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嘉言:「……」
什麼意思。
就覺得紀禾不應該看上他對唄。
苟文杰:「是的,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常嘉言:「呵呵,反正她看上了我,沒看上你。」
是好兄弟,就要互相傷害!
夜晚的小道偏僻又寂靜,只有他們兩個的打鬧聲在迴蕩著。
偶然有兩個人都閉嘴的時刻,就成了死一般的靜。
要不是有對方陪伴著,還真有點滲人。
得知還要從一個小山坡穿過去的時候,常嘉言驚呆了。
「不是,你這選的到底是什麼路?這不是踐踏草叢、不愛護綠化嗎?」
苟文杰:「哎呦我的媽,行了常嘉言,你這個人真彆扭,走走走……我在前面開路還不行嗎?」
就這樣,苟文杰走在前,常嘉言跟在後。
走了大概有半里路,就在這時,他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沙沙」、「沙沙」……的聲音。
常嘉言最先發現了不對勁:「不是,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
苟文杰:「什麼聲音?我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啊。」
「就是那種拂開草叢或者樹木枝葉,然後走過來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朝我們走過來了。」
苟文杰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走這條路,別人難道不能走嗎?」
「但是……」
常嘉言欲言又止。
他覺得,那好像不像是人「走」過來的動靜。
更像是……
什麼東西在地上跳著,過來了。
「砰」、「砰」、「砰」。
什麼人走路會發出這種聲音啊?
如果是頑皮的小孩,不好好走路,要跳著走路也就罷了。
但「砰砰砰」的聲音整齊劃一。
就像是有很多人在跳著,慢慢地過來了。
就算是經受過統一訓練的隊伍……
也很難走到這麼整齊吧。
太整齊了。
整齊得都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聲音越來越近了。
常嘉言的心裡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突然拉住苟文杰:「趕緊躲起來!!」
苟文杰納悶地看著他:「有沒有搞錯?走個夜路而已,把你嚇成這樣。還是不是男人了?」
「你懂什麼。」常嘉言面色難看地道,「現在過來的,很可能不是人!!」
苟文杰神色一凜。
這方面,他當然很相信好朋友的判斷。
趕緊閉了嘴,任由好朋友拉住他,躲在了一棵粗壯的樹後。
聲音越來越近了。
前方,出現了一隊人。
苟文杰懸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他小聲地對朋友說:「你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這不就是人嗎,看,都還有影子呢。」
但苟文杰的話還沒說完,就卡在了嗓子裡。
只見那一隊過來的人……
手臂僵直地舉起,放在前面。
前進的動作也不是正常人的走路,而是僵直了雙腿,一跳一跳的。
「砰」。
「砰」。
「砰」。
非要形容的話。
很像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殭屍。
臥槽!!
苟文杰只能在心裡脫口而出一句國粹。
漸漸的近了,才發現那些人眼睛上全部蒙著白布。
隱隱約約還有鈴鐺的聲音響起。
那群「人」,就隨著鈴鐺聲前進著。
「鈴鈴鈴……」
「鈴鈴鈴……」
「鈴鈴鈴……」
他們在地上蹦跳的聲音和鈴鐺的聲音是相吻合的,節拍一致,顯得十分詭異。
「草……常嘉言,我們這次遇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嗎?要不還是趕緊走吧。」
苟文杰非常小聲地和朋友說完,突然感覺頭皮發麻。
他很確定自己的聲音非常小…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就算是聽力再好的人也聽不到吧。
然而,那些殭屍一樣的東西卻扭頭,齊刷刷地朝著他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苟文杰:???
什麼啊,要不要這麼衰?
他正在猶豫是不是該轉頭就跑,常嘉言:「別說話,也別跑。你跑不過他們的。」
也是哈。
苟文杰趕緊閉了嘴,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常嘉言的心中也有點緊張。
紀禾不在,現在就只有他和苟文杰兩個人。
苟文杰是個普通人肯定指望不上,那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可他……靠得住麼?
兩人沉默在黑暗裡,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幾秒鐘之後,大部分「殭屍」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重新轉過頭去,蹦跳著前進了。
然而,隊伍里還有幾隻,似乎是覺察到了不對勁一般,已經脫離了隊伍。
正遲緩僵硬地四處扭著頭,仿佛在尋找著什麼一般。
苟文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很確定,它們是在找他。
「……臥槽,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來佛祖、耶穌、菩薩……你們快點救救我。我連戀愛都還沒有談過,不想就這麼死了。……」
苟文杰在心裡默念著。
然而事與願違,那些東西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了。
腥臭的氣息十分嗆人,還在往下滴滴答答地滴著什麼液體。很像某種不明外星生物。
甚至為首的那一隻,還像是突然覺醒了什麼血脈一樣,瘋狂地朝他跑了過來!
靠!
他到底是哪裡露出了馬腳了,他不是什麼話都沒說嗎?
苟文杰已經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跑了。他看著為首的那個東西朝他越來越近,覺得自己只能下輩子再來孝順父母了。
那個東西朝他伸出手來……
然後。
狠狠地按住了他的鼻子和嘴巴。
「屏住呼吸!」
他聽到一個女孩兒清泠的聲音。
哦,不是怪物。
是人啊……
苟文杰被捂住了鼻子嘴巴,眼睛無助地轉個不停。而常嘉言盯著那個眼睛上蒙著白布的女孩兒看了一會兒,似乎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三個人屏住呼吸。
那幾個怪物走上前來,在他們的臉上聞了聞。
苟文杰強忍住內心的恐懼,屏住自己的呼吸。
怪物的臉幾乎要貼到他的臉上來,距離這麼近,苟文杰看清楚了。
那些「人」的皮膚蒼白又腫脹,就像是在水裡泡了許久然後被打撈上來一樣。還有些皮膚組織都脫落了,又黃又白,看起來十分噁心。
苟文杰胃裡一陣翻騰,幾乎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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