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命?」
楚望仙沉吟看著四凶之一的檮杌。
「你堂堂四凶之一,大名鼎鼎的妖神,竟然也玩賭命這種下作手段……我們何不來一局棋,星辰為子,天地為盤。」
「滾!我是絕對不會和你下棋的。」
檮杌怒吼著拒絕,和楚望仙下棋,那是傻子的選擇。
前世楚望仙的棋,讓檮杌心有餘悸,當年四凶被楚望仙的前世玩得死死的,賭什麼輸什麼。
若再掉進同一條溝里,那才真是愚不可及。
「真不賭了?」
「不賭!」
楚望仙搖頭,這凶獸真變聰明了。
前世的楚望仙和四凶同賭,讓四凶引以為戒,甚至四凶輸的個精光,連饕餮的角,都被楚望仙剁下一根輸了,奇恥大辱。
若憑腦子,楚望仙萬年曆練和見識,不管賭什麼,立於不敗之地。
若是比拼實力,楚望仙遠不及檮杌,必敗無疑。
「我不賭命!」楚望仙淡淡拒絕。
「只賭命,不賭命,那就去死!」
檮杌大聲咆哮,它如山的身軀,碾壓著楚望仙,楚望仙孤單的身體,仿若小草般被狂風颳著。仿若下一呼吸,楚望仙就要被壓扁。
「真是好算計!你明知道我打不過你,卻要來賭命,那我豈不是必敗無疑。」
楚望仙聳立肩膀,神情凝重道。
「你怕了!哈哈,你怕了!」
檮杌放肆狂笑,仿佛讓楚望仙產生害怕之心,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眾妖看得是一頭霧水,堂堂四凶之一的檮杌,在妖界之中橫行無忌的存在,無上妖境的大妖,竟然因為楚望仙害怕而狂笑。
這楚望仙不過真仙修為,還沒有旁邊女人的修為高,讓其害怕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他們並不知道,當年楚望仙的前世,是如何將四凶玩弄於鼓掌之中,甚至四凶不得不投身妖族,楚望仙前世更是功不可沒的推了一把,隱隱中,楚望仙的前世就是四凶背後的那雙手。
能讓楚望仙害怕,對於四凶來說,難道還不值得驕傲嗎?
檮杌信心十足,它絕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犯兩次錯誤。
「真的賭命?」楚望仙又反問道。
「賭命,你贏了命給你,我贏了命給我。」
檮杌聲如狂雷。
「好,賭了。」
楚望仙出乎意料乾脆,剎那間空氣為之一靜,即便是狂雷霹靂也驟然而止。
檮杌瞪大如同銅鼓的雙眼,仿佛不相信,它完全沒有想到,楚望仙會如此輕易的答應。
這煞星狡猾無比,用老狐狸都不能形容楚望仙。
反常必有妖!
「你確定賭了?」檮杌擺動著龐大的頭顱,質問著微如螻蟻的楚望仙。
「你既然咄咄逼人,我若不賭,豈不是不識抬舉。」楚望仙無奈吐息,作出無可奈何的架勢,話語卻隨即一轉。
「不過你既然強人所難,要賭命,那東皇太一鐘的下落不能放在賭注之中。」
「不行,東皇太一鐘的下落必須放在賭注中。」
檮杌急不可耐道,恨得牙痒痒。
此刻楚望仙即將落入彀中,卻伸著個腦袋,怎麼也不下去。
「檮杌,既然你要賭命,那賭注就是我兩的命,東皇太一鐘的下落,便與這場賭無關。」
「不放就死,快拿出來賭!」檮杌怒吼。
「可笑,未賭先怯,檮杌,你怕了?我們對賭,講究願賭服輸,你若不講規矩,那又有何好說的?」
楚望仙在狂風之中不為所動,根本不在意檮杌的威脅。
他反倒眼帶譏諷,彷如在述說,檮杌不講規矩。
