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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過來給宗自沉蓋上了紅色的蓋頭,並輕聲說著:「公子雙手放在腹前,走路步伐邁小些。」
或許嬤嬤只是好心提醒,但是宗自沉心裡不是滋味,這一刻他真的像個女子一樣,從這個門欄跨出去,蓋著紅蓋頭穿著紅嫁衣嫁給另一個男人。
握緊的手,顯示了他的不安。
盛國公府門外,景王騎著馬,並未下馬,和接親的隊伍一起在外面等著,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或悲。
他能親自來接親已經很不錯了,沒有人會對一些小的細節過多苛求。
「新娘子到!」嬤嬤的一聲高喊。
宗自沉即將要跨過最後一道門,宗然明和李照兒在這等著他。
宗然明語氣冷淡開口道:「希望你日後和夫婿相敬如賓,同舟共濟。」
而李照兒的語氣就要歡快很多:「日後要敬愛夫婿,以夫為天,守好女子的本分,不妒不忌。」
宗自沉的手一緊,他是個男子李照兒卻這麼和他說,他冷笑一聲:「多謝父親母親,兒子日後定會湧泉相報。尤其要多謝父親!」
沒有恩,報的只能是仇,宗然明聽到最後一句,心裡不自覺有些發冷。
宗自沉轉身接著走,李照兒突然一把拉住了他:「二郎,母親還有個東西沒給你。」
然後她將一個同心佩塞給了他,宗自沉摸了摸同心佩一道明顯的裂紋。
他轉身離去,向最後一道門欄走去,像嬤嬤說的一樣,他步子邁的很小。
他感受了一道強烈的視線,華宸川在高馬上一直看著他的王妃,不知為何他覺得宗自沉也是孤單的。
突然他看到宗自沉在最後一道門欄上,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華宸川下意識翻身下馬,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他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向宗自沉伸出手。
宗自沉剛絆了一下,身旁嬤嬤急忙給他整理著衣袍,忽然他在蓋頭下看到一個寬大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掌心紋路深刻不雜亂。
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人一定很堅韌和可靠。
「王爺。」嬤嬤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宗自沉伸出了,輕輕的搭在了華宸川的手上。
華宸川牽著他入了轎,之後翻身上馬。
一聲起轎,鑼鼓敲起,接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向景王府出發。
宗自沉在轎內,悄悄掀開了蓋頭,瞥向外面,夾道百姓面上倒是喜慶,親王成親,自是大方的。
他又放下了蓋頭,安靜的坐在轎子裡,不久到了景王府。
這一次華宸川並沒有接他下轎,宗自沉也樂得這樣,總覺得兩個男人牽手彆扭。
兩人並排走著進入王府的大門,到了中堂,太子坐在上位。
他今天是皇上讓他過來主持的。
兩人行了三拜禮,太子上前說著吉祥話:「六弟,六弟媳今日嘉禮初成,良緣遂締,兄長在這裡祝你二人同心同德,永諧魚水之歡。」
宗自沉聽著他的語氣,都能知道太子有多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成親呢。
華宸川淡淡道:「多謝兄長。」
禮畢,宗自沉被人帶去了臥房,華宸川入席敬酒。
臥房內,宗自沉坐在榻上,掀開了自己的蓋頭,他喚著阿等:「阿等?」
阿等小跑著進來:「公子,你餓了嗎?要奴給你拿些吃的嗎?」
他也不是餓了,只是覺得有一股氣堵在嗓子處,難受的厲害,一會兒他就要和景王正式見面了。
「不餓,阿等你說一會兒是不是還要鬧洞房?」
阿等想了想,回道:「不會吧?」
「嗯?」宗自沉疑惑的看著他。
阿等回道:「公子,你是沒看見,滿座的賓客沒有一個帶笑的,應該不會有人來鬧吧?」
是了,宗自沉想,這場賜婚,上京的官宦大概都差不多知道內情,不來那是對皇上有意見,來了暢懷大笑那是絲毫不顧及景王的臉。
所以才表面上看起來滿堂賓客,實則都面色淡淡。
「那他今天就不會喝醉了。」宗自沉握了握手,對阿等說:「你出去看著,他人來了,提前和我說一聲。」
「誰?」阿等一拍腦袋:「哦,景王,我這就去公子。」
阿等一出去,宗自沉看著滿室的喜色,大紅的鴛鴦衾被,他越發的緊張。
他雙手緊緊交握,一會兒景王來了,要不要嘗試著和他合作。
他想了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和景王都不熟,而且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和他交換。
還是和景王談一下,最好能讓自己在王府里平安的住下來。
「公子,景王向這邊來了。」阿等急忙和他說著,宗自沉快速的將蓋頭重新蓋上。
不一會兒,門被咔嚓的推開了,阿順側了側身,讓華宸川進去,阿順有些厭惡的瞥了宗自沉一眼。
華宸川大步跨了進來,站在宗自沉面前,良久都沒有說話。宗自沉皺著眉緊張更甚。
突然華宸川冷淡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把門帶上。」
宗自沉一瞬間心提到了嗓子處,華宸川不會要對他做什麼吧,他藏在袖子裡的手蓄滿了力量。
看來必要的時候,能打就要打。
突然華宸川毫無徵兆的挑開了他的蓋頭,宗自沉下意識抬頭對上了華宸川漆黑的雙眸。
他看著面前身姿高大,眉目俊美的男人眉間浮現了一絲絲不滿,他想說些什麼,但是突然那晚的記憶襲擊了他,他不自覺的有些害怕和噁心,最後只乾巴巴的吐出:「王爺。」
華宸川看著面前坐在床榻上的男人,紅色並蒂蓮刺繡圖廣袖長袍,玉環鳳紋金冠,樣貌英俊,身上沒有絲毫女氣。
「嗯。」他皺了眉,轉過身去,他不明白當時自己怎麼會對一個男人做那種事。
華宸川在桌子旁坐下,抿了口茶水,兩人就這樣分別坐於兩地。
良久沒有說話。
宗自沉自己都沒想到華宸川給他造成的陰影這麼大,他醞釀半天的話,說不出口。
最後還是華宸川開口了,他想起房德的話:「你只要安分守己,念在你我母族曾經的交情,本王不會動你。」適當的時候你我一紙和離書,一別兩寬。
最後的話他沒有說出口,現在只需提醒宗自沉別替別人白白賣命。
他的話讓宗自沉腦子漿糊了一下,什麼意思,我母親他母親?突然他驚訝的說道:「你是六皇子?你不是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