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柳正很焦急的看著朱小常,卻見到朱小常有意無意的揣上幾人一腳,那一腳一腳的踢在幾人身上絲毫不留情。
「有個三長兩短你能怎樣?你兒子帶著三個外村人翻牆進我家,強行撞開我家門,還說話侮辱青禾,我們招誰惹誰了?你自己養了個什麼混蛋玩意你難道不知道?」
朱小常此刻完全不像是傻子,說話有條有理,要不是夏青禾清楚這些是蕭楚教的,她還真以為朱小常這一刻腦袋靈光了。
朱柳正氣得不行,被一個傻子鄙夷是什麼樣子的體驗,他指著朱小常很憤怒道:「傻子,你敢在我面前說這些,信不信我趕走你。」
朱柳正沒察覺到說這句的時候,圍觀的村民都皺緊了眉頭。
大虎子很好笑的接話道:「我們的村長又要動用自己的權利了,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呢,你的村長是怎麼來的還記得嗎?大家忍受你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了,你還真當這個村子是你家的了?你想怎樣就怎樣?以前欺負大家也就算了,大家都不跟你計較,我問你你憑啥趕走朱小常啊。」
朱柳正沒想到大虎子居然也站出來反抗,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大虎子警告道:「這不管你的事情,別在這裡強行出頭。」
他說完警告的環顧了一眼村里人,這一幕更是讓大家不滿。
二狗子吸了吸鼻子把手中的扁擔往地上一杵,聲音不輕不緩,卻足夠讓所有人聽到:「是你兒子翻牆撞壞人家門,要禍害人家小姑娘吧,現在還在這裡凶朱小常,我們村子抓小偷的處理規矩是什麼?我記得好像是任憑人家處置是不是。」
「是啊,這可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就算是官府來了也不好使。」其中一人躲在人群後面吼道。
楚氏也很生氣,夏青禾一直在哭,平時多堅強的一個小姑娘啊,一定是嚇壞了。
她的女兒被匪寇搶走了,一直都在悲痛之中,以前對自己女兒的一些愧疚,現在見到夏青禾都用在了夏青禾的身上,她也有些受不了夏青禾哭這樣慘。
拍了拍夏青禾的後背,她對朱柳正很不滿道:「我瞧著你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公報私仇了,自己兒子錯了不知道埋怨自己兒子,卻只知道埋怨別人,還責備都是人家的錯,你還真是體面啊,我們村有你這樣的村長,難怪這麼窮,難怪被外村人一直瞧不起。」
這話讓朱柳正更穩不住了,他怎麼不懂,要是鬧厲害了他這個村長說不定就沒了,到時候,他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以後在村子裡面也當不了土皇帝了。
他陰沉著臉吼道楚氏:「你在在這裡胡說八道,把你家一起趕出村子。」
楚氏放開了夏青禾,往前走一步怒斥道:「你敢,朱柳正別以為你是村長我就怕了你,你不是是村長麼,權力大是不是,我就看你怎麼撈回你兒子,離開了這個村子你屁都不是。」
她也是受夠了,這麼多年一直低三下四的生活,生害怕得罪了這個,得罪了那個,結果誰都可以欺負一波。
現在想清楚了,還真不能讓人隨便欺負了。
村子的人也都反感朱柳正,不知道誰帶頭說了一句:「我們不要你做我們的村長。」
接著就一發不可收拾,所有人幾乎都跟著喊了起來。
蕭楚已經把院子裡面都插滿了火把,整個院子亮堂堂的,就連不遠處也點了一堆篝火,他示意夏青禾坐過去,這才走到朱小常旁邊站著道:「你什麼也別說,你說什麼也都不好使,不拿出一點態度了,明日就直接去官府。」
他真的怒了,這一次要不是他提前趕到,等到朱大石撞開裡屋的門後果不堪設想,他腦子裡面一想到朱大石當初說的那些話,再想到朱大石對夏青禾做出那些無恥的事情就一陣一陣的頭疼。
他在極力的壓抑自己的憤怒。
朱大石很疼,渾身上下都疼,還被人壓在最下面他覺得自己都快出不了氣了,他聲音很虛弱好不容易說出了幾個字:「爹,娘救我。」身體就像是被抽空了。
苟春蘭瞧著自己兒子這樣,已經心疼到完全說不出話了。
她一臉擔憂的看著朱大石,心裡緊張得很:「乖兒子你堅持住,娘親這就帶你回去。」
她想上前,朱小常絲毫不留情的對著苟春蘭揚了揚手中的棍子。
那棍子看起來就很嚇人,要是打在身上,苟春蘭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她覺得她肯定受不了這一棍子,這要是打在了她的身上,估摸著她也不用帶走自己兒子了,自己估計就得趴下。
朱柳正好歹也做了村長這麼多年,一下子就聽出了蕭楚的言外之意,他陰沉著臉道:「你想怎樣。」
蕭楚冷笑了一聲,嘲諷的勾起了嘴角:「不是我們想要怎樣,是你想要事情怎麼發展,去官府我們可是求之不得啊,只怕是你受不了吧。」
朱柳正深吸一口氣,的確,去官府的話對蕭楚他們並沒有一點影響,但是對他的影響就很大了,他越想越是不明白蕭楚究竟要做什麼。
「你想要銀子?」他想到蕭楚肯定求財。
蕭楚臉上的嘲諷更加明顯:「就你那點家底我還瞧不起,你的兒子翻牆進院子不僅僅撞開了門,還說了很多話,這些話可以說就算是畜生都說不出口,我這個人比較好說話,只要沒有惹火我什麼都好說,但現在惹火我了。」
他的確很好說話,他不關心的事情就算是人頭掉在他的腳邊,他也不吝嗇的去看一眼,但要是他關心的事情,那麼對不起了,他決定要管就要管到底,不管背後的人是誰,他都會一直追究下去。
而朱柳正一家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到他的底線。
「那你想怎樣。」朱柳正不確定了,蕭楚的樣子太讓人害怕,要是真去了官府,他兒子一輩子就毀掉了,以後想要娶媳婦根本就不可能。