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十率領大軍剛剛趕至,便聽見樹林裡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那張嚴肅的面孔,不經意間露出微笑,很快便被憤怒所掩蓋。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這群狗崽子居然如此狡猾,眾將士……」
「報~年統領,南嶺糧草大營著火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年初十雙目圓睜,怒吼一聲,率先打馬轉身向著南嶺而去。
西陵幽閣,當莫山山葉紅魚二人將那四組看守解決之後,便來到幽閣前。
幽閣內,一道身影,正順著那道狹小的窗戶,看向天空。
「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
突然一道溫柔夾雜著難以置信的話語,從身後傳來。
王朗愣愣轉頭,待看清那面露疑惑的面孔時,這才訝然道:「山山?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紅魚翻了個白眼,冷聲道:「這裡不是說閒話之地。你既然被關在這裡,看來這裡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安全。」
「哦?那你認為何處更安全?」
一道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葉紅魚持劍的手,因過度用力而顯得更加蒼白。
莫山山伸出手,按住那隻蠢蠢欲動的手,搖搖頭後,轉身看向熊初墨。
一身盛裝,身材高大的熊初墨,戴著面具,靜靜站在三人身前。
「掌教大人,你為何要將我師父囚困在幽閣中?」
金色面具下傳來一聲輕笑,熊初墨反問道:「王書聖日前在桃山上殺我西陵騎兵,倒是不知十四先生今日來此,有何目的?」
素日裡甚是儒雅的王書聖,今日竟一反常態。
自熊初墨出現後,那張滿是溝壑的蒼老面容,竟是被仇恨所覆蓋。
「熊初墨,你能困住我一時,卻困不住我一世,當我踏出樊籠時,便是你的死期!」
莫山山皺眉,看著這個不似師父的師父,想了想便也明了。
山山微微搖頭,還未來的及說話,只見熊初墨面色一變。
緊接著便見那幽閣之外的天空,突然變得黯淡無光。
熊初墨大駭,轉身意欲走出幽閣,卻被突然出現的一道神符,困在當場。
「十四先生?你莫非以為憑你二人,便能阻攔本座?」
莫山山搖頭,淡淡道:「我並未想過要殺你,只要能困住掌教大人片刻,便算是達成心中所想。」
葉紅魚擰眉,似是很不喜這段話,右手中的斷劍,瞬間拔出。
一道紅光,剎那間從那斷開的劍身上,延生而出!
紅色劍尖拖著那抹紅纓,在空中划過一道妖艷的弧線,赫然直指西陵掌教。
熊初墨雙目閃過一絲怒火,手中權杖迎著那柄長劍,猛然擊出。
長劍脆鳴一聲,劍身倒飛而出,葉紅魚悶哼一聲,一絲殷紅的血液,自唇角流下。
葉紅魚死死盯著那道身影,身後木劍凌空飄浮,就在將發之際。
一柄長劍自那幽閣上方的窗口而來,長劍在幽閣上呼嘯而過,那散發著純淨光芒的樊籠大陣,亦是瞬間被其抹滅。
王書聖躬身行禮,輕聲道:「多謝二先生。」
長劍微鳴,震顫後再次拖著流光從那窗口溜走。
熊初墨氣急,看著王書聖走出幽閣,看著他手中聚集而起的那抹符光,那雙憤怒的眸子,逐漸被恐懼所取代。
上一次,王朗來西陵鬧事,那時他的身後有知守觀,有那個成日裡只知道掃地,卻不懂掃天下的愚蠢護道人。
這一次,獨自一人要面對王書聖莫山山葉紅魚三人,熊初墨已然知曉結局。
葉紅魚自那長劍消失後,右手探出握住那柄木劍,便在熊初墨失神間,瞬間挺劍上前。
莫山山也在瞬間遲疑後,凝聚符意。在那烏雲之上,隨著那抹符意凝現,一片灰黑的烏雲,逐漸脫離出那厚重翻湧著的雲層。
熊初墨手中權杖散發著熾熱又耀眼的昊天神輝,收斂心神,怒喝一聲。
「爾等既然想殺本座,本座也非是那砧板魚肉!」
大喝之後,那一道純淨的昊天神光,衝破山石,直向天際。
在暗淡無光中,那道神光觸及翻湧厚密的烏雲後,便瞬間被雲層所吞噬。
熊初墨雙眼一滯,眼中那抹狠辣瞬間被恐懼所籠罩。
王書聖冷冷一笑,看了眼天空之上的那片熟悉的烏雲,內心擔憂之色幾近消散。
