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只是個玩笑
誰知在他表示肯定後,柳如雪頓時哭得更傷心了,這下晟華徹底沒了轍,他雖然成天嘴上掛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什麼的,但實際上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女孩子,尤其是這個女孩子還是這樣特殊又不能得罪的身份,真叫人抓狂。
柳如雪傷心的關鍵是這封信不是他送的,之前她信誓旦旦地向戚氏承下的諾言又該如何算,她敢那樣說,完全是建立在她與晟華二人心意相通的基礎上。
而今知道不過是個玩笑,她怎能不傷心?
青遠出去後,又耐不住揣度回到晟華門外,想要聽一聽,看能不能知道柳如墨找晟華有何事,結果才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女子嚶嚶的哭聲,一時情急,踹了門進去。
柳如雪哭得正傷心,晟華正手足無措,青遠的突然闖進來使得兩人齊齊看向他,也正是他的突兀,柳如雪停下了哭泣,探尋地看著他,而晟華,也如同被解救了般,悄悄揩了把汗。
青遠抬手對柳如雪示意了一下,扯著晟華將他拉到一旁,用他們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說道:「你對她做了什麼?她為什麼哭成這樣了!」
晟華也是一團亂麻,一胳膊攬過青遠的脖子,頭抵著頭悄聲喊冤:「是這樣的,我給你說啊······」
一番解釋,青遠大概了解了一些,也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不是柳如墨,對她的心疼頓時消去了不少,看在她長得與如墨相似的份上,說話倒也客客氣氣:「柳小姐,實在抱歉,在下眼拙,錯認了你和晟華的關係,開了這麼個玩笑,還請你海涵!」
柳如雪看了看他,淚眼婆娑地看向他背後同樣歉意的晟華,只能咽下了委屈,違心地說了一聲:「無妨,是小女子魯莽,讓兩位公子見笑了!」
說罷遮上面紗,跑了出去,她一走,青遠坐下,翹著二郎腿,雙手環在胸前,對著驚魂未定的晟華挑了挑眉:「我給你解了圍,怎麼謝我?」
晟華忙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雙手合十感謝道:「好兄弟,多虧你了,不然我可能就清白不保了!」
青遠「嘁」了一聲,嘴上說著:「國師家的女婿可是別人想爭都爭不到的,你這怎麼還避之不及呢?」心裡卻暗自想著,這柳如雪若是嫁了人,雖說是間接幫了如墨的忙,讓她可以輕鬆地擔任下一任國師,可如墨成了國師,他還怎麼娶她為妻?這才是他輕易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給晟華解圍的原因。
既給自己留了機會,又賣個人情給晟華,何樂而不為?
晟華不管他是作何打算,他只要不用被逼著同柳如雪成親,那就萬事大吉了。
「我說阿遠,你是頭一次見這柳家小姐,不知道我為何避如蛇蠍,我這兩天嚇得半晚上都睡不安穩,一想到因為那樣一封信,就可能被逼婚,我真是一身冷汗冒出來,毫不誇張的說,這柳家小姐的脾氣,就如同這梅雨時節的天氣,陰晴不定,我可不想娶一隻母老虎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寶貝娘親就夠我和爹爹捧著了,我這把小身子骨哪還經得起再來一位啊!總之呢,你是救了我一命,兄弟,實在是感激不盡!」
青遠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說:「你早些成親不就沒這麼多事了嗎?」
「成了親也未必能清閒下來啊!你這些年不在京城,自然不曉得我行情有多好!那些姑娘家家的,搶著給我做妾的都排隊排到城牆底下了!」晟華故作瀟灑地一甩劉海,惹得青遠一陣發笑:「你也就在我這裡裝裝樣子,剛才怎麼那麼慫?」
「呃!」晟華被他噎個正著,支支吾吾說了句,「那得看遇上誰了,我敢打包票,誰遇上柳家小姐,都得認慫!」
青遠默不作聲,的確,柳家小姐,不論是名正言順公布於眾的柳如雪,還是暗藏在清月灣的柳如墨,國師之女的名頭罩著,即便是京城中的達官顯貴,恐怕都高攀不起。
他堂堂三皇子,都在柳家小姐面前認了慫,其他人恐怕還比不得他呢!好在他是心甘情願,不像晟華,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活像是花樓里被逼著接客的姑娘,他的如墨可比這柳如雪惹人疼愛多了!
休息了一晚,青離的精神好了許多,晟華來找他時,他正在屋裡練功,劈手攻向剛關了門的晟華背後。
晟華一轉身,以胳膊擋開他的攻擊,借力使力地將他推出些許,與他練起手來,你攻,我擋,一來二去,起初還是應對地遊刃有餘,過了百來招後,青離漸漸加快了攻勢,步步緊逼,直將他逼到了牆角,眼看青離又是一掌劈過來,晟華索性不再抵擋了,張開手臂撲過去,一把圈緊了青離的腰,這般耍無賴的行徑使得青離收了手,無奈得將手背過身去扯他的手,晟華死死攥著手,使盡力氣抵著青離把他推到了另一面牆上,青離後背與牆面相撞,悶哼了一聲。
晟華這下得意地鬆了手,把他扶正道:「怎麼樣?打不過我還有別的招數!」
「你這耍無賴的招數也就遇到我這樣不是真下死手的人才管用!」青離推開他,去擰了帕子擦了擦臉和手,「小晟晟,雖然你如今是經商有道,但武藝也該精進幾分了吧?就你如今的身手,出了門還等著暗衛保護,實在累贅!」
晟華嘿嘿一笑:「本公子也就在京城逍遙自在,京城之中,誰人不曉得我晟華公子,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就算我武藝再差,也沒人敢動我!更何況,我一介書生,成天舞刀弄槍的實在有失風雅!」
青離對他的自誇自擂早已習慣:「別轉移話題,說說柳家小姐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聽說今天她過來尋你了?」
一說起柳如雪,晟華就蔫了:「好好的幹嘛提她,先是含情脈脈地盯著我,盯得我頭皮發麻腳底發涼,背後寒毛都豎起來了,後來我就解釋啊,說那信是朋友誤解了我與她的關係,送給她開玩笑的,你不知道,她那眼淚嘩嘩地就下來了,哭得我頭都大了,好在青遠進來的及時,救了我一命!」
「青遠?他知道你寫信給柳家小姐的事了?」青離聽到重點,截住了晟華的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