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落宮之中的森森白骨地,這裡埋葬了古鳳一族的希望。
楚望仙已經恢復本來面目,手握著一顆顆的古鳳妖丹,默默看著此地,不由想到了太古之前的那些秘密。
與伏羲、女媧同輩的妖皇風因乎,創造了萬千華夏妖族,但在更久遠的時代,世界的古神們創造了更恐怖、更兇殘的妖族,也創造了更美麗、更靈性的妖族。
華夏之外,世界各地有了完全迥異的妖族。風因乎其實只是沿著古人的路繼續走著罷了。
而古鳳一族是九天玄女創造的,是九天玄女為了長生,而創造的涅槃一族。
生也因為九天玄女,死也因為九天玄女,這便是古鳳一族的宿命。
楚望仙沉默著,蘇柔在一旁明顯感覺到楚望仙的神情有幾分憂傷,不禁拍了拍楚望仙的肩膀,「老祖,你再不出手,這裡的仙器就被搶光了。」
「仙器是搶不完的,世上的仙器數不勝數,你若知道世界的秘密,便明白我為何說這句話!」楚望仙遠眺著骨山。
「你有沒有察覺這骨山像什麼?」
蘇柔看著,眉頭一緊,嗔怪看著楚望仙,「這不是山嗎?你是不是覺得我連山都不認識了。」
看著眼前的骨山,楚望仙的嘴角透著寒意,猶如冷風過境,讓一旁的蘇柔打了個冷顫。
這可不是山,而是樹!
鳳棲梧桐,鳳凰一族,生活在梧桐樹上。
而古鳳一族,則是棲息在古桐之上,這個古桐,可不是樹。
殷商崇尚鳳鳥,建有桐宮。
《尚書|太甲上》記載:「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諸桐。」這便是伊尹放太甲至桐宮的故事。記載了殷商的大臣伊尹,囚禁商朝第四位君主太甲之事。
這個桐宮可不是宮殿,而是殷商第一位君主商湯的墳墓。桐宮也不是用木材或者石頭建立的,而是用屍骨建築的地宮,殷商的以人殉葬便是傳統。
「你知道燕子築巢嗎?」楚望仙遠眺遠方,身體不動繼續道。
「見過,用的是口水築巢,是燕窩吧!」蘇柔奇道。
「你所看見的骨山,是古鳳一族的桐樹,不過這個桐樹是由古鳳一族築造的,是用仙人、妖族的血肉築造的,這便是梧桐樹的來歷。」
蘇柔聽著心臟一顫,實在是匪夷所思,難以想像。
古鳳用仙人、妖族的血肉築巢嗎?
楚望仙幽幽一嘆,「鳳凰涅槃,讓人生死復生,由衰老死亡回復到最強大之時,這是違背法則天道的,所以,鳳凰涅槃,必須付出什麼,而付出的其實就是血肉築成的梧桐樹。」
古鳳一族為何被九天玄女親手毀滅。
隨著古鳳一族的繁衍,他們的族群壯大,需要越來越多的古仙和妖族血肉用來涅槃,古鳳們肆意捕抓,讓古仙人人自危,所以,違背法則天道,犯了眾怒,這便是古鳳一族的死因。
「走吧,我們去登登這株梧桐樹之祖!」最終,在蘇柔疑惑的目光中,楚望仙只是微微嘆息一聲,沒有再開口了。
這世上哪有真正的涅槃重生。
光明的背後,總是隱藏著黑暗。
兩人踏空而行,蘇柔默默跟在楚望仙的身後,還在默默消化著晦澀難懂的話語。
古梧桐樹,高有千丈,這裡曾經是古鳳們涅槃之樹。
浩瀚的時光之後,曾經枝繁葉茂的古梧桐樹也失去了活力,化為眼前的骨樹的樹幹,站在古梧桐樹下,仍仿佛能感受到太古之前,古鳳一族的強大。
那是縱橫在五大洲、七大洋,連海外諸神都畏懼的強橫古鳳。
不過一切都過眼雲煙。
梧桐樹腳下,一人正盤膝坐著,也不上去,而且正好在楚望仙上去的路上,這引起了楚望仙的好奇。
走過去一看。
這人人頭蛇身,一臉的堅毅,雙眼微眯透著猩紅之色,正緊盯著楚望仙和蘇柔兩人。
「走開,不要來打攪我。」
人頭蛇身之人,毫不客氣道,甚至隱隱有殺意逼來,蛇尾微翹如響尾蛇響動,只要楚望仙有妄動,這如鋼鑄的蛇尾就會無情掃來。
「他是誰?」蘇柔小聲問道,她對於這人頭蛇身之人有種厭惡之色。
化成人形不是很好嗎?就算是妖形也可以,非要半人半蛇,這不是讓人心裡疹的慌嗎?
楚望仙冷漠看著,回道:「他是太一妖界的北帝,風華胥。」
風華胥冷冽看著,心中冷笑一聲,知道自己是風華胥,竟然還故作鎮靜,兩個後輩也算有膽色,不過楚望仙隨後的一句話,卻讓他神色大變。
「不過他不配風華胥這個名字,華胥一族,乃是族名,敢以族名為自己取名者,必是先祖,猶如炎黃子孫,便是來自炎黃二帝,他這個,只是冒牌貨而已。」
被如此肆無忌憚的點評,饒是風華胥氣度再好,也怒髮衝冠。
「小子,你敢說我是冒牌貨?」
風華胥怒眼瞧著,這眼神如刀,恨不得將楚望仙千刀萬剮。
「風華胥乃是一女子,伏羲和女媧的母族,源自華胥一族,你若是風華胥,難道你是人妖不成。」楚望仙調笑道。
「放肆!」
風華胥盤身而起,整個蛇身宛如彈簧一般,壓到了極限。仿若下一個呼吸,他就要殺向楚望仙。
「小子,你若不收回這句話,跪下認錯,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與這些白骨為伍。」
可楚望仙依舊未住嘴,反而是笑著繼續開口道:「華胥一族來歷顯赫,在伏羲和女媧未出生之前,便存在了。其中風華胥若活著,其地位更在妖皇風因乎之上,甚至妖皇也要叫其一聲姨祖。怎麼可能如他一樣,跟在妖皇身邊做一小跟班。」
楚望仙三言兩語便說出了風華胥的顯赫身份。華胥一族為伏羲和女媧的母族,自然其地位更高,妖皇風因乎都是後輩。
他若是風華胥,那應該踩在妖皇頭頂,而不是被妖皇踩在腳下。
「伶牙俐齒,該死!」
風華胥惱羞成怒,他還從未遇到過敢如此戲弄他的無知小兒。
轟!
一隻鋼尾凌空抽來,這鋼尾勁道之大,竟然抽碎了空間,只能看見一道黑夜般的裂痕,蛇尾更如電抽來。
蘇柔神色大變,這力量雖不起眼,卻有破天之威。若楚望仙大意,要吃大虧的。
楚望仙笑了。
「就你也配稱為風華胥,我就教教你什麼叫謙虛。冒他人之名,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楚望仙右手一握,又捏出了一塊古鳳的妖丹,空間瞬息躁動崩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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