這樣我不理你了!」
「誒呦,說得好像小阿離能離開我一樣~」開鏡笑的越發肆無忌憚。
「你!」
帳篷外的王盟就看著黎簇氣哼哼的走出帳篷往遠處去。
夜晚。
喝醉了的馬日拉拉著黎簇非要給小孩講故事。
傳說,這個古潼京的城主有著八隻手八隻腳,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還能勾人魂魄,吃小孩,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塊十分神奇的石頭,只要有這個石頭在,古潼京的城主就可以戰無不勝,甚至能死而復生。
黎簇一邊忍耐著馬日拉從嘴裡噴出來的酒氣,一邊手腳並用的到處亂爬,企圖能擺脫馬日拉的魔爪。
吳邪就在那看笑話,王盟認真的幹著活。
費了好半天勁,黎簇才終於擺脫了馬日拉,並表示對於對方說的胡言亂語表示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的。
根據吳邪推測,那位馬老闆之所以會來這裡,估計也是為了那塊石頭。
白天他們剛從下面出來,馬老闆可就讓蘇難的夥計立刻下去再去找東西。
態度之強硬,就算明知道已經死了人,下面很危險,依舊讓蘇難的夥計在下去一次。
吳邪白天和馬老闆探討的就是這件事,他覺得下面既然有危險,那就需要在確定一個詳細的計劃後在行動。
當然,這也只是一種託詞。
吳邪要在這個時間段內不僅要制定好一套新的方案,還要把從下面黎簇拍過的照片整理好,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蘇難也在催促吳邪。
吳邪知道,不論現在如何,都要去見一趟馬老闆。
黎簇就呆在帳篷里看著吳邪留下來的東西,雖然不感興趣,但開鏡說過,不管興趣並不代表可以完全不知道。
消息和興趣本就是兩回事。
多一點信息,關鍵時刻就能救命。
「看得懂嗎?」王盟見黎簇皺個眉頭像模像樣的用手指頭劃拉著,有些好笑。
黎簇只是看了眼王盟,繼續低頭儘量將這些東西記在腦子裡。
黎簇有種奇怪的預感。
關於開鏡。
他知道開鏡一直都有事瞞著自己,以前的他也沒興趣,也沒有那麼冒昧去詢問一個死人信息。
但事已至此,墜子損壞的程度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如果是外力讓墜子有破損,那墜子絕不會從裡到外蔓延裂痕。
開鏡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之前在下面為了救吳邪還實體化過一次。
明明之前為了幫他開家長會過去沒多久,黎簇覺得很有可能墜子的碎裂和這有關。
如果,他是說如果。
如果古潼京內真的有東西,哪怕是一點辦法能讓墜子恢復如初,或者只是稍微減緩下它碎裂的速度,黎簇都必須要拼盡全力。
以前的他可以肆無忌憚,當個什麼都不用操心的孩子。
有開鏡,他就從來不知道害怕是什麼,頂多是有些煩惱開鏡給他施加的壓力。
但現在不一樣,開鏡保護了他十年,寸步不離。
現在,輪到他保護開鏡了。
他長大了,一定可以做到!
吳邪談完事情回來就看見黎簇坐在他的位置上來來回回翻看著他剛才做的筆記。
「少見啊,這麼認真。」
對於吳邪的調侃,黎簇皺著眉完全沒有心情,舉著吳邪剛才還沒怎麼畫完的本子:「你不說這是古潼京麼,怎麼回事?」
對於自己後背的圖,黎簇自己看不全,但開鏡卻完全可以上帝視角。
在開鏡的輔助下,黎簇終於發現一個有些操蛋的事實。
他們現在駐紮的營地,大概率不是古潼京。
或許只是一個假冒偽劣的古潼京。
黎簇內心的焦急此時並不比吳邪少,但具體什麼原因他又和吳邪一樣,那是根本不足畏外人道也的秘密。
吳邪不能說,找古潼京是為了讓汪家徹底覆滅。
黎簇不能說,找古潼京是為了那萬分之一,或許大概率只是一場幻想。
但開鏡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多少次違背的常理科學,黎簇實在沒有理由不去試試。
雙方彼此,時間都不多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