檮杌心中惱怒,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得對天狂吼,一時之間眾妖耳鳴,千里之外的妖獸都害怕的屁滾尿路。
「你有什麼要求。」
「那好,我的要求很簡單,我需要一個幫手。」
楚望仙毫不在乎道,目光移動到嫫母身上。
檮杌打量了嫫母半晌,對嫫母的實力看了個通透,十個嫫母都不可能打敗它檮杌。
「好,我答應了,讓你死心。」
檮杌怒吼,吐出藍色的符文,這些符文在空氣之中化開,轉化為鎖鏈,最後如同包天的牢籠,將楚望仙、嫫母和檮杌禁錮在其中。
這場賭局,檮杌勢在必得。
「這傢伙變聰明了,知道封我退路。」楚望仙聳聳肩膀,他轉身對嫫母道:「西王母,聽見了嗎!」
「聽到了,你這人明明打不過檮杌,卻非要拉我下水!」
嫫母埋怨道。但埋怨歸埋怨,驟然間嫫母的背後,浮現巨大幻影,雍容華貴,仙裙輕擺,現出西王母之姿。
她終究不忍看楚望仙去死。而且楚望仙有求於她,也讓她心中有股喜悅。
「西王母是你何人!」
檮杌虎眼瞪視,看著龐大的幻影。
西王母的幻影分身,貴氣十足,在仙界流傳甚廣,眾多仙廟中都曾經供奉過,檮杌終於認出。
「噗呲!」
楚望仙搖頭笑著:「真是可笑,嫫母,這叫什麼,化妝變身嗎?素顏反倒無人識。」
嫫母心中怒火中燒,她現在可不是素顏,她的素顏可是豹尾虎牙。
她如今就是西王母的面容,可人靠金裝馬靠鞍,沒有價值無上的仙衣和眾多女仙襯托,誰又能看出眼前是西王母。
「我就是西王母……混賬,你還不跪下。」
嫫母厲喝一聲,西王母的威壓陡然降臨,空氣降溫百度,寒意徹骨如刀刮面。
「不可能!西王母早死了。」
檮杌齜牙咧嘴針鋒相對,更是傲氣十足。
轟隆,又一道巨大的幻影陡然站起,只見這人頭戴冕旒,雙眸有神,面色瑩白如玉。
檮杌看見此人,驟然失控。
「姚重華。」
姚重華,舜帝。
當年舜帝奪下堯帝之位,追殺共工、三苗、鯀和驩兜四人,逼得這四人進入妖界化妖,成為混沌、窮奇、檮杌、饕餮四凶。
混檮杌看見舜帝姚重華,恨意滔天而起。
這是他最大的仇人。
「可惡,你敢騙我,這是幻術,你以為幻術就可以迷惑我嗎?」
檮杌狂怒踏地,山石破碎,群妖好如泥塊被踢飛,它直直向舜帝的幻象衝去。
楚望仙變幻為舜帝,就是對檮杌的侮辱。
「鯀,事到如今,你還不束手就擒。」
舜帝睜開深邃的雙眸,一個眼眸之中,竟然有兩顆瞳孔。
雙瞳看向檮杌,猶如漫天深淵大火降臨在檮杌的身體之中。
「重瞳幻術,你是真正的舜……可惡,你竟然欺騙我們五千年!」
檮杌怒吼,它身體擺動,試圖驅散這火焰,它已經百分百確定,眼前的楚望仙,真實身份是舜帝姚重華。
世上擁有重瞳者,鳳毛麟角。
舜帝姚重華就是其中之一,而舜帝最可怕的手段,就是重瞳幻術。
「這是怎麼回事?」
嫫母奇怪的看著,檮杌正發瘋一般對著空氣怒吼,這是中了幻術的跡象,但楚望仙何時施展的幻術,她竟然沒有察覺。
「你怎麼做的?」嫫母問向楚望仙。
「簡單,這世上沒有百分百贏的局,除非對手一開始就陷入了幻境,那怎麼賭就是輸。」楚望仙胸有成竹道。
嫫母心中狂驚,檮杌竟然早就掉進了楚望仙的幻境之中。
但這怎麼可能,楚望仙哪來的實力施展這種等級的幻術。
她眼光一瞥,發現楚望仙竟然也是一雙重瞳。
「你施展了幻術?」
「錯!」楚望仙竟然否定自己施加了幻術,這更讓嫫母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真相究竟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