徒留怒火在那心田中,久久不散。
那道自真火符演變而來的火符,瞬間凝聚完成,一道道紅色火光,剎那間將熊初墨籠罩在內。
那柄木劍,也在瞬息後,直刺而來,沒入熊初墨那下腹之中。
莫山山收起手中的神刑符,看向熊初墨的目光沒有一絲色彩。
熊初墨大吼,念力溝通天地,企圖淨化身上難以消散的火光。
書院後山中,夫子再一次,將那木碗微微傾斜,一滴湯汁落下。
吱~
火爐上剛剛升起的火焰,再次被那湯汁澆滅。
王朗愣愣出神,神色略帶不解,莫山山微微搖頭,輕嘆一聲。
「老師和四師兄的意思,是要將他帶回大唐,將其罪行公之於眾,由世人裁決。」
王書聖收起那道火符,火焰也在無聲中,化去熊初墨那身行頭後消散。
一身紅衣的葉紅魚,依舊在一劍又一劍的刺向那矮小齷齪的身子。
慘叫聲在這狹窄的幽閣中經久不衰,直至慘叫之人,再也無力出聲。
木劍很快便被鮮血染成紅色,葉紅魚紅了雙眸,眸光中的恨意卻並未隨著那奄奄一息之人而消散,控制手中那柄木劍,向著那已昏迷的醜惡嘴臉刺出。
嗡~
木劍微頓,旋即一股莫大的力量,瞬間從劍身上傳來。
那張俏麗完美的面容,於不甘中悽慘一笑,冷聲抽泣。
「為什麼?我想殺了他,我要親手殺了他!」
木劍之上,一個鏡像般的人影,面帶溫和笑容看向身前略顯瘋狂的少女。
「妹妹,收手吧,殺了他並不能緩解你心中的苦痛。他的存亡,該交由世人來抉擇。」
葉紅魚雙目無神,儘管從那個熟悉的身影中,聽見了那聲久違的呼喊,卻依舊難以從執念的悲傷中喚醒她。
莫山山來到少女身前,將那悵然無神的身影攙扶而起。看向沒有傲氣冷淡的雙眸,將其擁攬入懷。
「你若是想哭,那便在我懷中哭泣,哭完後,你依舊是那條惹人討厭的紅魚。」
王書聖帶著熊初墨,從幽閣中走出,那黑暗而又幽閉的山洞,少女的哭泣聲不斷迴響。
在桃山後的知守觀內,中年書生腰挎木瓢,木瓢上的腰間,還插著一截小木棍。
書生望向知守觀的眼神,充滿了未知的遺憾,帶著一臉溫和的笑容,李慢慢入了知守觀。
知守觀內,正在清掃院落的護道人,並未看向書生,只是輕聲詢問:「不知大先生到此,所為何故?」
「聽聞知守觀內藏書三千卷,我便來此借閱,不知護道師叔意下如何?」
「貧道只是個掃地人,當不起大先生一聲師叔,若是大先生對書卷有意,便請自便,貧道還要清掃落葉,不宜伴讀。」
書生聞言一笑,邁步入那書樓之中,從中拿出一本雜記,便饒有趣味的坐在台階上,仔細翻閱起來。
烏雲卷至,桃山黯淡無光,李慢慢卻依舊在黑夜中翻閱。護道人看了眼,便再次拿起掃把,繼續清掃著院中落葉。
「這本雜記甚是有趣,其中標註更是頗顯道理。」
「隨筆之作,能夠得到大先生賞識,實乃貧道之幸。」
「你既是皮皮師叔,便也尊長一輩,我雖是老師親傳卻不能失了禮數。至於書籍中記載的諸多趣聞,它本就有趣,即使我不喜歡,也無法改變有趣的本質。」
「大先生所言極是,貧道受教了。」
「先前入書樓,見這本雜記被擺放在書架最下層,當為何故?」
掃地人手中掃帚停下,黑暗中看不清面色,只聽見一聲嘆息。
「書本是道理的傳承,它在雜物中如是,它在書樓中如是,它在神殿中依舊如是。只要它在,便總有一日會綻放屬於它的光明。」
李慢慢看書很慢,就像他的名字那般,區區十數頁的雜記,竟是看了數個時辰。而在他看書期間,會時不時的與護道人探討斟酌一番。
故而,當那本書被合上時,天空已然恢復清明,大師兄躬身行禮。
護道人還禮後,看著那道背影,輕聲詢問。
「大先生,皮皮在書院可還本分?」
大師兄不喜歡背對外人說話,這在他的理解中,是無禮的體現。
故而,他轉過身,微笑著說道:「皮皮很好,天資很是聰穎,不必擔憂。」
「皮皮這孩子,打小心就純淨無染,當年他離開道館,貧道懼怕人心。遂一路護送他入了長安,見著他入了書院,這才折返。」
「我雖不喜唐人,卻也敬佩唐人。只可惜,老道勢危,無法左右大勢。西陵縱有萬錯,子民們卻無過錯,還望大先生體諒。」
李慢慢笑著點頭,出言道:「四師弟曾有一句話,聽著十分有道理。那句話便叫作冤有頭債有主。」
話畢,大師兄轉身出了道觀,觀內,護道人默默沉吟後,繼而完成那些未完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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