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伯在陰風間揮劍,就像是在與那位未曾見面的劍道前輩博弈。
對方的劍招、劍氣、劍意一點點的滲透到塞伯的劍法之中,而塞伯也用完美的表現向那位素未謀面的前輩展現出他身為後來者後來居上的劍道天賦。
塞伯幾乎是站在陰風的劍法基礎上,一點點的學習、掌握、轉化,完成了對自己劍法的吸收、融合、超越,他終於明白了那位前輩想要向他表達的東西,那是一種以劍為生命,將一切都融入到劍中的道路。
在外為玄奧,在內為劍道,這就是那位劍道天才對這個不完美的宇宙的妥協與抗爭。
明悟了這一點之後塞伯終於真正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應該如何去走,沿著奪命十三劍所鋪設好的道路一路前進是一種劍道,以自己的思維開闢出一條全新的道路也是一種劍道。
劍道之間並無好壞優劣的差別,只有普適性多寡的區分,甚至塞伯只要願意也可以照搬那位不知名的前輩,以劍丘為道走到盡頭。
但無論這條道路的結果如何,作為對前輩給予自己指點的回應,塞伯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否則將對不起那位留下劍丘的前人。
「抱歉了,前輩不知道你人是否還在,但我想你既然會選擇留下這劍丘,必定是希望劍道一途被發揚光大,今天小輩塞伯不才,願以一劍試試前輩劍丘」
塞伯說著單手拂過手中長劍,嗡嗡顫抖的劍身在他手心拂過的時候發出輕聲的低吟,仿佛是在回應著塞伯的呼喚。
塞伯身上幾乎要蓬勃而出的劍意自然隱瞞不過腳下的劍丘,在塞伯的刺激下整個劍丘都在顫抖,危險的劍意越來越濃,越來越多的陰風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這是一個身材消瘦的殘影,不完整的陰風只生成了一個殘缺的輪廓,反倒是他手中的那把黑色的闊劍凝聚的倒是頗為完整,塞伯甚至可以感受到來自劍鋒的森森寒意。
因為塞伯的刺激,整個劍丘中的陰風都削弱了一個層次,壓制著神級四人的陰風也是其中之一。
四個被陰風壓制的下位神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此行的目的正是阻止塞伯發現這劍丘之下的秘密,但很可惜他們低估了鄧文羲的天才,劍丘對他來說不存在秘密。
眼看著保守劍丘秘密的目的已經失敗,他們哪怕現在離開也是被骸骨荒野特殊的環境彈出,一個弄不好還要被主家遷怒,畢竟他們沒有守住主家隱藏了上萬年的秘密。
如果真是那樣結果就太壞了,想要不讓自己淪為主家遷怒的出氣筒,他們眼下只有一條道路可以選擇,那就是讓知道秘密的人永久的消失以塞伯還沒神級的實力,不可能在外面存在神分身,想要清理乾淨所有知情人倒也簡單。
塞伯緩緩舉起自己的長劍,目光緊緊的跟著對面的殘影,心神不敢有絲毫的分散,因為他如今已經被劍丘主人的殘影用劍意給鎖定了。
別看這劍丘主人與塞伯使用的好像都是一個層次的劍意力量,但塞伯終究只是一個聖域,而對手是一個起碼中位神、不上位神級別的高手,其劍意中所能調用的神力是塞伯的劍意所無法比擬的。
尤其在冥界這種特殊的環境下,塞伯自身以聖域實力用出的劍招和劍丘主人用出來的在威力上顯然不是一個水平的。
劍丘主人的劍中所包含的力量,能夠讓整個劍丘都為之顫抖,這種能夠將周圍一個山谷的力量納於一劍之中的霸道劍意,正是塞伯所渴望的對手。
劍風落下,渾厚的劍意壓下來仿佛天地也為之顛覆,隨著這一劍的落下在塞伯的感知中就連天空都矮了一層,骸骨之野頭頂那終日不散的陰雲陰沉沉的往下壓,全方位無死角的為塞伯帶來令人窒息的威壓。
「動手」對塞伯出手的並非只有劍丘主人一個。
一直守候在一邊等待塞伯露出破綻的四人終於找到了出手的機會,四把長劍在空中交織最終匯成一張劍網,那是一個和塞伯曾經演練過的天罡北斗陣一樣的劍陣。
只不過這個劍陣的效果更佳特殊,以同樣修煉劍丘劍法的人為根基,彼此互相掩護輝映最終形成一張天衣無縫的劍網。
四個神級知道,他們此刻對塞伯出手很有可能會激起劍丘主人的憤怒,用來考驗塞伯的力量很有可能會連他們一起也解決了。
但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塞伯在劍道上的天賦他們是親眼見過的,如果不能將其留住,萬一他真有脫身的方法一切都太遲了。
事實上他們的做法也沒有錯,這個劍陣一出塞伯頓覺得周身上下左右的空間全部被鎖住,不僅是物理意義上的封鎖,更是空間意義上的封鎖,哪怕此時塞伯拿出科勒的匕首也無法從中逃脫,這才是四人布下的真正殺局。
「逃不掉了啊」塞伯嘴巴上說著眼中卻沒有一點的惶恐,相反他的眼底滿是躍躍欲試的雀躍,「既然逃不了,那就把一切全部殺光好了」
說著遲,那時快,就在塞伯陷入重重包圍的同時,他手中的劍在瞬間變寬變長,重重的巨劍在塞伯手中輕飄飄的揮下,與此同時一個如同呢喃的聲音自風中傳來「我賜予你們死亡」
當
一聲悠長的鐘聲自天際傳來,無論是劍丘主人還是四個乘火打劫的下位神,他們的動作都在這鐘聲之下定格。
恍惚間四位下位神仿佛看見無數潔白的羽毛從天空中落下,零落的白羽之中一雙暗紅的眼睛緩緩合攏,他們的意識也隨著眼睛的閉上徹底消失。
死告天使azrai
塞伯收起這把由他對死亡玄奧的認知所凝聚出的神兵,此刻的他並沒有時間去查看自己的收穫,因為他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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