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帝君太好哄
紫衣仙官在他撲過來之際,張開雙臂接住了他,嘴上卻不饒他,「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你怎麼肥成這樣了?」說著還認真地掂了掂他,像是在驗證自己的話。
月白忿忿不平地跳出他的懷抱,不滿地嚷嚷,「什麼嘛!哥!我哪裡胖了,我是你親弟弟嗎,你就不巴望著我吃好喝好啊!」
紫衣仙官忍著額角直跳的青筋,道:「你這段時間都跑哪兒去了?跟著君上溜下凡去也不知道回來,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哥嗎?」
月白立馬收聲,踮著腳捂住紫衣仙官的嘴,四下張望了片刻,小聲問他,「君上回來了嗎?」
紫衣仙官點點頭,扯下他的手,道:「你問君上做什麼?我可告訴你,君上心情不好,你這會兒可別過去!」
月白內心的小人兒在流淚啊!他也不想過去,這不是羊入虎口,呸呸呸,君上不是虎,他也不是羊,不管怎麼著,他都得去!
「哥,我有必須去找君上的理由,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對著弟弟滿眼乞求的眼神,他這個當哥哥的自然是毫無招架之力,認栽了般的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我陪你去!」
兩人來到離墨的寢殿外,紫衣仙官睨了一眼扒著他胳膊的弟弟,抬手敲了敲門,「君上,青弋回來了,說是有事要向您稟報!」
殿內沒有半絲聲響,門外的弟兄二人兩兩對望,久久無言。
「君上,青弋回來了!」紫衣仙官再次請示道,這一次,殿內有細微的聲響傳出,紫衣仙官低頭對身邊的弟弟叮囑道:「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記住,別說什麼讓君上不高興的話!」
月白咽了一口唾沫,狠狠點了點頭,將殿門推開些許,側身鑽了進去。
殿內一如往日,空蕩蕩的,這是他第二次進入君上的寢殿,君上躺在雲床上,紅色的幔簾由上傾瀉而下,君上隨意地躺著,半個身子為幔簾遮著,頭面向一側,看不清他的面容。
月白在離雲床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下腳,輕輕喚了一聲:「君上?」沒有得到君上的回應,他再喚了幾聲。
「不是讓你守著她嗎?你又回來作甚?」離墨一把撩開幔簾,坐起身來。
月白很不爭氣地低下頭去,君上現在的樣子實在太過誘人有木有!凌亂半解的外袍已脫到腰間,錦衣也半遮半掩地露出大半個胸膛,白皙的皮膚一直延伸而下,順著腰線漸入袍底,加上君上此刻略顯煩躁不耐的神情,許是起身時動作太快,幔簾被揮開了又重新攏上,此情此景,他一個男子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撩開那道阻隔在他們之間的幔簾,更別說門外守著苦苦等候的女仙們了。
「嗯?」離墨一聲輕飄飄的輕哼,立刻打散了月白滿腦子幻想的粉色泡沫,他忙正色道:「君上,主人命我來向您傳達她的歉意,說是待明日她入宮回來之後,親自向您賠罪,您看?」
離墨嗤笑一聲,「她讓你來的?」
「是的,君上,主人還問我,她把您惹惱了,您還會不會原諒她······」月白小心謹慎地說著,眼神滴溜溜地繞著離墨打轉兒,察言觀色,生怕再說錯了什麼。
她還會擔心他不原諒她?真是讓他哭笑不得,當年的花凜何曾怕過什麼?哪次不是把他氣得直跳腳,她還牛氣沖沖地撅著嘴,仰著下巴從他面前飄飄然地走過,時而性子直爽如同男子,時而又一副小女子的小肚雞腸,為了一點點小事與他幾日冷臉,一語不說。
不過呢!既然她都有認錯道歉的心了,他怎麼著也該給她個機會,也讓他嘗一嘗聽她道歉,享受她賠罪的過程的機會,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現在,他不那麼生氣了!
「你回去告訴她,她的歉意本君收到了,賠罪之事可以著手準備了,改日本君定要尋她去,讓她當面給本君賠罪!」
這番話聽在月白的耳朵里,使他忍不住惡寒一把,君上您明明已經樂開了花了吧?他都聽得出來,您老人家還梗著嚴肅的神情未免就有些過於矯情了吧?
許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離墨抬手握拳,遮在唇邊輕咳了兩聲,「那什麼,你先回去吧,之前吩咐你的那件事照做不誤,儘快落實!」
「是,小仙告退!」月白難掩心裡的欣喜,三步並做兩步地蹦跳著出了殿門,紫衣仙官還守在殿外,生怕這個不省心的弟弟會再說錯了什麼惹君上不愉,見他出來,忙扯著他問道:「怎麼樣,君上沒有遷怒你吧?」
月白拍了拍胸脯,拍得力道過猛,噎得他岔氣咳了半天,喘過氣來才對紫衣仙官擠了擠眼,「我把君上哄高興了,哥你就放心好了!」
紫衣仙官遲疑地問,「真的?」他怎麼那麼不相信呢?這個弟弟不闖禍惹君上生氣就不錯了,還能把君上哄高興,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真的!哥,你這是什麼眼神嘛!不相信我的話,你自己進去看看啊!」月白沒好氣的癟了嘴,錘了一把紫衣仙官,「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說完一溜煙的又向著他挖的那個洞的方向跑了,紫衣仙官伸著手張望了半天,奈何弟弟跑得太快,沒攔得住,只得放他去了,暗暗嘆息,弟弟大了終是管不住了,以前跟著君上到處跑,好歹有君上約束著他,現在君上回來了,他還是一心往外跑,誰還能管得住他啊!
當然有人管得住他,只是紫衣仙官不知道而已!
他偉大的君上大人早就把他的弟弟變成元身送給柳如墨當愛寵了,憑著一副小狐狸的軀殼,想翻恐怕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許是離墨不再生氣了,月白覺得他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回到國師府後,靈巧輕盈地跳上了窗台,鑽進房中,來到柳如墨面前舉著自己的兩隻前爪沖她比劃了幾下,最後竟然用爪子扒拉著自己的嘴做出咧嘴笑的弧度,生怕柳如墨看不懂他的意思。
「你是說他不生氣了?」
月白猛點著腦袋,真是太難為他作為一隻狐狸還要表達君上那句話的深刻含義,好在他表達得很生動,主人聽懂了,這也就意味著,他的任務完成,終於可以歇一會兒了,於是乎,他後腿兒一蹬,躍上柳如墨的床榻,在錦被上刨了刨,把自己嵌進去,愜意地閉上眼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