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芩這是要趕他回去,夜子涵急道:「姐姐,我帶你回夜瀾國吧!這牢房,咱不坐!管他什麼公主皇孫,咱們不伺候!到了夜瀾國,你照樣開你的三白堂。看書否 m.kanshufou.com」
「遠走他鄉,不是我白子芩的做法。如果我走了,不是承認是我三白堂殺了人,這不行。三白堂現在不光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能走!再說畏罪潛逃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刀架在脖子上,我還真不想做。」白子芩看他面色依舊憔悴,想起日前他從阿九背上摔下來的樣子,一陣擔心:「子涵,你趕緊回去休息!別擔心我,我會處理好的。」
「姐姐!萬一那公主……」
白子芩看了一眼那鏈條鎖。
夜子涵識貨:「玄鐵?」
白子芩道:「對,鑰匙不見了!所以,她暫時不能把我怎麼樣,你也知道,我不怕毒的。」
「姐姐,我暫時不能留在嶺南,我怕萬一有個變故……」夜子涵話還沒說完,三名鳳衛出現了。
白子芩朝他身後努了努嘴,道:「你的事要緊,趕緊去處理,我有他們,你放心!」
夜子涵看到身後的三人,看了一眼白子芩,她決定了的事情,他不好改,只得說道:「姐姐保重!迷藥半個時辰後會解開!」
說完迅速離開牢房。
鳳衛一來二話沒說,舉劍砍鎖鏈,只見火星點點,鎖鏈不斷,劍上倒是有了一個缺口。
白子芩對三位鳳衛道:「別白費力氣了,這玄鐵的鎖鏈沒法打開。大家都好嗎?」
「姑娘放心,都好!我們這就去找鑰匙!」說著就要去獄卒身上翻鑰匙。
「鑰匙丟了,一時半會兒怕是找不到。回去告訴風長老,我無事,你們不必為我冒險,護好我的家人!」白子芩再三叮囑,生怕阿青他們有事。
任務沒完成,鳳衛不撤。
看著他們杵著不動,白子芩急了:「還愣著幹嘛?趕緊回去,一會兒獄卒們就醒了!」
「屬下遵命!」鳳衛不得不退了出去。
在牢裡的第一個晚上就這樣過了。
……
牢中無歲月,轉眼已兩天,今晚又有訪客!
「你跟我走吧!我需要一個大夫給我治腿。」朱菝羯穿著獄卒的衣服,從刑訊室拉了一把凳子,坐在牢房旁邊。誰讓他腿腳不好,不能久站呢!雖然是在她面前,該做的功夫還是要做的,省得她在人前心直口快說漏嘴。
「這麼自我,你需要,我就得跟你走!」白子芩看這朱菝羯,自從這腿有了起色之後,人就越來越狂妄了。
「你日夜防著人家偷襲不覺得累得慌?防得好又怎麼樣,防來防去最後防到這牢房裡來了。」奚落夠了,他才說道:「我看還是跟我走,我可保你無虞!」
「這世間誰能保誰無虞,你又不能時刻在我身邊。我在這裡住得挺好的。」白子芩清醒的很,才不會被他三言兩語就哄了去。
哪怕在這縣衙牢房裡又如何,就算要秋後問宰,只要沒到秋後,她還是安全的。
礙於白鳳的權勢,謝長風只能抓她,她是理解的。
好在謝長風聰明,特意讓人鎖了牢房之後把鑰匙給弄丟,配鑰匙配到現在都還沒有音訊,雖然她是出不去,可別人也進不來,更別說刑訊她了。
暗器什麼的,她還是能躲一躲的。
昨日,她就用這破桌子接了白鳳手下的虎刺,刺尖上還帶著毒,反正下毒她是不怕的。
看著白鳳氣急敗壞地走掉,白子芩心裡別提多暢快!
一個小耗子出來逛街,朱菝羯指了指:「你的鄰居好像餓了!」
白子芩看到一隻褐家鼠,立馬跳腳,三兩下竄到桌子上。這一點,真是這牢房最讓人鬱悶的地方。
朱菝羯一手托著手肘,一手摸了摸下巴,嘴角含笑。笑意慢慢爬上臉,在眼角打了幾個折,最後爬入眼睛,鑽入眼底:「你真的想好了嗎?我這瘸子來一趟不容易,你真的不跟我走?」
白子芩眼睛盯著那小耗子,應付他道:「不走!我若走了,不是正好坐實了我的罪證。我要是走了,我那一家子怎麼辦?我山奈村的幾百口人怎麼辦?你覺得那個白鳳公主會仁慈到不為難我的家人和朋友?」
朱菝羯甩了一下衣袖,道:「這有何難,只要你願意,安排你的家人和朋友甚至整個村子一起走,這都沒有什麼。」
站著說話的人不腰疼,財大氣粗的說什麼都有底氣啊!可是:「憑什麼?就因為她是公主,所以,我們就得給她讓道,舉家搬遷,甚至整村搬遷?」白子芩怒了,這該死的王權世界。
朱菝羯點了個頭,平靜地說道:「嗯,好像是這樣的!」
「你若真想幫我,還不如把那白鳳公主給娶了,讓她在家好好相夫教子,順便放了我。」白子芩覺得這個比較實際,這朱菝羯雖然名字不怎麼好聽,可長得還過得去。右側眉梢的刀疤,其實看順眼了,還是挺有男人味的。
「那我覺得還是直接殺了比較方便!」他這話說出來,輕鬆地如殺雞宰鴨一般。
看她不認可的眼神,朱菝羯不死心地再問了一遍:「你真不跟我走!」
那小耗子終於走了,白子芩抬頭挺胸堅決道:「不!」
朱菝羯看她又恢復了俏皮的可愛模樣,放心了一些。是個膽大的,居然沒有哭鼻子。
可還是有點放不下她在這裡受苦:「其實,是有人拜託我來的!你真的不領情嗎?」
「誰?」
「就是送你頭上那銀簪的人!」
「他?」
「嗯,他在數月前找了我,讓我打了些東西。三個月前,他又來了,說他忙著追查數十年來的舊事,又要去賺欠你的聘禮,沒有時間照看你,所以讓我來這裡照看你。剛好夜瀾國在打仗,我在這裡有筆生意要做,所以也就來了。」他頓了一頓,想起什麼,換了個話題:「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你問那窮小子要萬兩黃金!不過,你這脾氣真是對我胃口!」
白子芩立刻明白過來,他說得人就是蒙天義,「那他還真是所託非人,我怎麼覺得這段時間都是我在照看你,還給你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