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剛才自己按壓眉心的那種痛感,可以轉移注意力。
於是我便趁大塊不注意,猛然向他的眉心用力一按壓。
這一招可謂快准狠!
「哎呦!」
大塊痛得大叫一聲,往後縮去,腦袋「嘭」的一下又撞在了牆壁上,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其他的人都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向旁邊躲開。
他們一臉驚詫的看著我,仿佛不認識了一般。
「我操,老焦,你搞什麼鬼,你想做了我啊?你是不是轉暈了。」
這一下前後受創,大塊手忙腳亂的,捂了捂前額,又捂了捂後腦勺。
幸好這碰得不甚受力,他伸手揉了揉,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說實話,這樣不停的轉來轉去,確實有點暈頭轉向。
我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說:「怎樣,按在這裡刺激不?」
大塊沒好氣的說:「什麼啊,你說的哪跟哪,這個時候還開這種國際玩笑,你不知道痛得嗎?」
我說:「痛那就對了,我是為了你好。」
大塊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吃驚的說:「你要點臉不,打我還說為我好,我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伸手做了個向下按的動作說:「你現在感受一下,是不是沒有那麼焦躁了?」
大塊一愣,摸了摸鼻子說:「這倒是,不過他痛啊,誰還管的了焦躁。」
我說:「那就對了,就是要將你的注意力轉移。」
頓了頓,我對大家說:「進了這個樓道之後,大家是不是感覺到越來越壓抑,越來越焦躁?」
眾人都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這就對了,其實我也一樣,莫名的感到焦躁,其實這是一種心裡作用,由主觀和環境因素引起的。
「人在狹窄黑暗封閉的空間裡的時候,就會出現類似幽閉恐懼症的症狀,會感到壓抑焦躁甚至崩潰。
「所以,大家都情緒會變得越來越不穩定。看什麼東西都會不順眼,聽到什麼話都會覺得刺耳,進而發生爭吵,甚至大打出手。
「這種情況,我們可以通過轉移注意力來緩解,最快速有效的就是製造疼痛。
「所以剛才我往大塊眉心用力一按壓,就是這個原因。」
眾人都恍然大悟,每個人都不自覺的伸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看來,大家此時的情緒都是處於幽閉的狀態,心裡肯定或多或少充斥著焦慮。
一陣疼痛過後,皮猴點點頭說:「果然有用,這麼說來,剛才我老想跟大塊吵架,估計也是這個原因。」
他頓了頓,又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說:「不過我老是覺得這個地方有點詭異,就怕不但止老焦兄弟說的環境因素,還有可能跟那些巫術有關。
「說不定有某種邪術讓進來墓室的人中了降頭之類的,然後自相殘殺。」
我聽了心裡一個咯噔,這種情況我倒是沒想到,不過到底有沒有也很難講。
皮猴在旁邊附和道:「大塊頭,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這裡確實有點詭異。」
然後,他抬眼看了看我們,說:「我們現在怎麼做,還有沒有必要在往下走?」
他的話剛說完,大塊便接口了:「走,怎麼不走了,繼續走,他媽的,老子就不信走不到盡頭。」
這傢伙,這個時候他的犟勁卻上來了。
我們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大塊環顧了一下四周說:「不然怎麼辦,原路返回?說不定我們原路返回的路程就已經走到了這通道的盡頭了。」
其他人一陣沉默。
「我覺得大塊說的有道理!」
一會之後,皮猴就想打破沉默。
其他人都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輕輕地咬了咬牙說:「好,那我們就先再走走看,大家要多留意一下這周圍的情況。」
雷隊長摸了摸額頭說:「如果大家再覺得心浮氣躁的時候,一定要及時製造疼痛轉移注意力。」
說完又帶頭往下走。
又不知道走了多少段階梯,拐得眾人已經眼花繚亂,暈頭轉向。
有了前面的教訓,每個人都在自己浮躁的時候,用力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按得額頭上紅通通的。
可是,我擔心的問題又漸漸的出現了,是同一種方法重複多次使用之後,效果會大打折扣。
這按壓眉心也是同樣的情況。
但這製造疼痛轉移注意力,是目前能想到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了。
又走了兩段階梯,似乎都是一模一樣的形制,雷隊長示意大家先坐下來休息一下。
大塊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水壺喝了一口水,說:「他媽的,再這樣轉下去,我都快要被轉暈了,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大家都陸續的坐了下來。
皮猴背靠著牆壁,仰起頭,閉著眼睛,看樣子是暈得不想說話。
他雙手往牆壁上一撐,想要稍微挪一挪地方,突然,手上摸到一團濕漉漉黏糊糊的東西。
他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拿起手一看,瞬間便瞪大了眼睛。
大家見他動作怪異,都不由得心裡一緊。
「我操,誰這麼噁心,到處亂吐痰。」
皮猴看著掌心,皺著眉頭罵道。
邊罵邊將手掌展示了一下給我們看,然後就向背後的牆根抹去,又在自己的褲腳上用力擦了擦。
痰?
眾人一陣愕然。
這裡我們之前沒來過呀,是我們剛走到的地方,好端端的怎麼會有口痰?
而且,就我們幾個人,剛才也沒見誰有吐痰的動作。
難道這裡,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
想到這裡,眾人都不由得心裡一震,大家都「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手電往這樓梯通道上上下下四周照了個遍。
這時候大塊站起來,他認認真真的往這四面一點點的看,然後挪了挪位置,臉對著皮猴剛才坐下的地方。
他看著皮猴剛才摸到痰液的地方,不由得臉色一變。
他一臉驚恐地看向我們,嘴唇哆嗦著道:「我操,這他媽真的有鬼!」
我看他又像要發神經似的,便奇怪的問道:「怎麼回事?」
大塊看了看我們,尷尬的伸手撓了撓頭,一臉努力回憶的樣子,幽幽的說:「他娘的,這口痰,好像是我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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